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木朝旁邊閃身躲過楚牧這一拜,嚴肅的說道:“楚司令不必如此,楚家名將世家,一門英豪,楚老爺子昔日在戰場上的風采至今令人口口相傳。薑木救老爺子並非為了讓楚家欠我恩情。”


    楚牧肅然,抬頭看著他年輕俊朗的五官,眼裏滿是感激,再次道謝:“謝謝薑師傅。”


    薑木暗自歎了口氣,自己這還沒去接任玄靈教的教主呢,就開始給玄靈教擦屁股了。


    歎完氣後,薑木說道:“我先幫你找到陰墓的位置,老爺子的狀況我最多隻能維持兩天,兩天之後不管你查沒查出什麽,都必須破了這局。”


    楚牧嚴肅的點點頭:“老爺子的命是最重要的。”


    隨後楚牧又帶薑木迴了楚元勳的院子,薑木給楚牧列了一張清單,讓他叫人照著上麵的東西去準備,楚牧馬上把清單給了自己的副官,叮囑他仔細準備,別落下什麽東西。


    在副官去準備東西的時候,薑木也沒閑著,問元方要了屍燭銀針之後進了楚元勳的臥室。薑木要給楚元勳施針,楚牧把臥室裏照看的人都支了出去。


    楚元勳體內陰氣很重,薑木在他全身的重要穴道上都紮上了屍燭銀針,灌入的靈力也是成倍的,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才起針。


    楚牧上前來給老爺子穿衣服,驚奇的發現老爺子身上的屍斑比之前淡了不少,臉色也沒那麽蒼白了。頓時對薑木肅然起敬,這種詭異的手法當真如同生死人肉白骨了。


    薑木從臥室出來,楚家眾人忙問老爺子如何了,薑木示意他們自己進去看看。楚家人嘩啦啦的一擁而進。


    “怎麽樣?”公儀卿見薑木的額頭有一層細汗,關切的問道。


    “沒事,裏麵暖氣太足了,有點熱。”


    薑木說著抬起手背要抹去額頭的汗滴,公儀卿抬手擋住了他,從包裏翻出一包紙巾塞到他手裏。


    薑木訕訕一笑,拿出紙巾擦了擦汗。這時公儀斐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提醒楚司令查布局背後的黑手了?”


    “嗯”薑木大方承認,公儀斐既然都猜到了,自己也沒必要隱瞞。


    公儀斐眸光一閃,眼裏流露出讚賞之色。自己也是迴來之後仔細想才想到的,可薑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還毫無保留的提醒了楚家。這次楚家欠他的人情可不僅僅是救命之恩了。


    水漲船高,楚家欠薑木的,也就欠他公儀家的。於理,薑木是公儀斐請來的。於情,薑木名義上也是公儀斐的幹外甥。日後楚家也必定會高看公儀家一眼,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楚家眾人進去一看老爺子身上的變化,跟楚牧一樣對薑木肅然起敬。先前薑木雖說的有理有據,但畢竟他們不懂,相信歸相信,心中多少有些疑慮。可現在親眼見了薑木的本事,才對他徹底信服。


    一盞茶沒下肚,副官就采購迴來了。楚牧詢問薑木接下來的意思,薑木讓副官把東西都帶著,在楚牧的帶領下去了另外一口古井。


    薑木要開壇做法,元方指揮著副官和衛兵把香案架上。另外一邊薑木卻閑情逸致的拿起魚竿,裝上魚餌,把魚線往古井裏一甩,釣起了魚來。


    楚家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楚牧猶豫了一會才上前說道:“薑師傅,這井裏沒有養魚。”


    薑木笑而不語,片刻之後魚竿突然抖動了一下,楚牧看的清清楚楚,隻見薑木猛的拉起魚竿,接著把魚線絞上來,魚鉤上的魚餌已經不見了。


    楚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啊,老爺子天天要用井水泡茶,誰這麽大膽子敢在裏麵養魚。”


    “此魚非彼魚。”薑木嗬嗬一笑說道:“你們楚家養了兩條陰陽魚,現在陽魚氣數已盡,陰魚養的又大又肥,快要成精咯。”


    楚家眾人一聽這話,是又心驚又想笑,明明是件嚴肅的事,偏給薑木說的如此幽默,讓人哭笑不得。


    “師父,香案擺好了。”元方朝薑木喊了一聲。


    薑木點頭,迴頭看了眼香案,貢品擺放整齊,蠟燭已經點燃,黃粗香擺在蠟燭旁。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他開壇施法了。


    開壇施法第一步都是焚香祭天,隻不過道門有道門的規矩,佛門有佛門的規矩,風水從道法中分離出來,與道門大同小異。另外薑木又是黃脈傳人,是以每次作法都隻拜軒轅黃帝。


    薑木點燃了三根黃粗香,朝東方虔誠的拜了三下,嘴裏念念有詞。過後將黃粗香插進香爐之中,令人立刻打一桶井水上來。


    副官當下照辦,打了一桶清澈的井水,薑木讓元方在井口上依次擺放九個玻璃杯,並將井水倒進九個玻璃空杯之中。


    九個玻璃杯裝滿了清水,薑木盤膝而坐,摒棄凝神,咬破中指血朝玻璃杯屈指一彈。


    一滴血落進杯中,發出一聲輕響,鮮紅的血液很快與清水融合。


    九個玻璃杯,薑木就彈了九次,九滴血分毫不差的紛紛落進杯中。


    這是青衣玄經中記載的辦法,叫九宮尋陰。這九個玻璃杯並非隨意擺放,每隻杯子都代表了九宮中的一宮。


    滴血隻是九宮尋陰的第一步,接下來薑木抓起準備好的黃符折成了一隻小鳥的形狀,手腕一番一揚,黃符鳥化成一團火焰被薑木扔進了古井之中。


    做完第二步,薑木雙手運指如飛,不斷結出法訣,一連九次,紛紛打向九個玻璃杯。


    “九宮尋陰,尋必有果,起!。”


    薑木一聲大喊,接著並指為劍,劍指其中一隻玻璃杯,指尖由下往上輕輕一抬。但見杯中突然紅光一閃,原本已經與清水融為一體的血滴又凝結了出來,且隨著薑木的手指慢慢浮出水麵。


    等血滴徹底浮出水麵,漂浮在半空之時,薑木劍指翻手一壓,血滴嗖的一聲飛進了古井當中。


    血滴入水,發出清脆響聲。緊跟著古井中血紅之光大射,比落日晚霞還光芒大放。


    不等眾人驚奇完,薑木如法炮製,劍指第二個玻璃杯,血滴浮出水麵,再次落進古井當中,血紅之光再次光芒大射。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連七次之後,九滴中指血全部滴入了古井當中。此時古井四周全被血光籠罩,遠遠看去像是夕陽落入了井中,映出一大片紅色光芒。


    薑木隻是照著青衣玄經裏的步驟來做,一見成功了,沒敢耽誤,立刻又運起雙指朝古井裏打入法訣。


    “九宮尋陰,尋必有果,再起!”


    隨著薑木這一聲大喝,古井中射出一道金光,接著就聽到了一聲烏鴉的叫聲,隨著這烏鴉聲傳出,古井裏飛出了一隻全身烏黑,但隱隱泛著金光的烏鴉幻影。


    在場的除了公儀卿和元方之外,其他人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麽詭異之物,臉色變了又變,就連向來鎮定自若的楚牧此刻也是微微張著嘴巴,想要問些什麽,卻半響發不出聲音。


    “楚司令,找幾個人跟著這隻烏鴉,它能帶你們找到陰墓的位置。”薑木對驚愣中的楚牧說道。


    楚牧猛然迴神,聞言立刻將此事交給了副官。副官馬上在衛兵中點了幾人,親自帶著他們跟隨烏鴉而走。


    楚家的事到這裏暫告一段落,薑木又給了楚牧兩張黃符,叮囑他每天焚燒化成符水喂老爺子喝下一碗。


    楚牧一見薑木要告辭,忙挽留他留下吃頓便飯。薑木謝絕了他的挽留,楚牧也不好過分熱情,顯的太殷勤,便一路相送,一直把薑木送上車,看著他們的車子開出視線。


    迴去還是公儀卿開的車,她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撩了下秀發,忽然想起了被薑木拿走的發夾,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的發夾呢?”


    薑木茫然的啊了一聲,隨即想了起來,訕訕笑道:“丟了。”


    “丟了?”公儀卿瞥他一眼說道:“下次賠給我。”


    “呃……好吧。”薑木汗了一把,心想女人都好小氣,他打碎了牧薇的古董盤要賠,陸七七的雷劈木羅盤因他壞了也要賠,現在弄丟了公儀卿一個小發夾都得賠。


    公儀卿看到薑木一臉黑線,嘴角揚起了笑意。一路心情很好的迴到了公儀家,公儀斐也沒有再迴公司,與他們一起迴來。


    “五爺,卿小姐,你們可迴來了。”公儀斐和公儀卿剛一進家,保姆就著急的迎了上來。


    “何事驚慌?”公儀斐一邊解開大衣的扣子一邊問道。


    保姆慌忙迴道:“五夫人被太夫人叫去了。”


    “叫去就叫去,你慌什麽?”公儀斐皺了下眉,這不是很平常的事麽?


    “是因為珊小姐的事,薑先生的貓抓傷了珊小姐,珊小姐告到了太夫人那裏,太夫人很生氣,叫人來把五夫人叫走了。”保姆急的一口氣說完了緣由。


    公儀斐聞言解扣子的手一頓,不由看向了薑木。


    公儀卿怕公儀斐責備薑木,搶在薑木說話前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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