子彈飛出去,楚元勳和楚牧視線緊緊追隨,隻聽砰的一聲,子彈打進了槍靶子。在最外環的邊緣留下了一個子彈孔。


    楚牧強忍著笑意,方才見薑木持槍的姿勢,開槍的動作跟流水線一般行雲流水,還以為他肯定能打出一個不錯的成績,結果隻差一毫米就打出靶子了。


    薑木自己也是尷尬無比,打槍跟打彈弓差遠了,他以為瞄準了,哪知道差這麽多。


    “雖然打偏了,不過好在沒打出去。來來,我教你。”楚元勳拍了拍薑木的肩膀鼓勵道。


    楚牧微微一愣,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性格他最清楚。就算對待自己的子孫都沒有如此和藹過,教授槍法的時候更是頗為嚴厲。但此刻卻對薑木另眼相待,老爺子這是想跟薑木結交的意思了。


    楚元勳親授槍法秘訣,薑木進步的飛快,一槍比一槍打的準,一匣子子彈有半數都中了十環,最差的也沒有超過三環。


    “你小子第一槍是不是故意打偏的?”兩人坐下休息,楚元勳懷疑的問道。


    薑木冤枉道:“老爺子明鑒,後麵都是您教的好。”


    “油嘴滑舌”楚元勳哈哈一笑。


    兩人對麵而坐,楚牧坐在一邊泡茶,茶香四溢。


    一杯香茶下肚,薑木放下茶杯開門見山的說道:“楚老爺子,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楚牧倒茶的手頓了一頓,楚元勳則是麵不改色的喝完了杯中的茶,迴味了一會茶香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想跟你合作。”


    “哦?”薑木眯了眯眼:“合作什麽?”


    “你護楚家安全,楚家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楚元勳神色嚴肅,語氣堅定。


    薑木是聰明人,楚元勳話裏包涵的意思,他用膝蓋都能猜出來。楚家這樣的大家族都有人敢迫害,對手的強大不言而喻。這次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下次呢?下次對方還會用什麽手段沒人猜得到。


    薑木能幫楚家一次,不見得願意幫第二次,聰明人都不願卷進黨爭。所以楚元勳才提出合作,因為他調查過薑木,薑木在森田市的種種他了如指掌。他也相信以薑木的聰明,會答應跟楚家合作。


    “我想要的一切都會給麽?”薑木目光盯著楚元勳的眼睛問道。


    楚元勳點頭:“隻要楚家能做到的。”


    “那麽國帝呢,這個位置楚家給不給的起?”


    薑木這個問題問的楚元勳父子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楚牧額角甚至滲出了一絲冷汗,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在確定左右衛兵都在五米開外,完全聽不到薑木這話,才鬆了口氣。


    楚元勳的確被薑木的話嚇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他仔細再一思索,立刻就明白薑木這話問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字麵上來看,薑木是想試探楚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言外之意卻是在試探楚家對當今國帝的衷心程度。更深層次來聽,他是在試探想除掉楚家的幕後黑手,與國帝有多少關係。


    想明白了薑木真正的意思,楚元勳瞳孔一縮。他知道薑木聰明,卻沒想到已經聰明到了這種程度。僅僅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竟能順藤摸瓜的懷疑到了那人身上。這份睿智,實在恐怖。


    現在擺放在楚元勳麵前的迴答隻有兩個,要麽點頭要麽搖頭。點頭的話,就代表暗示他猜對了,楚家麵對的敵人是高高在上的那人。薑木與楚家合作,就是與那人作對,這是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幹的事。


    搖頭的話,一切都會變的簡單。薑木就沒有那麽多顧慮,答應的機率也很大。不過日後他若知道自己欺騙了他,楚家等於又樹立了一個勁敵,且這個勁敵即便傾楚家全部武力也難以抵抗。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滅,謀臣亡。”


    良久之後,薑木的耳邊響起楚元勳悲戚無奈的聲音。


    這是楚元勳的答案,薑木的心微微一沉,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雜瓶,千言萬語隻化作了四個字:“功高蓋主。”


    楚元勳定眼望天,重重的吐出了四個字:“天日昭昭。”


    天日昭昭!


    一代名將嶽飛臨死前在秦檜準備的供狀上留下的最後衷心。舉頭三尺有神明,嶽飛之衷心,蒼天可見。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薑木的耳邊響起嶽飛幽長壯誌的聲音,那是對前朝的一片赤子之心,那是對山河的一片守護之心,那是對匈奴的一片肅殺之心,那是一代忠良保家衛國的決心!


    薑木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為昔日的嶽將軍,為今時的楚將軍。天下已定,臣固烹之,這亙古不變的鐵律,他薑木偏偏要打破。


    “狄知信。”


    平複了心情,薑木堅定的吐出一個人名。


    楚元勳按捺著激動的情緒,問道:“你想我如何幫他?”


    “先進森田市部門。”


    “這個容易,狄知信政績卓然,升遷進部門是順理成章的事。”楚元勳一口答應下來。


    薑木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晚輩先告辭了,提前給老爺子拜年,預祝老爺子壽比南山。”


    “哈哈,楚牧,替我封個紅包給這小子,免得他在心裏嘀咕我小氣。”楚元勳哈哈一笑。


    楚牧忙應下,起身送薑木。


    公儀卿把車開走了,楚牧另外準備了車子送他們迴去,上車前楚牧果然給薑木封了一個紅包。


    元方一見有紅包,迫不及待的打開,以為又能收到一張幾百萬的支票,結果卻掉出來一張折疊的a4紙。


    “這是什麽?”元方打開白紙一看就傻眼了,竟然是一張名錄。


    薑木掃了一眼,這張名錄上列出了人名、職位和電話。楚元勳這是把楚家在森田市的關係網送給他了。


    “收起來吧,這可比錢要值錢。”薑木笑笑說道。


    元方撇撇嘴,把這張名錄放進紅包裏,然後給他塞進登山包最裏麵的夾包中。


    在楚家耽誤了一上午,迴到公儀家的時候都中午了。薑木一進別墅就愣住了,隻見客廳裏坐著一圈女人。陸婉君和公儀卿就不說了,為毛牧薇和陸七七也在?


    “你們倆可算迴來了,等你們吃飯等的我快餓暈了。”陸七七一見薑木,立刻高興的跳起來。


    陸婉君柔柔笑道:“迴來了,那開飯吧。早點吃飯你們也早點啟程。”


    陸七七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薑木汗了一把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我跟你一起迴老家啊,我爺爺說了,現在我們兩家是親戚了,讓我替他去看望你師父。”陸七七興奮的說道。


    “……”薑木還真沒理由拒絕。不過隨即看向牧薇:“你也要去?”


    牧薇點點頭:“我爺爺說你師父於牧家有恩,他老人家不便行走,就讓我代替他當麵道謝。”


    “……”薑木嘴角一抽,龍老爺子這是要幹嘛,自己隻是迴老家過年,用得著找個理由打發牧薇來監視自己麽?


    陸七七蹦蹦跳跳的跳到薑木跟前說道:“不止我和龍姐姐,卿卿姐也去哦。”


    薑木張了張嘴巴看向公儀卿:“難道你爺爺跟我師父也有什麽交情?”


    公儀卿搖頭,說了個更加理直氣壯的理由:“我去執行任務,順道。”


    順道!


    薑木嘴角再次狠狠一抽,這三女搞什麽啊,平常沒見有什麽默契,怎麽在這事上默契十足了?


    人都來了,還各個都有實實在在的理由,薑木誰的好意都拒絕不了。隻好同意她們都跟著自己一起迴老家,不過這樣一來,迴去的交通工具就不能選擇火車了。


    先不說帶的東西多,不管是陸七七還是牧薇,怕是都受不了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最後經過商議,敲定開車迴去。五個人正好一輛車能坐下,又都會開車,替換著開倒也不會太累。


    敲定了交通工具,公儀卿在車庫裏挑選了一輛寬敞的越野車,陸婉君指揮著保姆們把年貨都裝上去。一切準備妥當,吃了飯五人就出發了。


    薑木開的車,元方坐在副駕駛,三女都坐後麵,小狐狸穿著新衣服在車廂裏蹦來跳去,最後停在方向盤上,扯著自己的衣服跟薑木比劃。


    它身上穿了件粉嫩嫩的旗袍迷你裙,模樣別提多可愛了。不過薑木看的很無語,丫一公狐狸,居然穿粉色的旗袍,還很喜歡的樣子。莫不是想變性成母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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