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七到底要去哪裏,薑木也沒問,反正問了她也不說,幹脆也就任由她擺布了。


    夜深車少,薑木把車子開得飛快,不過是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已經穿越了大半個森田市,停在了一處薑木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地方。


    下了車,薑木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背包:“你現在能告訴我咱們來幹嘛的了吧?”


    陸七七點著下巴,“我們來送錢。”


    “送錢?”薑木張了張嘴巴,“這包裏全是錢?”


    “恩恩。”陸七七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就是你給我的那一百萬。我想過了,慈善機構也不一定能全部把錢捐給需要的人,還不如我們直接把錢送給他們。你看我們這樣月黑風高的來送錢,是不是有點像古代的俠客。”


    薑木頭有點暈,這丫頭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月黑風高的不被人當成小偷抓起來都阿彌陀佛了。


    “快走吧,我都查清楚了,住在這裏的人都是無人贍養又沒錢去養老院的老人。我們給他們送點錢,之後還要去另外一個地方,一百萬可以幫助很多人呢。”陸七七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了期待,拉著薑木就往居民區走。


    薑木雖然覺得陸七七的方法有點搞笑,但反正都已經來了,就跟著她一條道走到黑好了。


    陸七七是提前來踩過點的,她在前麵帶路,薑木就在後麵放錢。每到一家門口就從背包裏拿出一袋子錢塞進外門裏,如此走了二十來分鍾,陸七七名單上的人家都已經送上了錢。


    接著兩人沒有停留,陸七七開車直奔下個目的地,背包裏的錢少了三分之一,薑木一點不心疼,一想到明天早上老人們發現袋子裏的錢,那種又驚喜又驚嚇地心情,他就開心地想大笑。


    可轉念一想,老人一早發現家裏多了袋錢,難保不會有一兩個害怕報警的。


    陸七七肯定道:“這裏的人都是低保困難戶,就算害怕也不會報警,又不是小幾百塊,這裏可是好幾萬,老人們可舍不得就這麽把錢上交出去。”


    陸七七在這方麵表現出來的得心應手也讓薑木頗感意外,似乎整個森田市誰家缺錢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由此也可見,她平常也沒少幫助這些困難的人。


    兩人馬不停蹄地忙活到了淩晨一點,終於把背包送空了。陸七七高興地手舞足蹈:“明天我們一定會被當成財神的。”


    “你想的美,你聽過誰家拜財神嘴裏念叨著財神奶財神奶,都隻會拜財神爺好吧。”


    陸七七撅著嘴巴摸了摸被薑木敲過的地方:“好像也是這樣,那我就當散財童女好啦。”


    薑木簡直要被她樂死,陸七七太單純了,跟她在一起,好像所有的煩惱都會被她純潔的氣息淹沒掉。


    “走了,迴去睡覺。”薑木拉著她上車。


    迴去的路上,薑木沒有把車開的太快,鬼知道天罰會不會突然冒出來,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索性這一路開下來也沒有遇到什麽緊急的情況,薑木的心也放了下來。


    陸七七原本坐在副駕駛上正在搗鼓車裏的音箱,耳邊突來傳來哭聲,不禁手一頓,小聲問道:“你聽到什麽了嗎?”


    “聽到了,你看那邊來了什麽人。”


    薑木說著把車停在了路邊,還關上了車燈,隻留下車廂裏的一盞昏暗的內置燈。


    陸七七順著他下巴抬的方向看去,隻見月光下走出了一支送葬的隊伍。撐幡之人手裏的白幡隨著夜風飄揚,漫天的黃紙一路走一路灑。


    “真是倒黴,半夜碰上送葬的。”陸七七受爺爺的耳濡目染,這種事情也不害怕,嘴裏嘀咕著倒黴,手裏也沒閑著,從包裏翻出幾枚硬幣扔到了大路上。


    陸七七這個做法是有講究的,舉凡在晚上見到有人送葬,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要扔些上路錢給死者,一來表示自己無心撞道驚擾,二來也是對死者的一種尊敬。


    除了遇到喪葬人要扔錢之外,入夜開車的時候要是看見了黃鼠狼也要扔錢。黃鼠狼在一些地區被奉為黃大仙,算是一路野仙,驚擾了黃大仙,是件不得了的事。


    這一支送葬的隊伍格外的不同,先不說送葬時間選在午夜,就說這八個抬棺人身著黃色馬甲也足以讓薑木往深了去想的,加之這口棺材又是白色,怎麽看都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也隻有天安堂仗著有安家當靠山,敢接這種枉死之人的生意了。”陸七七盯著那口白色棺材說道。


    陸七七雖術法不高,但也是能看出一些門道的。誠如她剛才所言,午夜入葬之人通常隻有兩種情況,一是死者八字不合其他十一個時辰,隻能子時入葬。二是死者屬於枉死橫死之人。


    至於如何判斷是屬於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就要看棺材的顏色了。龍朔從古便有棺木分色的傳統,紅棺材用於年過八旬無疾而終的喜喪。黑棺材一般是給病喪或刀槍殺,自殺等早喪不正常死者使用。白棺材一般是給少年及未婚女性死者。金色棺材一般是給帝王將相使用。


    還有一種原色棺材,一般都是古代一些窮苦人家,沒錢給棺材上色,隻好選擇原木下葬。至於一些更窮的連棺材都買不起的人家,隻能用一卷草席遮蓋遺體草草入葬了。


    正在從他們眼前路過的棺材正是一口白棺,四周的邊沿都塗著黑色,證明死者是一名枉死的未成年或未婚女孩。


    薑木不奇怪陸七七能看出死者的死因,他奇怪的是她如何看出是哪家的送葬隊,當下問道:“天安堂是什麽地方?”


    這時喪葬隊已經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陸七七指著棺材上麵的一個燙金‘龑’字說道:“這個龑字是天安堂的家族印記,天安堂的曆史說起來要比安家還久一點。開車吧,邊走邊說。”


    薑木再次啟動車子離開,陸七七仰躺在車椅裏,頗有點說書先生的語氣:“這天安堂啊,說白了就是一家棺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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