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怡完全沒想到,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海瑞的算計之中。


    輸是正常的事情,誰讓自己的對手是天下文官憎恨的海瑞。


    海瑞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麽喜悅,仿佛就是一件平平淡淡的事情。


    拿下淮王一係、正式打響對大明藩王的宣戰,從此之後又多一位勁敵。


    範應期看了一眼海瑞,心想他此時此刻沒有了迴頭之路。


    隻能一頭黑到底,真真實實的雖千萬吾往矣。


    “大人!大人!你要是隻對我動手的話,那麽我的親戚絕對會對你動手。


    我得不到淮王的爵位,他們一定可以獲取。


    到時候,大人你的麻煩才真正來臨,別怪我不提醒你。


    當然你要是放我一馬、讓我當上淮王,我保證支持新法!”朱載怡仿佛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管海瑞多麽的鐵麵無情,但他不可能把淮王一係的所有人都殺了、關了。


    隻要有人不受牽連,那麽他就是下一位淮王、斬下海瑞的劊子手。


    朱載怡感覺自己還是有著勝算,海瑞他太過於心急、導致了這個巨大隱患。


    如果在朱載怡成為淮王之後再動手,那麽就可以真正的廢掉淮王一係。


    “大明這麽多的藩王,你這個淮王影響力很大嗎?


    萬歲難道不會聯想寧王?你淮王一係能躲得過猜疑?


    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萬歲肯定會把你們全部貶為平民。


    當然!你可能當不了平民,畢竟你要競爭那個位置!”海瑞笑著解答。


    朱載怡再次癱坐在地上,自己是真的沒有這個心、全都怪那些商人。


    不是他們鼓吹他們在南直隸的影響力,自己也不可能考慮那檔子事情。


    “就算是淮王一係不複存在,但你這是做給誰看?


    我告訴你海瑞!你隻要敢廢掉我們,其餘的藩王都會給我們報仇的!


    今天你對淮王一係動手,明天絕對會對其他藩王動手。


    隻要這個天下姓朱,你海瑞就是枚棄子!”朱載怡隻能繼續警告著海瑞。


    海瑞頓時來興趣了,示意朱載怡坐在地上。


    朱載怡卻傻眼,海瑞根本不是那種輕易認錯的人。


    看著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查抄王府的工作還在進行之中。


    王府的男女老少全部蹲在園子裏,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當英雄。


    “唇亡齒寒?”海瑞詢問著朱載怡。


    “難道不是嗎?我再有罪也輪不到你來處置!


    天下那麽多的藩王,也不會放過你。


    我勸你還是把我放了,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要不然你得罪的就是天下的藩王,還有天下的文官、世家!”朱載怡才發現海瑞的敵人是真的多。


    難怪海瑞一直是有恃無恐的狀態,明顯是債多不愁。


    當然海瑞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的每一天,一個錯誤就是萬劫不複。


    許多人都等著這個時機的到來,然後親自送海瑞一程。


    “要不。。你放了我,以後藩王一係永遠站在你這邊?”朱載怡試探的語氣問道。


    海瑞的背後是朱厚熜,支持海瑞就是支持朱厚熜。


    即可以消除誤會、又能向朱厚熜示好,這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你和那些藩王很熟?”海瑞認真問道。


    “還好吧!畢竟都是一家人,每年都會互相問候的。”朱載怡點著頭。


    “來人!上筆墨紙硯!”海瑞大喊一聲。


    朱載怡撓撓頭,搞不懂海瑞又要玩那一套。


    不過看著眼前的筆墨紙硯,朱載怡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不就是海瑞坑害自己的那一招,逼迫著世家去勾結自己。


    糊裏糊塗的建立南明,成為那個朕即天下的皇帝。


    “你這是要做什麽?”朱載怡很是警惕。


    “我念你寫,給那些蠢蠢欲動的藩王一個契機。


    南直隸的世家不是擁立你為南明的皇帝?你就和他們明說!


    你想要建立南明、想要當皇帝,上位之後恢複諸王的軍權。”海瑞指導著朱載怡。


    朱載怡再次癱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表情直視著海瑞。


    利用南直隸世家釣上淮王,再利用淮王釣上天下藩王。


    這一步接著一步走下來,海瑞的恐怖之處越發的明顯。


    範應期一臉錯愕的表情,心想海瑞是真的選擇一頭黑到底。


    “你是認真的?”朱載怡質問著海瑞。


    “難道你以為我和你在開玩笑?”海瑞反問著。


    “我再次警告你,你想死別拉上我!”朱載怡瑟瑟發抖中。


    “寫還是不寫?”海瑞目光直視著朱載怡。


    “海瑞!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你對文官、對世家可以狂,但是你麵對各地藩王、你隻有死路!


    要寫你自己寫!我才不會背負罪名!


    隻要你寫了這封信,我還要感謝你呢!”朱載怡露出燦爛的笑容。


    朱載怡能夠清楚的看到海瑞的未來,這種人實在是太容易凋零。


    用四個字來形容‘不知所謂’,最終也用四個字‘自取滅亡’。


    “把他給我壓下去!把淮王的印章拿過來!


    你來寫、我來念,咱們要把他們全部釣上來!”海瑞對著範應期說道。


    “諸位叔叔、伯伯安好,吾淮王之子朱載怡。


    家父已經駕鶴西去,諸位叔伯勿哀、子以安排後事。


    子雖說沒有得到朝廷的受封,但亦是淮王之實。


    故此許多人找到子,想要一同成就非凡大業、子惶恐不安。


    還請諸位叔伯拿定主意,子之命運、皆掌叔伯之手。


    如果事成、軍權歸還,子與叔伯共治天下!”海瑞努力思考著。


    其中子就是兒子的意思,書信中是以淮王兒子的身份商議。


    不怕那些藩王不上鉤,附送南直隸世家與朱載怡勾結的信件。


    這件事情不需要當機立斷,而是共同謀劃未來。


    最起碼是有著十年之多的時間,積累充足的底蘊。


    等到朱厚熜、朱載垕駕崩,機會也就來臨了。


    隻要是個野心家,絕對會配合朱載怡、一同瓜分天下。


    “同時把這些信件全部複製一篇,我會傳送給聖上。


    接下來你們負責查抄淮王一係的工作,我則是要迴到南直隸。


    等待著朝廷的安排,或許沒有或許、或許去往其它地方。”海瑞苦笑著。


    範應期很想說,海瑞這是何苦呢!


    天家的事情作為臣子是沒有資格管轄,誰觸碰誰就越過了紅線。


    即使有著皇帝的授權,但保不齊會被皇帝背後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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