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下午的工作,海瑞與李時珍暫時住在公社的宿舍裏。


    陳銳意依舊是全程陪同著,講解著自己的發展步驟。


    首先第一點就是修路,不把路給打通、就無法凝聚財富。


    接著就是基本的農業,養活自己是沒有什麽問題。


    賺錢的產業是養豚,目前養殖場正在修建之中、豚也在配種中。


    隻要能團結所有的百姓,爆發出來的效率是非常的高。


    做什麽事情都是一口氣做到底,絕對不會拖拉到明天。


    有點工程沒有完成,加班加點都會選擇完成、這都是無償奉獻。


    因為公社中沒有貨幣的流通,而是有著一張張肉票、糧票等。


    這是海瑞除掉資本的第一步,讓百姓遺忘貨幣、拒絕金錢奴隸。


    現在百姓的基本奢求,那就是多點票、那麽就可以吃好點、穿好點、住好點。


    通過自己的辛勤勞作,換取最美好的生活。


    沒有貨幣的流通並不恐怖,老百姓隻在乎是否能吃飽肚子。


    錢這玩意,不要說海瑞痛恨、老百姓一樣痛恨。


    這就要詳細的說明一下,古代的貨幣遊戲。


    一兩白銀等於多少銅錢?這是有著上下波動,類似於外匯市場。


    戰爭時期貨幣緊張,那麽百姓的財富會大幅度的縮水。


    和平時期假幣橫行,老百姓又是受害群體、財富又縮水。


    故此許多人隻愛金銀,因為這兩樣貨幣是通用!不會貶值!


    可是老百姓根本用不起黃金、白銀,隻能使用韭菜銅幣。


    貨幣遊戲怎麽玩?權貴們揮霍著白銀,瘋狂收割著百姓的銅錢。


    通過假幣迫使銅幣貶值,一兩白銀能換更多的銅錢。


    接著通過市場的運作,逼迫著百姓花掉手中的白銀。


    隻要百姓不囤積白銀和黃金,那麽就是被收割的韭菜。


    即使擁有著大量的白銀,門閥世家們可以通過天災、迫使百姓破產。


    跟不要說什麽不可抗拒之力,總之弄死你的手段無數個。


    你反抗的手段隻有一個,那就是揭竿而起、抄家夥重新洗牌。


    “剛峰兄!你看!你的牌位!”李時珍笑了笑。


    海瑞滿頭黑線,沒想到竟然有人給自己立長生牌、還掛著自己的畫像、雕像。


    李時珍認真觀察著,這畫麵自己之前見到過。


    以前海都的百姓想讓海正登基稱帝,保證他們的利益。


    故此家家戶戶都有著海正的雕像、畫像、長生牌,祈禱著海正能長命百歲。


    通過祈福海正,就能夠獲取財運、從此身價上萬。


    實際上他們不需要跪拜海正,隨便做點生意都能達到。


    但每個人對於神明都是尊重的,心中的信仰都是有著。


    “他們拜子淵是為了求財,他們拜我是為了什麽?”海瑞有些想不通。


    李時珍望向身旁的陳銳意,他應該非常的清楚。


    陳銳意撓撓頭,心想海瑞為什麽不高興呢?這是好事呀!


    在百信的眼裏,海瑞就是神明的化身、能夠保證自己們的好日子。


    不需要為未來所考慮,也不用擔心今天沒有賺到錢、沒飯吃。


    “大人。。您不喜歡嗎?”陳銳意主動問道。


    “有必要嗎?這不是父母官的本分工作嗎?值得崇拜?”海瑞質問著。


    “大人!我說句實話,像您這樣的官員、翻尋史書、找不到第二位。


    尤其是你創造的製度,讓我們心服口服呀!


    現在我們不需要考慮這一輩子賺多少錢就足夠,而是安享每一天的生活。


    雖說不是很富裕,但每一天活得非常的充實呀!”陳銳意很是激動。


    如果不是海瑞推行這種製度,陳銳意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人生。


    不用為錢而煩惱的生活,怎麽想都想不出來的製度。


    日子是苦了一些,但一切都是為了下一代、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各個父母都是心甘情願的付出,這一切都是值得去付出。


    “有必要嗎?”海瑞再次問道。


    “大人。。您這是?難道不好嗎?


    百姓是真的愛戴你,自發的行為無法阻止的!


    其實我有時候認為,朝廷做得太過分、對大人您是趕盡殺絕。


    為什麽天下就容不下一個好官!一定要天下烏鴉一般黑!”陳銳意吐槽著。


    “大人你在贛地,朝廷什麽支持都沒有!


    他們還是大明的官員嗎?眼睜睜看著贛地混亂、卻無動於衷。


    然後大人你來到南直隸,那些官員說是曆練大人、實際上就是想要除掉大人。


    南直隸的門閥世家無比強大,文官向借助他們的刀子。


    如果沒有海都報紙詳細的記載,我都不知道大人你麵臨了多大的壓力。


    可是!朝廷!做了什麽!一群屍位素餐的混蛋!”陳銳意咆哮著。


    海瑞沉默的姿態,對此不想迴應什麽。


    李時珍偷偷注視著海瑞,自己之前也為海瑞打抱不平過。


    可是海瑞從未奢求什麽,總是頂住了所有的壓力、大刀闊斧的變法。


    堂堂的文官都變成了武官,不得不整頓衛所、訓練新軍。


    “我認為!大人您要是從齊魯撤下,必須要入駐中樞了!


    這不僅是我的請求,而是所有科學派成員的請求。


    大人你可以罵我!打我!可我就是要說下去!請大人入駐中樞!


    憑什麽髒活累活全都是我們科學派去做,而他們就坐享其成。


    我們付出那麽多、結果呢?山長你在贛地一年、南直隸一年、齊魯難道還是一年?


    可是這一年過後,山長你還能去哪裏呢?


    必須是京城!隻有大人你成為了首輔,科學一派才能成為主流!


    儒學看似是廢掉了,實際上永遠都會死灰複燃、死了一個孔家、還有另外一個孔家。”陳銳意直言道。


    海瑞繼續不說話,知道這些話不是出自於陳銳意之口。


    陳銳意加入了科學派,為了取得一定的地位、肯定會為科學派搖旗呐喊。


    那麽傳話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了陳銳意身上。


    要是能促進海瑞當上內閣首輔,這可是大功一件、陳銳意立刻變成科學派的功臣。


    “相非我意!”海瑞直接離開了房間。


    陳銳意注視著海瑞的背影,完全看不懂海瑞的行為。


    “山長!你和我們都沒有退路了!你要是不入駐中樞!我們怎麽辦!


    你已經官至總督,總覽齊魯軍政大權、必須往上而不能往下。”陳銳意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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