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是盼著過節或者過年,因為非常留戀那種喜慶的氣氛,還有這是大人脫掉平日應付生活繁瑣的疲倦麵孔而露出最多笑容的日子。大人開心,小孩免受許多責罵自然過得也輕鬆開心。但是隨著年齡的長大,開始輕嚐生活的酸甜苦辣後,即使是在喜慶的節日裏心情也再不會有之前開心得那麽純粹了。田穗便覺得自己就是這樣。


    田穗在日記裏寫到:


    十六歲是個什麽概念?十六歲之前,於她,如高山雪頂上一條玉潔冰清的小溪一路漫延向前。在這小溪十六歲之前都是玉潔冰清地流過,而流經十六歲這半年河中出現了一塊臭石頭,把那天然清澈的源流注入了其它的味道。就如同她心中一直擁有的穩固的家庭溫暖印象被大人世界裏的事情一下子給汙染了。也許說不上是汙染,田穗覺得“汙染”這個詞很難聽,她其實不想用這麽難聽的詞來形容的。她知道在將來成長的歲月裏肯定還會嚐遍生活的甜酸苦辣,十六歲隻是一個開始。如果說十六歲之前也有不開心的悲傷事,但那都是被動的,都是用童年單純的心理去思考的。她不是一個思想早熟悟性高的孩子,那時的自己隻是顧著傷心顧著哭,周圍的大人都圍著她來勸來安慰,過一會就忘記了;如果過一會忘記不了,就過一段更長的時間那悲傷的事情也就顯得不重要了。十六歲,她學會忍耐心中的悲傷,從前說來就來的淚花變成了堅強的金豆子。她覺得自己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她悟懂原來真正的親情是會站在親人的角度去憂思。不!不單單是親人的角度,而是整個家庭的角度。


    她原以為那些家庭破裂的故事,那些被摻雜在中間兩頭難的孩子都是別人家的。到了她身同體會的時候,原來像是被兩邊壓迫著氣管這麽難以唿吸的。


    也許人對人生的思考都是從悲傷苦難開始的。


    田穗總會在李執家和父母家之間做比較。她喜歡在李執毅家的輕鬆愉快,她怕迴到父母家的壓抑。雖然父母在他們麵前還是和睦如初,但她不敢深究這種和睦背後的真假。其實她的心情有時候也是偽裝的,隻是為了家裏的美滿。


    假後,田穗又跟著父母迴到了大城市生活。她並不覺得大城市比家鄉那個小縣城好很多。大城市該有的燈紅酒綠、物欲飛流、交通發達,小縣城也一樣不差地逐樣搬運著,兩者隻是差在檔次上而已。小縣城反而沒有大城市沒有的擁堵和繁忙。小城便利,駕駛著一部摩托車就可以很快遊曆全市。然而隨著環保的電動車興起後,小城幾乎遍地可見這種簡單便利又環保的交通工具了。田穗這次迴去就學會開陳宜的電動摩托車。


    一些去過大城市受過大城市激流撞擊的人寧願迴到家鄉工作和生活,反而更容易接受小城市的稍微落後與安寧。有人把小縣城比喻成麻雀,說:“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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