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大為驚奇,劫後餘生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竟然發現自己什麽事都沒有,“沒死啊,這一關是怎麽過的呀?”


    “隻有骨氣的血才能融掉那張網,沉香你為什麽不求饒呢?”分身淡淡地問,“我想不到,一個在閻王殿嚇得尿褲子,在劉家村之外嚇得流眼淚的孩子,居然身上也有骨氣的存在,這一關我又失算了,你去闖第三關吧。”


    沉香躍起身來,驚喜道,“原來這就是骨氣?”


    他還隻是個孩子,能得到別人的承認,尤其是一個似乎不可戰勝的敵人的承認,其中的喜悅讓他激動,更加平添了許多自信出來。


    “沉香,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種自信有多可貴,到了那個時候,你才會真正地長大成人。”陳凡默默地想著。


    感應中,沉香已被逼入了第三關,第三關設在一片火海之中,沉香以劍柱地,劍身立刻熔化成水。


    陳凡在不遠處現身,說道,“沉香,隻要你可以活著走出這一關,你立刻就能見到你娘。”


    沉香大喜,分身又道,“但在此之先,你必須放棄一些東西。”


    沉香叫道,“隻要我能夠見到我娘,我什麽都可以放棄。”


    陳凡拿出後羿射日弓,“我馬上可以讓你去見你娘,不過……”


    話沒說完,沉香身後緩緩又幻出敖春,小玉,哪吒的形象來,沉香一呆問道,“你什麽意思?”


    陳凡答道,“要他們死。”


    應聲射出箭來,沉香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道,“不要。”


    和身撲上,那一箭正中他的身體,火海消失了去,沉香依然躺在雕木大椅之上,遠處的陳凡歎息道,“那樣一條艱難無比的路讓你去走,沉香,不要怪舅舅,這是你自己一定要選擇的,但既然已經選定這條路,就沒法再迴頭了,一會我讓你去見你的母親。


    對我的恨與對你娘的愛,會是你前行的最好推動力,真是不錯啊,第三關,本想試一試你這孩子的心地,想不到,真的能為朋友忘記自己。雖然是一時衝動,但起碼,你的血脈之中,還有著那種叫義氣的東西。”


    陳凡想著,正欲收迴神識,卻聽沉香正在問那個幻化出來的二郎神,“你說你隻是二郎神留下來的一口氣?那我一口氣能將你吹散嗎?”


    陳凡不禁好笑,還真是個孩子,好奇心這麽大,反正洞中的情形不用再默查了,就讓這孩子高興一迴吧,配合著沉香吹過的氣息,拈動法訣,留在洞裏的身外身頓時消散了去。


    心中一陣輕鬆,看向向哮天犬,哮天犬會意地縮身過來,陳凡揉著他的亂發,遠眺向華山,那裏三妹該是見到沉香了。


    寶蓮燈的口訣,她大約也會傳給兒子,以後錘練沉香時,把握便又多了一層,依然是慢慢催動著雲頭。


    到了華山之後,卻見到康老大氣急敗壞地迎了過來,哀嚎道,“二爺,我腦袋讓他們打破了。”


    陳凡哈哈一笑,“行了,老大別裝了,就讓沉香見見他母親吧,這麽多年了,也真是難為三妹了,老狐狸應該也來了,哮天犬你找找她。”


    陳凡說完,直接向洞中行去,聞言驀然止步,迴頭看向一旁的哮天犬,哮天犬立刻會意,伸手一指道,“那邊。”


    老狐狸早已經去得遠了,卻也難不住他的鼻子,陳凡則是冷著臉直追下去,順山路追出一盞熱茶工夫,哪吒竟是從雜樹從中躍出,擋住了去路。


    “真巧啊,是你,楊戩大哥。”哪吒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我到處找你喝酒呢,咱們兄弟幾百年都沒聚上一聚了。”


    陳凡笑了笑,“見到沉香了?你覺得那孩子怎麽樣?”


    哪吒一愣,卻是說道,“楊戩大哥,你說什麽東西啊?我怎麽聽不明白。”


    陳凡笑了笑,“沉香畢竟是三妹的孩子,若非太上老君將這事告訴了天庭,你父王又從中挑撥,或許那孩子會按照我原本的想法,平平安安的做一世凡人。”


    “這和我父王有什麽關係?“哪吒聽到陳凡提到了李靖的名字,皺眉頭,當年水淹陳塘關的時候,他就算是看清了李靖的嘴臉,與陳凡形成了兩個鮮明的對比,對於李靖,他現在隻有厭惡,父子之間早已經沒有了親情。


    他心中一動,自己那個所謂的父王,從來都將他視為眼中釘的,那次突然令他下界誅妖,語氣卻難得的和藹,難道他真的別有所圖?


    拍了拍哪吒的肩膀,陳凡帶著哮天犬轉身離去,隨即看向哮天犬,“你去追沉香他們幾個。”


    陳凡自己迴了神殿,召來梅山兄弟中的老四和老六,寥寥數語,隻令他們去下界殺了老狐狸,至於哮天犬追著沉香的事,他卻一字不提,就好像那隻狗已縛迴了沉香一般。


    餘下的日子裏,他理事辦公,一如平常一般,隻有一人獨處時,才偶爾流露出心緒的不寧。但他以前盤算朝中大勢,也是這般殫盡心機。


    這天在房中,手拿著書卷,卻半天沒有掀過一頁,不知哮天犬追著沉香,會不會出現什麽岔子。


    那孩子受的磨練也不算少了,心性該成熟了些吧,是找個師父,引他正經修行法術的時候了,隻是,這三界之中,誰有這個本事,能讓沉香足以與自己對陣,對抗天地?


    原著裏孫悟空固然極好的師傅,隻是他畢竟是佛門的弟子,佛門在最後也因為沉香大獲全勝,反觀楊戩自己卻是死無葬身之地,現在他自然不能再讓孫悟空當沉香的師傅。


    想了想,陳凡突然靈機一動,孫悟空前期因為答應了玉帝,不教沉香本事,他就用了一個假身份,那自己為什麽不可以這麽幹呢?隻需要自己用一個分身之法,騙過沉香,不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陳凡當即開始考慮起來,哮天犬連比帶劃,說了半天,陳凡才聽明白過來,原來沉香誤打誤撞進了淨壇廟,騙動了淨壇使者豬八戒相護。


    這個投錯胎的天篷元帥功夫雖然糟糕,哮天犬卻也討不了什麽好處,碰了一鼻子灰後,隻能氣哼哼地迴來稟報,指望主人肯去教訓教訓那頭豬。


    “去華山把老大叫來。”陳凡想了想吩咐到,沉香一行人之中,老大幫過他們,老大說的話,想來這四個孩子們總會相信的吧?


    “二爺,您找我?”康老大風塵仆仆的走進了真君神殿。


    “老大,你去替我告訴沉香一件事。”陳凡拍了拍老大的肩膀,開口道。


    ……


    陳凡與康老大說話間,凡間已經過去了數月光景,時光飛逝,淨壇廟內,豬八戒已將沉香,敖春,丁香收為俗家弟子,小玉的功夫自有姥姥指點,不願拜師。


    為了能日日看見小玉,丁香這兩個可人的姑娘,豬八戒便盡心盡力指點自己這三個俗家弟子的拳腳功夫,有了這四個年輕人的到來,清淨了數百年的淨壇廟忽然熱鬧起來。


    沒有哮天犬來叫門時,沉香就在院內苦練拳法,騰挪閃避,幾個月來已有幾分武者樣子。


    這天寶蓮燈突然發出示警的七彩光芒,沉香立刻不知所措起來,連忙帶上它去找豬八戒,慌裏慌張道,“師父,以前寶蓮燈這麽亮的時候,都是二郎神來了。”


    偏偏昨晚豬八戒被不知從哪兒來的女妖怪把陽氣給吸幹了精氣,一時之間也別無他法,便吩咐敖春去買點補的,希望能臨時抱抱佛腳,隨後又變出一隻的剃刀,讓沉香把頭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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