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連忙答應,說起了他家的事。原來老人不是森田市人,他叫郭華雄,是一位浣月商人。看他今晚的派頭就知道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家財雄厚,卻子嗣稀薄。他一生娶過兩任老婆,可卻隻有一個兒子。兒子這輩也跟他一樣隻有一個兒子,郭華雄一直很希望孫子一輩能多綿延幾個重孫出來。


    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盼來了重孫,一家人還沒來得及高興,怪事就緊隨而至。重孫從生下來之後就不吃不喝不哭不鬧,連眼睛都沒睜開過,一直屬於沉睡的狀態。醫生對此都束手無策,孩子不吃不喝還沒有餓死,這本身就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


    浣月是一個極其崇信風水的地方,郭華雄一看重孫這樣,就馬上找來了風水師來看家裏是不是招了什麽不好的風水,可是每個風水師都一口咬定不是風水上的問題。郭華雄之後又找了不少驅鬼的道士,但是也沒有在他家發現有鬼邪之物。


    郭華雄在浣月沒了辦法,隻好把主意打到大陸來。他帶著一家三口來到大陸,先在燕京城裏住了一個星期,聽商場的朋友說起榮寶行拍賣會的事,這才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拍到什麽驅邪的法器,這才從燕京來到了森田市。


    “孩子現在多大了?”薑木聽完之後,也頗為詫異。


    “已經夠一百天了。”


    “不吃不喝能活一百天!”牧薇很吃驚,一個成年人不吃不喝最多也隻能活幾天。


    郭華雄現在對重孫不吃不喝也不死的事已經不吃驚了,平聲說道:“不但能活而且還能長大,跟普通孩子無異,一天一個樣。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個怪物了。”


    牧薇張著小嘴,驚訝的說不出話。


    薑木皺了皺眉頭,低頭思索,這麽奇怪的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小師傅,您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聞過類似的事情?”郭華雄見他不語,著急問道。


    “沒有。”薑木很誠實。


    郭華雄眼裏剛剛燃燒起的一團希望之火又被薑木的誠實澆滅了,他疲憊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誰才能救他可憐的重孫。


    “你說的怪事我的確沒有聽過,不過也許見一見孩子,我能看出點什麽。”薑木想起自己有天眼,又接著說道。


    郭華雄昏暗地眸光一閃:“我們就住在這家酒店,現在我就可以帶小師傅去看孩子。”


    薑木點頭:“那走吧。”


    郭華雄在香格裏拉酒店租下了一棟別墅作為他們在森田市的落腳地,路上郭華雄給自己的孫子打電話說了這事,讓他們夫妻做好準備。等他們進了別墅的時候,這對小夫妻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


    “爺爺。”夫妻倆在電話裏聽到郭華雄帶人來看孩子,也是一臉的急切。


    郭華雄在孫子孫媳麵前比較嚴肅,簡單的“嗯”了一聲就帶著薑木和牧薇上樓去看重孫。


    孩子還小,睡在一張嬰兒床上,個頭大小跟普通三個月大的孩子無異,甚至臉蛋還略微圓潤一些。薑木圍著嬰兒床繞了一圈,釋放靈力查探孩子周身的氣場,赫然發現氣場裏並存著靈氣和陰氣。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場可以共存本身就很奇怪,況且薑木觀察了下房間的擺設,這種簡單的格局不存在任何風水技巧,是不可能凝聚靈氣或者聚集陰氣的。


    郭華雄和孫子孫媳站在門口不敢打擾,看他圍著孩子的床繞了一圈又一圈,卻是遲遲不說話,不免整顆心都緊張了起來。


    薑木轉了幾圈,思索了半響,還是決定開天眼。閉眼凝神片刻,天眼開啟,整個房間在靈域裏立體成像,薑木的天眼不放過房間的任何角落,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一一掃過,最後在正南方忽然停了下來。


    此刻在薑木的靈域裏,他看見正南的方位上有一團黑色和金色相融合的氣體,隱隱約約的像是一個人的形狀,可氣體的成像非常模糊,又時時漂浮著,他也不能完全確定是個人影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讓薑木震驚的了。以前不管是煞氣還是靈氣,都隻是一團沒有形狀的東西。可這次所看到的不同,是個有形狀的影子,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見到道門中的鬼魂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薑木就想進一步確認一番,可也不知道是這個影子太弱,弱到沒有完全成像,還是他的修為太低,天眼不夠強大。總之還是不能完全看清樣子,所以也不能確定這個既有陰氣又有靈氣的成像,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在薑木努力想看清這個成像的時候,這團模糊的氣體似乎也發現薑木能看見自己。居然也朝他看了過來,薑木隻是感到頭皮有些發麻,心中卻並不覺害怕,甚至能感應到對方釋放出的善意信號。


    “不會是把我當成它的同類了吧。”薑木心裏泛起了嘀咕,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一點處理的經驗都沒有,一時間有些發呆。


    薑木發呆發得十分忘我,已經忘記房間裏還有其他人,郭華雄及其孫子孫媳和牧薇四人看他閉上眼睛半天不動,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郭華雄三人自是不敢上來打擾的,隻好把目光看向牧薇,希望能從她嘴裏知道薑木到底在幹什麽。


    牧薇心想我怎麽知道他在幹什麽,不過她也感覺薑木好像在睡覺,這麽晾著人家一家人也不好,所以走過來輕輕的拽了下他的衣角。


    薑木被牧薇拽迴了神思,睜開眼睛才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自己。不過並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麽,他的天眼還沒有關閉,看向正南方位沉聲問道:“為什麽要害這個孩子?


    此話一出,其他四雙眼睛齊刷刷順著他的視線移過去,這一看頓時嚇得心髒一滯,因為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薑木問話,正南方的影子像是聽不懂,完全沒有迴答的意思。薑木皺了皺眉,聲音越發沉了下來:“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可以跟我說,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薑木再次問話,四雙眼睛又睜大了一圈,而那團本就模糊不清的影子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任由薑木再怎麽找也找不到了,最後隻能先關上了天眼。


    “小師傅,你在跟誰……誰說話?”郭華雄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可一說話還是有點結巴。


    “出去說。”薑木的修為還是不能夠支撐他開多久的天眼,這會揉著眉頭,顯得有點疲倦。


    郭華雄連連點頭,吩咐孫媳:“趕緊把孩子抱出去。”


    夫妻倆方才嚇呆了,這才反應過來要去抱孩子。


    薑木抬手攔住了他們:“用不著,它沒有想要孩子的命,就放這屋,不會有事。”


    夫妻倆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聽。


    郭華雄虎眼一瞪:“小師傅的話你們沒聽見麽?就放這屋,都出去。小師傅,您先請。”


    薑木點頭,牽著牧薇先出去,郭華雄緊隨其後,夫妻倆也不敢耽擱,看了眼孩子也趕緊出去了。


    下了樓,不等郭華雄一家再次詢問,薑木就先問道:“你們家誰有沒有做過什麽奇怪的夢?”


    郭華雄子孫三人麵麵相覷,想了一會都搖搖頭。


    薑木眉頭皺了一下:“再仔細想想,夢裏有沒有看到過陌生的人,或者夢見恐怖的事情。”


    經薑木再三提示,郭華雄的孫媳突然啊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你夢到過?”薑木立刻問她。


    “我……”郭華雄的孫媳張了張嘴,臉上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你要是夢到過就告訴小師傅,支支吾吾地做什麽?”郭華雄肅聲輕斥。


    郭華雄的孫媳咬著嘴唇,又委屈又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做的那個夢。


    “這事關你孩子的性命。”薑木見此不得不再三提醒她這一點。


    一聽跟孩子生死攸關,郭華雄的孫媳臉色一變:“我說我說,這個夢是我還沒有懷孕的時候做的……”


    郭華雄的孫媳隨後把這個夢說了出來,大概在一年多前的某個晚上,睡著之後做了個夢,夢裏她和丈夫正在客廳的沙發上行房事,幹柴烈火難舍難分之際忽然看見灶台邊上站著一個女人。她在夢裏嚇了一跳,想要看清楚女人的樣子時,那女人又不見了。


    醒來之後她還覺得奇怪,不過畢竟隻是一個夢,夢裏的女人又是一閃而過,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沒過幾天就拋諸腦後了。直到今天薑木提醒,她才又想起來這個夢。


    郭華雄的孫媳臉色漲紅的說完這個夢,當著婆家爺爺和兩個陌生人的麵,這種夢她實在難以啟齒,要不是為了孩子,打死她也不會說的。


    牧薇聽完耳垂也是微微一紅,悄悄的看了眼薑木,隻見他麵色凝重,又不知在想些什麽。


    郭華雄在短暫的尷尬之後問道:“小師傅,這個夢有什麽不對嗎?孩子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要是不幹淨的東西,你覺得孩子還能白白胖胖的活過一百天?”薑木白了他一眼,轉而問道他孫子孫媳,“在你們家的客廳裏能直接看到廚房的灶台?”


    “我們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就在客廳的一角,平常很少做飯,幾乎用不到廚房。”郭華雄的孫子迴答道。


    薑木又皺了下眉頭:“你們是不是經常在客廳裏行房事?”


    這個問題問的夫妻倆一時語塞,一年半年前他們剛剛結婚,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又都是年輕人,行房事自然就頻繁了些,而且花樣百出,也從來不分地點,幹柴烈火的時候在廚房在浴室在客廳都做過。


    “是不是?”薑木聲音沉了幾分。


    夫妻倆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你們真是……”薑木聽到了他們肯定的迴答,頓時找不到詞來形容他們,憋了片刻才吐出來兩個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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