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娃子,你這越來越有能耐了,這麽一大隻野豬都能套著,沒傷著哪裏吧?”村正看著方靜迴來後忙問了起來。


    “村正,我沒受傷,莫擔心,身體好著呢,我可沒那能耐,全靠套子套住了野豬才把它給弄死了,要不然我可沒那麽好運氣的。”方靜希望趕緊結束這個話題,莫要問豬頭的事。


    “嗯,沒傷著就好,以後可千萬要小心,山林子裏野獸多,莫要被傷著了。”村正還是要叮囑幾句才能放心。


    “村正,我記住了,以後會小心的,村正,得麻煩大夥幫忙弄些柴火,把這野豬弄幹淨了,看看份量,再分些給村裏各家各戶。”方靜開始準備做土灶了,但得要有柴火才能一會燒水用哇。


    “大家夥,弄點柴火來,抬個大木板來,一會清理野豬,靜娃子給大家分些肉迴去給家裏娃娃做著吃些。”村正忙開口對著眾人說道,村民們也開始弄柴火的弄柴火,搬木板的搬木板,撿石塊的撿石塊,都是各司其職的忙碌了起來。


    土灶磊起來了,還好石塊夠大,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事,小石頭趕忙提著水桶去水溝裏提水往鍋裏倒水,火燒起來準備澆熱水給野豬剃毛了。方靜在邊上磨著那把破刀,別一會砍豬皮和骨頭肉什麽的砍不動,那就搞笑了。


    小石頭帶著村民把野豬頭,豬身上的厚毛都弄幹淨了,不幹淨也沒辦法,沒有鋒利的刮刀,隻能刮個差不多,方靜提著磨好的破刀,給野豬來個大破肚,一刀下去,豬肉被砍開,連砍很多刀,野豬肚子完全破開,小石頭忙走過來幫著清理出來內髒,叫三個村民去水溝邊上清洗。


    “大芬嬸,腸子一定要洗得幹幹淨,要翻過來多洗幾遍,要不然臭味很重,那就沒法吃了。”方靜趕緊對著要去清洗內髒的王大芬嬸子說道,就怕到時候自己來個爆炒肥腸中還有那個啥來著,要是吃在嘴裏,方靜想死的心都會有的。


    “靜娃子,你放心,我們會洗得幹幹淨淨的。”王大芬她們提著竹籃子去往水溝,還迴應著方靜,方靜得到保證,點頭應了聲好。


    方靜又開始準備砍豬頭,村正忙阻止。


    “靜娃子,這豬頭先不砍了吧,祭祀之後再砍吧。”村正覺得這是大事,好不容易有個豬頭,放到宗祠裏祭祀祖先,祈禱祖先護佑著方家村。


    “嗯,好的,聽村正的。”方靜覺得祭祀還真不能少,提著豬頭跟著村民和村正前往宗祠準備祭祀祖先。


    來到宗祠堂,村正取了鑰匙打開宗祠大門,進到裏間,村正取了香案,開始焚香起祀,方靜依著村正的指示,把豬頭供奉在祖先牌位前的案台前,退身往後恭謹的站著。


    村正嘴裏吟誦著一些方靜聽不懂的話,吟誦了半刻鍾之後,村正把木香插進香案中,領頭跪倒,後麵小石頭和村民也跟著跪到,方靜跟著學著跪,三拜九叩之後起身,算是結束了對祖先們的祭拜,方靜迴頭,宗祠門口一大群小孩在門口探著腦袋往宗祠裏瞧。


    方靜知道宗祠裏是不能進女人和小孩的,古代先賢規定,宗祠祭拜,女人必是不能進入,說是女人來月事會汙了祖先,而小孩也不能進入,是因為怕祖先的魂魄驚著小孩,或是祖先降臨,身上所攜帶的光芒傷了小孩,所以女人與小孩不能進宗祠一直延續至今;雖然方靜對此做法嗤之以鼻,但對祖先的祭拜,方靜是雙手讚同的。


    雖然自己也是個小孩,但也算是方靜家一戶的代表,必盡方靜家也隻有方靜一個男子了,要不然方靜不來,那方家村可就算少了一戶的。


    祭拜結束後,抱著豬頭迴到家裏空地前,方靜揮刀用力剁開了豬頭,分切著豬頭,又開始分切豬肉,估摸著野豬肉有個一百六十斤左右,每戶人家分個五斤肉是可以的,方靜又開始切肉,五斤左右,少點多點也沒法稱了。


    方靜留下豬腳,豬頭豬耳,還有大概三十斤肉,以及一些內髒,排骨和大骨頭,其它的都準備分了。


    “村正,開始分肉了吧,您叫每戶人家過來領肉吧,這都算切好了,也不稱多少了,大小看著差不多。好壞也差不多。”方靜選擇隨意些,叫著村正喊人開始分肉。


    “大家夥看到了也聽到了,靜娃子心好,每戶人家過來個人領肉,大小好壞差不了多少,莫要有怨言。”村正對著村民喊道,村民也是一個個過來領肉,很有秩序一樣,方靜看著石頭叔拿著肉一個個的分發,對村子裏和睦的狀態,方靜表現的很是吃驚,難道古代人都這樣?


    分好了肉,村正帶著村民感謝了方靜,各自迴家準備做頓肉給家裏的小娃們解解讒,其實也隻是切一點點的肉,再放些蔬菜和大米煮著,真要像方靜家一樣頓頓肉,那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村民們都窮得要賣娃了,咋個還有肉吃呢。


    “村正,石頭叔,一會兒喊上嬸子和大毛二毛他們過來吃飯,我現在去做飯,您家裏就不要再做了,另外還得麻煩村正給碗酒,要不然這野豬肉不用點酒,這腥騷氣沒法去除,做出來的肉就不好吃了。”方靜又開始請客吃飯了,不過這得請,誰叫自己家野豬肉多,但是自個家中沒有酒,隻能求助於村正,方靜知道村正家還有一壇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酒。


    “嗯,好,那我一會叫大毛給你拿過來。”村正拎著肉,小石著拎著一副豬心和胰肺往家去,迴頭應了方靜。


    方園看著哥哥打著的野豬,就這麽一會兒隻剩下一點兒了,心裏難過得想哭,為什麽自己哥哥打著的野豬都要分出去呢?自己都沒有肉吃了。


    方靜沒注意自己小妹的的神情,分完肉之後留下一堆雜碎,拿著刀切了五斤五花肉,把剩下的放進木桶裏抹上鹽放著,把五斤的五花肉切塊,又剁了幾根排骨和五花肉一起放進籃子裏,拿上山藥和一些野菜去水溝邊清洗幹淨。


    清洗迴來看到大毛端著碗酒過來,方靜對著碗中的水酒看了看,點個手指頭嚐了一下,嗯,普通米酒,度數不高,但去腥騷味還是沒有問題的,肉裏加點酒進去炒,那味道估計更好。


    大丫和小妹坐在灶前燒火,兩小娃開心的說著話,方靜淘米做飯,刷鍋倒水放排骨和肉,去血沫,切好薑蒜蔥山藥,開始煲山藥排骨,半個小時弄好山藥排骨煲,繼續來道大菜,紅燒肉,方靜心中一直最想的紅燒肉終於要來了,方靜心裏那個激動的,心中想著紅燒肉的做法,可別真的做砸了,真要做砸了那就要被天上的神仙看笑話了。


    燒鍋下肉翻炒,炒出多餘的油漬,用個借來的陶罐裝倒出來的豬油,雖然不太多,但也有一大碗的量,以後炒菜放油,那味道不用提了;放薑蒜倒點醬進去再翻炒,翻炒得差不多上色了,再接著倒下碗中剩下的酒,“擦”,霧氣升騰,灶前燒火的兩個小娃聞著香味站起身看著方靜炒菜,嘴裏口水都快停不住了。


    “先擦擦你們兩的口水,這菜做好了就可以吃了,不急的。”方靜受不了兩小娃的眼光,隻能讓她們安心,告訴他們急不得。


    翻炒的差不多了就倒水漫過肉,加上粗鹽翻動幾下之後,蓋上鍋蓋煮著,煮他個一小時。時間一過,方靜揭開鍋蓋,翻炒幾下,放入點野菜繼續翻炒,方靜不再炒個素野菜了,直接加進紅燒肉裏當素菜吃了,肉足份量多油也多,還不如加點野菜進去,翻炒收汁,紅燒肉算是做好了,沒有調料的紅燒肉,聞著香氣四溢的紅燒肉,方靜心裏很是滿足。


    兩小娃停了火,跑到方靜跟前,雙眼盯著鐵鍋裏的紅燒肉,就像餓狼見著了獵物一樣的眼神,方靜是怕了這兩小娃了,隻得拿著筷子各夾了一塊給她們嚐了嚐,兩小娃嘴裏吃著紅燒肉,接著繼續盯著鍋裏的肉,方靜可不再夾給她們吃了,用雜草裹著鐵鍋邊端起鐵鍋走進正屋。秀嬸看到方靜端著鍋進來,趕忙把桌子收拾騰出來。


    “阿婆,秀嬸,一會兒準備吃飯了,您們莫要做活了,做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以後再說吧。”方靜放下鐵鍋,對著阿婆秀嬸說道。


    “好的,那我們收拾一下。”阿婆迴應著。


    方靜又迴灶房把山藥排骨煲端了過來,乘放山藥排骨煲的陶罐還是叫狗娃迴家端來的,要不然還真沒東西做,接著又去空地前搭的土灶上把米飯端了過來,灶房中沒有多餘的灶眼煮飯,小灶眼用來煲山藥排骨,大灶眼用來做菜,隻能用空地前的土灶來煮飯了,還是叫狗娃在看著火,要不然,今兒個的晚飯,得晚上個把小時了。


    看著這會兒天色差不多五點半了,方靜卻沒看到村正一家還沒來,準備去村正家叫人去,剛走到半道,村正家五口人拿著碗筷,從一戶村民家房子邊上拐角過來了,方靜趕忙喊著村正一家去吃飯,要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靜娃子,這道紅燒肉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村正讚歎。


    “靜娃子,這薯蕷排骨太香了。”阿婆讚歎。


    “靜哥哥,這紅燒肉好吃。”小娃們讚歎。


    “哥哥,以後還吃紅燒肉,天天吃紅燒肉。”小妹讚揚哥哥的紅燒肉好吃,希望天天有紅燒肉吃,也許是紅燒裏倒了點酒,香味更濃更好吃,更容易下飯。


    方靜覺得野豬肉做的紅燒肉太柴,沒有家豬肉好吃,沒有放點白糖雞精和生抽,總覺得少了那麽一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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