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千家熄燈,犬吠沉寂,整個村莊陷入一片寧靜祥和的睡眠之中。薑木和公儀卿行走在莊路上,腳步輕的如同鬼魅。


    兩人白天分頭調查,公儀卿沒有在醫院裏發現任何線索。倒是薑木施展美男計從護士口中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據護士所說,黑醫院在村子裏無照經營了有七八個年頭了,是一位退休的老醫生開的,這位老醫生醫術信得過,十裏八村的村民有個小病小恙的都會來這裏看。總得來說,口碑還是不錯的。


    但是半年前黑醫院一夜之間易主,老醫生一家不知所蹤,據說是把醫院賣給了別人,一家人連夜搬走了。新主人接手醫院之後,醫院裏就不再以看病為專長了,反而經營起了非法的營當。


    這黑醫院的新主人就是唯一的那位b超醫生,護士說是個外地人,平常就住在醫院裏。是以兩人白天的時候沒有迴去,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才又迴來,想從這個b超醫生的身上找出點線索來。


    兩人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公儀卿拿出了兩張符,一張貼在了薑木身上,一張貼在自己身上,嘴裏默念了幾句道咒。


    “這什麽符?”薑木低頭看了看貼在自己胸口上的符問道。


    “隱匿符。”


    公儀卿話說完,道符就已經被催動了,兩人的身影瞬間就成了透明狀。


    “卿卿,你還在嗎?”薑木眼睜睜看著公儀卿一個大活人消失不見,弱弱的問了一句。


    “我在。”


    公儀卿說著又朝兩人身上貼了兩張符,這張符催動之後,兩人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彼此的視線裏。


    “現在我們能看見對方,但別人看不見我們。進去吧,這隱匿符是我自己畫的,我道法有限,隻能維持十分鍾。”公儀卿朝薑木點了下頭,率先翻牆而入。


    隱匿道符跟風水五行雲蹤符的功能是一樣的,五行雲蹤符也是一種能夠使用符之人隱藏住蹤跡的符籙。如此也可見,風水與道術果真是同出一脈。要是薑木畫五行雲蹤符的話,至少能維持半個小時的時間。


    薑木隨著公儀卿翻牆入院之後,快步穿過前兩進院子,直接進到了最後一進,按照護士所說,這最後一進院子以前是老醫生一家人的生活居所,現在則是b超醫生的臨時住處。


    小院子不大,一目了然,除了一間屋子還有燈光之外,整個院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薑木和公儀卿對視一眼,悄然的往亮著燈的房間走近。


    房間的窗戶隻關了半扇,兩人走到窗戶下,通過敞開的半扇窗戶往房間裏看去。這一看之下,兩人差點連昨天晚上的飯都吐出來。


    隻見房間的正中間站立著一個人,此人已經看不清樣貌,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黑色的蛹,猛一看去,就像是被蛹堆積出來的一個人形。不僅惡心而且恐怖,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絕對看一眼就會嚇暈。


    薑木和公儀卿雖然沒有密集恐懼症,不過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著實惡心的不輕。不下千隻的蛹附在一個人身上,它們不停的在蠕動,似乎是在爭搶啃噬,而這人就像是死人一樣,完全沒有發出絲毫的痛苦聲。


    這還不是最讓他們震驚的,接著就見這些蛹的數量逐漸在減少。起初的時候,兩人不明所以,但看到最後,當蛹的數量隻有表麵一層的時候。他們才看清原因,竟然是因為這些蛹一個接著一個的全部鑽進了這人體內。


    兩人強忍著嘔吐看下去,最後上千隻蛹都鑽進了這人體內。這人全身上下沒有了蛹的遮擋,一絲不掛的顯露在視線裏。


    公儀卿沒想到此人竟是光著身子,臉色刷的一紅,立刻把頭低了下去。好在薑木是個男人,沒什麽好害羞的,繼續盯著此人的動作。


    此人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傷口,上千隻蛹鑽進他體內,竟是沒有留下一個小窟窿。而且他好似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朝床的方向看了過去:“多謝苗老。”


    他一出聲,薑木立刻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就連因為害羞而把頭低下的公儀卿也又把頭抬了起來。


    兩人同時看見了盤坐在床上的人,這人穿著黑色的鬥篷寬袍,從頭到腳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就連臉上都戴著一副黑銀金蠶麵具。


    金蠶是苗域巫蠱教的圖騰,巫蠱教將金蠶奉為教神,金蠶蠱也是巫蠱教最神秘的蠱種之一,人人聞之喪膽。


    果真是苗域巫蠱教的人在作亂!


    薑木與公儀卿對視一眼,心底都已經清楚了此人的身份。


    “兩位小朋友,偷看偷聽可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


    苗老眸光突然一閃,寬大袖袍猛然一甩,一道紅影直朝薑木二人射來。


    薑木拉起公儀卿後退兩步,同時一張五行防禦符脫手扔出。嘭的一聲之後,兩人身前憑空出現了一道透明屏障,直接擋住了苗老射來的紅影。


    方才苗老出手速度快如閃電,兩人都隻看到了一抹紅影,此時才看清紅影原來是一條巴掌長短,手指粗細的紅蛇。小紅蛇吐著血紅的蛇信子,毒液全部噴在了屏障上,半點沒能濺到兩人身上。


    薑木抬起右腳畫圈,就見防禦符幻化出的屏障瞬間將小紅蛇包裹住,當薑木腳跟落地之時,屏障發出一聲爆破,嘭的一聲將小紅蛇炸的血肉橫飛。


    “相師!”


    苗老直挺挺的從床上站了起來,猶如一隻幽靈般飄到了窗前,隔著半扇窗戶,苗老目光如炬,死盯著薑木的臉。


    “苗域巫蠱教,好大的膽子。”


    隱匿符已經失效,公儀卿寒臉抽出腰間碧水劍,劍尖直指苗老:“巫蠱邪徒,見一個殺一個。”


    “道門女徒!”


    苗老感受到公儀卿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目光微微一轉,桀桀怪笑:“一個相師一個道門女徒,真是天助我也,拿你們二人的身體養蠱,可比一個普通人要強太多了。”


    “大可以試試。”公儀卿冷哼一聲,微微上前一步。


    “這個我來對付,你去對付那人。”薑木拉了公儀卿一把,指了指屋裏的那醫生說道:“他的身體早已經被蠱蟲侵占了,行動全靠施蠱之人操縱,小心點。”


    “看來對我巫蠱教還算了解。”苗老聽到薑木的話,桀桀笑了一聲:“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巫蠱教神聖的蠱術。”


    苗老話落音,手心裏忽然翻出一個小巧的鈴鐺,耳邊叮叮鈴鈴的響起搖鈴的聲音。那醫生身體一僵,目光霎時空洞無神,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出了房間。


    苗老隨之也走了出來,搖鈴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且鈴聲加速,又急又密,像是細雨密布般急促。


    薑木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苗老在做什麽,巫蠱教的召喚鈴聲,能夠使寄養在人體內的蠱蟲覺醒。他這是在覺醒醫生體內的蠱蟲。


    密鈴間響起一道輕微的破殼聲,苗老手一頓,鈴聲戛然而止。


    哢嚓!哢嚓!哢嚓!


    破殼聲一聲比一聲強烈,薑木和公儀卿眼睛不眨的盯著醫生,他們聽的很清楚,破殼聲就是從他的頭頂傳出來的。


    一聲腦殼的破碎聲之後,醫生的頭頂慢慢的鑽出來一隻蜈蚣頭,褐色的頭須上還沾染著白色的腦漿。薑木和公儀卿看的一陣犯惡心,這隻蜈蚣頭居然有嬰兒頭這麽大。


    哢嚓哢嚓……


    蜈蚣扭動著身軀從醫生的頭頂爬出來,每一節軀殼上都帶出了血和腦漿的融合物。看的薑木兩人頭皮一陣陣發麻,苗老竟然在醫生的體內養了一隻蜈蚣,而且每天還喂它吃下上千隻蠱蛹,如此養蜈蚣的手段,真是殘忍至極。


    整條蜈蚣緩慢的整體脫離醫生的軀殼,那醫生就像是蜈蚣的一件衣服,被它脫下之後立刻就軟成了一團,骨頭內髒早已被蜈蚣吞噬,隻剩下一副皮囊還算完整。而這條蜈蚣足足有一個五歲孩子這般大,也不知養了多久才養出來這個體型。


    桀桀……


    苗老看著自己親手養的蜈蚣,發出一聲怪笑:“雖然還沒有到最佳破殼時期,不過對付你們足夠了。”


    說著手中鈴鐺搖出三長兩短的鈴聲,抬手一指薑木兩人:“去,享受你的食物去吧。”


    蜈蚣像是能聽懂人話,無數隻腳飛快的朝他們爬來,速度之快,根本不是普通蜈蚣能比的。


    “一隻小畜生就想取我們的性命,癡心妄想。”


    薑木眸光一寒,再次丟了一張五行防禦符,在他和公儀卿麵前設下了一道防禦屏障。同時從登山包裏翻出判官筆,指腹在公儀卿的碧水劍上一劃,鮮血飛濺,判官筆蘸血變紅。薑木手腕翻飛,虛空中道道符文點點勾畫。


    與此同時,蜈蚣一頭撞上了防禦屏障,無數隻利爪瘋狂的撕扯屏障,不一會的功夫,屏障已經失去了效力,蜈蚣衝破屏障,利爪抓向薑木。


    公儀卿的碧水劍擋住了蜈蚣,一劍劈下,如同砍在了無堅不摧的鐵爪上,空氣中迸發出點點火花。


    蜈蚣怒吼一聲,利爪轉頭朝公儀卿拍去。公儀卿揮劍就砍,這次釋放出了真氣,道道精純的真氣包裹著碧水劍砍下去,隻聽哢嚓一聲,蜈蚣整條利爪就被砍了下來,鮮血頓時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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