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一點私心?”胡宗憲對著海正笑著。


    駱仙韻發現海正也露出笑容,怎麽兩人的笑容有些相似。


    海正發現胡宗憲的的確確是個大人物,智商、情商都很高。


    自己的那點想法,可能都被胡宗憲看透、摸清。


    能夠爬到那個位置上的人,絕對不是善茬的存在。


    海正越發的感覺,古代的那些人上人、不是小說、電視劇中的白癡、腦癱。


    要知道這是一個吃人的社會,他們是吃人的人、不是被吃的人。


    胡宗憲發現海正竟然一絲慌亂的神情都沒有,對於海正越發的重視起來。


    “部堂大人,你應該對小子我有一定了解了吧!


    小子的的確確有著私心,但更多的是為了天下蒼生。


    部堂可知,現今的大明百姓的狀況?我可是親眼目睹過!


    那些田間小道、那些山路,都是有著眾多不知名白骨。”海正長歎一聲。


    “天災人禍、沒有辦法!


    當下必須要快點肅清倭患,好讓朝廷集中力量應對受災的地方與北邊防務。


    故此我準備在五年之內,將這倭患徹底根除。


    絕對不給朝廷添任何麻煩,也不會養寇自重!”胡宗憲義正言辭道。


    “部堂大人、小子都說實話了,你還有必要說官話嗎?”海正小聲說著。


    “那你又是何意?”胡宗憲發現海正看得挺清楚。


    海正搬起小板凳坐在胡宗憲的左邊,有些話還是要小聲說。


    畢竟禍從口出,每個人說話都是要負責任的。


    右邊的駱仙韻嘟著小嘴巴,這海正竟然擔心自己告密!


    “我想組建數千私軍,並且全員裝備火器。”海正在胡宗憲耳邊說道。


    胡宗憲立刻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海正。


    小小年紀就想著組建私軍,那下一步豈不是要捅破天!


    “我現在是閩商的領頭,沒有後退可言!


    不過還請部堂大人放心,你我永遠都是朋友、不是敵人。


    未來我的發展不在大明,而是在遙遠的海外之地。


    哪裏是小子的征程,希望以後部堂大人能夠跟隨小子。”海正給胡宗憲倒酒。


    嚴家還有兩年倒台,作為嚴家的扛把子、胡宗憲他是第一個被清算的人。


    即使原有曆史,嘉靖帝保住胡宗憲、但他最終還是哐當入獄。


    胡宗憲端著酒碗,自己何嚐不知道自己上了一艘破船。


    可這船不是誰想上就能上、想下就能下,讓人左右兩難。


    “你想施展自己的抱負,結果發現廟堂全都是鬥爭與算計。


    你要拜廟堂上的佛,才能有所為。


    可你救了蒼生,誰又能夠救你呢?廟堂在上的佛?還是天庭之上的真佛?


    有些時候,我們很容易被謊言所欺騙,而變成虔誠的教徒。


    等到我們幡然醒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早已深陷泥潭。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海正一字一句說著。


    胡宗憲喝著酒、深思著,嶽飛是自己最敬佩的將領。


    可是仔細思考,自己和嶽飛的處境、又有什麽區別呢?


    都是進退兩難、都是死路一條,太多人想要弄倒自己。


    “這就是你放棄仕途的原因?”胡宗憲感覺話題被海正帶偏,全扯到自己身上。


    “不然呢?我即不拜廟堂的佛,又不信天庭之上的真佛。


    我就是我、沒有誰能夠主宰我的命運,我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海正認真迴答。


    “哈哈哈!年輕真好!”胡宗憲笑得很是開心。


    海正是看透了朝局,所以外人看海正放棄仕途是愚蠢的行為。


    實際上五十步笑百步,海正是有著更大的理想。


    胡宗憲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了海正,他的心性與思想非常的優秀。


    如果能夠早一點見到海正,說不準就是上門女婿。


    “所以海外登基?”胡宗憲麵容嚴肅。


    海正立刻望向駱仙韻,這小妮子什麽話都往外麵說。


    遲早一天會讓自己撲街,實在是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小子隻是一個商人,在意的不是什麽權利、而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由於我爹的原因,我既要賺錢養家、又要解決貧窮。


    於是乎我準備開發東番島,將大明的災民遷移過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田地、房子,東番島不夠、還有中南、南洋。


    可是海外開拓的話,最離不開的就是軍隊。


    所以我想請部堂大人幫幫忙,不要為了我、就為了天下蒼生。”海正說著自己的目的。


    胡宗憲他們留在大明的話,絕對是避免不了被清算的命運。


    無論他們是有罪還是無罪,總之進入了這個圈子、都別想著有好的結果。


    “那大明怎麽辦?”胡宗憲苦笑著。


    “部堂大人!你想過大明、想過百姓,他們想過?他們連你都不在乎!


    你隻不過是一個可以解決倭患的工具,用得好就用、用不好抄家問罪。”海正直白說著。


    “子淵!不許你這麽對我叔父說話!”駱仙韻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海正。


    “果然呀!武人的刀再鋒利,也是敵不過文人的筆。


    可這天還沒有變呀!誰能讓我倒下?”胡宗憲露出神秘的笑容。


    海正認真看著胡宗憲,嚴家就還剩兩年時間、自己就不相信胡宗憲沒有察覺出危機。


    在這最後的兩年時間中,派係的鬥爭是最為激烈。


    “容我思考一陣子,到時候會給你迴信。


    這整個廟堂的佛,都不如你一個勢利商人、真是莫大的諷刺。”胡宗憲何嚐不知道海正所說的道理。


    可是上了嚴家的船、成為了船帆,豈能說下降就下降!


    尤其是自己霸道的作風,更是讓那些喝兵血的人憎恨不已。


    “部堂大人!時間不多了,還需多做準備才行。


    愚忠是沒有好結果,大智若愚才是生存法則。


    孟子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才是真理!


    不管我們變成什麽樣子,隻要為了百姓、一切都是值得。”海正繼續說著。


    簡單來說胡宗憲才48歲,還能夠給自己工作一、二十年。


    在這個時間段內,一定能夠炮轟西方、馬踏美洲。


    要把自己的軍事實力交給一個陌生人,海正是完全不放心。


    唯有交給曆史上的大人物,他們即使有著私心、但也會以公心為主。


    “等倭患結束之後,我會向朝廷請辭的!


    同時其他將士願意跟隨你的話,我會帶著他們來見你。


    東南沒有倭患,他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風雨動搖的大明!唉!”胡宗憲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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