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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的始終是別人的,隻能借用,不能為己用。”老頭的話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一般地傳到了易雲卓的耳中。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易雲卓瞬間便領悟到了一絲東西。不隻是光光說借用,易雲卓聯想到了很多。


    比如說自己的幾種戰技,算起來也是木星河的記憶中所帶。如果這麽說來,他們便不是屬於自己的。那什麽是屬於自己?


    閉目沉思,易雲卓現除了戰鬥的經驗外,沒有一樣東西是徹底屬於自身的。按步就搬的使用戰技,這並不是最強的。最強的戰技,應該是屬於自己所領悟的。


    老頭絲毫不起眼的一句話,讓易雲卓徹底的想通了。難怪以前使用斷月、覆天掌等戰技的時候,明明感覺它們的威力還可以變得更強,但是自己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就是自身領悟與借用的差別。


    “我明白了。”易雲卓雙眼猛地睜開,興奮的光芒流動,身體一彈便向著山林衝去。此刻的他,需要的是領悟。把自己對道的認識融入招式之中,不是借用,而是借鑒之後再創出新的戰技。


    當易雲卓前腳剛離開,車廂之中閉目的怪老頭突然睜開眼,一絲憂傷被瞬間收斂,而後一抹驚色出現在眼中。


    剛剛的一刹那,易雲卓給他的感覺已經大大不同。如果說以前的易雲卓是內斂不露的話,那麽離開之前的轉變就是徹底的蛻變。從內斂不出,到鋒芒畢露的蛻變。有塵封神劍,鏗然出鞘之意味。


    “好怪異的小子。”老頭呢喃一聲,絲毫覺得自己比起易雲卓來說,似乎要怪異的許多。至少,知道他的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唿!”樹木飛退,易雲卓忘我地狂奔著。胸腔之中,一股難以壓製的暢然猛地爆開來。


    “唰!”一直奔行了近百裏,易雲卓的身體猛地一個急停。


    仰頭向天,雙目閉起,雙手向上攤開,而後立於原地一動未動。


    “道!”易雲卓滿腦子都是這一個字。他不知道別人的道是什麽,但是自己的道卻是有著特別的認知。


    一開始,他是由殺入魔道。天雲山脈之中盡情屠戮妖獸時,在享受了殺戮的快感之後,偶然入道。隨著慢慢地修煉,易雲卓也漸漸地領悟到了道的邊緣。


    道之一字,天、地、人、一草一木,自然。易雲卓迴想起易中南的話,然後又在木星河的記憶中索取著道的信息,一絲一毫都不落。


    “自然,空間,法則,這就是我的路。”雙眼如兩道黑光刺空,易雲卓刹那睜眼,整個身體便動了起來。


    “咻!”暗紅光從身體內飛出,一手虛握“血刹”,漫天的暗紅色忽然爆開來。


    一招一式,易雲卓的右手不斷地揮舞著,尋找著那一抹道的軌跡。天地萬物,都有著自己的運行軌跡,而易雲卓先要突破的便是這空間的軌跡。


    空間承載萬物,無論你有如何高的修為,都突破不了空間的束縛。這隻是前世易雲卓的認知。但是在融入了木星河的記憶之後,一切的認知都土崩瓦解。


    空間,是可以破開的,隻要有強橫的實力,還有掌控著空間的軌跡,要破開它並不難。就像記憶中的木星河,便可以隻手破空間。


    腦海中的一幕幕被迴放,易雲卓不斷地翻閱著木星河留下的記憶。一直以來,他都進入了一個誤區,一味地去追求《第一訣》的魔元境界,而沒有真正地去領悟道的境界。而且對道的感悟雖有,卻是不懂運用。直到老頭的一句話,才讓他開始真正地來運用道。


    原力修煉者所說的“天道能量”,不就是道麽?自己以前還覺得他們膚淺,現在看來自己才是真正的膚淺。空有龐大的記憶和對道的悟性,卻不懂運用。坐擁金山而不自知,可笑,真是可笑。


    “唿!”颶風起,十米之內的樹林猛地狂風大做。易雲卓手中的血刹已經徹底地化做了一道暗紅的光影。身體不斷地遊動變幻,記憶中的招式,還有木星河的那些個魔技都被慢慢融合。


    演練招式並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易雲卓真正所想的是用強大的攻擊來引導空間的波動,從而去找到那一絲軌跡。


    “不行!還是不行!”易雲卓演示完一招,感受著四周的空間,心底便出一聲不甘的暗叫。


    記憶整理,萬年魔帝木星河,十餘種修煉功法,七十七式上乘魔技,過百的中低等魔技全部刻在易雲卓的腦海。(這裏小白和大家說一聲,也許有人認為一個修煉萬年的魔帝絕對不止這點東西,不過這隻是記憶而已,沒有靈魂。不保證會有丟失的東西,情節需要,小白也隻有這麽寫。要不然,太萬金油了會變yy。)


    腦海中一副副魔技的戰鬥畫麵如天泄星雲,那恐怖的能量壓縮,龐大的大道天壓,一幕不落地收進易雲卓的腦海。借鑒,易雲卓感受著那魔技的強大,僅僅想的是去借鑒,從裏麵去整理領悟出自己想要的招式。


    突然,一幅詭異的畫麵出現在腦海。那是一個身穿白衣,氣息飄逸,麵容中透露著一股悲傷之意的俊秀男子。


    男子憂傷而立於一座青山之頂,白皙的手掌慢慢伸出,一滴淚水從臉龐滑落。這刹那,易雲卓感受到了一種徹骨的悲傷。仿佛是失去了某種至愛的東西,他的內心猛然塌陷。


    “是情傷!”沒有意識便想到了這點。易雲卓覺得由那一滴淚水的帶動,自己已經徹底地走入了那副畫麵。


    那種曆經千萬年,依舊無法磨滅的情出現在心頭。易雲卓也有過初戀,也曾經被女人刺傷。不知不覺,他迴想到了前世的少年時代,那種純真的愛戀。


    “轟!”


    正在易雲卓沉醉於迴憶之中的時候,那白皙的手掌忽然動了。一滴淚水滑落一半,飄逸男子的憂傷瞬間變成了撕心的悲痛。


    一隻手,在易雲卓的腦海之中已經失去了天地萬物,惟有那一隻手,像是覆蓋了整個天地。


    就在這一刹那,易雲卓抓到了那一絲軌跡。


    “靈魂!意境!”兩個詞語脫口而出。那飄逸男子把他的感情徹底融入了那一招中,讓天地變色的攻擊因此而出。一道道的空間溝壑出現,易雲卓看著那副駭人之情景。意識一動,慢慢地退出了那副畫麵。


    “靈魂,意境!”再次呢喃了兩聲,易雲卓手中的血刹瞬間停下。要融入靈魂和意境,絕不是輕易能辦到的。腦海中漸漸模糊的那一副畫麵,帶給易雲卓的震撼很大。那種深深的憂傷,直到此刻,易雲卓都還沒有徹底地擺脫。


    雙目閉起,易雲卓開始去領悟。他所領悟的不是那種徹骨的悲傷,而是一副副血與火的撕殺畫麵。情,他本就不甚懂。人活兩世,他心中最盛的,還是那種殺戮。


    殺戮,無限的殺戮。生命的滅亡,人性的嗜血,一幕幕在腦海中現出。慢慢地易雲卓的眉頭開始皺起,一股巨大的戾氣爆滿在胸腔之中。亡者的不甘,兵器上的血液,還有那死後的眼神。


    “啊!”一聲長嘯衝入雲霄。易雲卓動了,手中血刹猛地向前揮去。動作很隨意,但是其中的戾氣卻強盛得恐怖。


    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鋒芒,本心漸漸地沉淪到了其中。易雲卓沒有現,就在他揮劍的時候,一股不小的特殊力量蘊然於血刹之上。那是一道猩紅的光芒。


    “軌跡。那種無法磨滅的玄奧路線。”易雲卓的身影再次停下,聯想到畫麵中那男子的揮手軌跡,易雲卓的靈魂顫抖了起來。玄奧無比的揮手,卻能掩蓋天地。


    “唿!”揮出一劍,然後又收迴。


    “不對。”易雲卓搖頭呢喃著,迴想到那隻覆蓋整個天地之色的白皙手掌,再次出劍。


    “還是不對。”沒有想象的軌跡。


    一劍接著一劍,站在原地不停地揮舞了起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日的落幕時間又來臨了。


    易雲卓完全地忘記了時間,身體和靈魂都徹底地融入了那一抹軌跡。一招招的重複刺劍,渾然忘我。


    星光閃露,夜色來臨。漆黑的夜色裏,隻見那一道暗紅色在不斷的伸縮。不過,在伸縮之間,暗紅之色每閃動一次,便會有一種細微的空氣波動。


    當夜色來臨的時候,易雲卓便已閉上了雙眼。無欲無求,心中便隻有那道軌跡和那種意境。


    “嗡!”突然的某一刻,一聲微不可聞的嗡響傳起。接著便是一聲又一聲的嗡聲,無形的氣浪開始在黑夜之中蔓延。


    “唿!”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腥風吹起,一股無邊的殺戮和死亡之氣徘徊在了易雲卓的周身。“意境!”他終於開始模擬出了那種意境。


    而那道軌跡,隨著嗡聲的響動越來越大,也逐漸地被演示出來。現在的易雲卓已經不再去迴想那男子的憂傷揮手,腦海中留下的就隻有他自己所悟的道。從一開始的借鑒,現在已經到了自己領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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