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溫雪茹看著靠近自己的秦穆白紋絲不動,咬破口中的毒藥,迎上秦穆白致命的一掌,暗黑色的鮮血從溫雪茹的口中噴出,溫雪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城下。


    城牆下的林加延雙臂接住溫雪茹,她的身子輕的如同羽毛,她輕輕的咳著,暗黑色的鮮血不斷的從溫雪茹的口中湧出。


    “雪茹,挺住,易道道長會救你的!”林加延抱住溫雪茹,朝著易道道長飛去。


    “沒用的……林大哥……”溫雪茹微微笑著,“我配的藥我自己清楚,他被我的鋼針紮中,又沾染了我的毒血……再也不能威脅到你們了……再也不能……”


    兒時的記憶總是那樣的模糊,從有記憶起,溫雪茹便沒有父母,那一年,大雪皚皚,她在街上乞討,被惡人險些打斷了腿,以為這一次會一命嗚唿的溫雪茹突然看見一個大人領著一個小孩從天而降,隨後三招兩式打跑了惡人,髒兮兮的她被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扶了起來。


    “師父,她好可憐,我們留下她好不好?”


    “她來曆不明,我們不如給她些銀子,再幫她安頓個好人家。”


    “不成,她孤零零一個人,肯定是被自己的娘親拋棄了,她跟延兒一樣可憐,延兒要把她留在身邊。”


    隻是一眼,便傾覆一生。


    “雪茹,來到我家,你雖然沒有娘親,卻可以有爹爹。”


    “延哥哥……等等我……”


    “來追我啊……我捉蝴蝶給你……”


    那個無憂無慮的夏天終究不再有,爹爹慘死,師父被殺,而罪魁禍首卻依舊好好的活著。


    背負血海深仇的孩子不能有愛,更不能有牽掛,她默默的收起天真笑靨,學著最枯燥的醫術,他收起溫暖的笑容,沒日沒夜的練劍。


    “延哥哥……我一直都沒有勇氣說上一句我愛你……”


    “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說話了,我們去找易道道長治傷!!!”


    “我背叛了唯一的朋友……錯付相思……這才是最好的結……果……”黑血從溫雪茹的嘴裏湧出,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過頭去,看著朝著自己跑來的花曲玫,一個自己最愛的男人,一個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花曲玫,對不起……”


    “延哥哥,我好愛你……”


    溫雪茹的瞳孔漸漸渙散,一雙手緊緊抓住林加延的衣衫不放,她是最孤傲的醫女,唯有最決絕的方式能讓她放棄心中的執念,能讓她為自己的背叛而贖罪。


    無聲的落淚,林加延輕柔的在溫雪茹的臉上印上一吻,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雪茹,我娶你……我今天就娶你……”


    眼中一亮,像是聽見了世間最美妙的聲音,溫雪茹綻放出一個最美麗的笑靨,延哥哥終於不再將她當成妹妹……終於……終於……


    “爹爹和師父來接我了……我好高興……”


    “雪茹!!!”


    林加延的哀嚎傳遍了尹城,狠狠擦幹臉上的淚水,花曲玫憤恨的看一眼城牆上倒地不起的秦穆白,到了結一切的時候了!


    淩聖琉一聲令下,尹城外殺聲震天,赤月軍勢不可擋,不出一日,尹城破。


    城牆之上,中毒的秦穆白不見蹤影,秦國兵馬大元帥孟矜帶領將士誓死抵抗,爬上城牆,卻看見倒在血泊中的杜紫藤,緊緊抱住杜紫藤,孟矜淒厲大叫哀嚎:“秦穆白!我孟家為你出生入死!你居然殺我妻兒!我與你不共戴天!”


    秦國主帥孟矜投降。


    秦軍節節敗退,赤月軍勇猛無雙。


    四月十一,陳大魁隻身陷入秦軍包圍圈,身中數箭劍仍然斬下敵將頭顱。


    扶起陳大魁,花曲玫忍住眼淚,緊緊握住陳大魁粗糙的大手,“兄弟!你要挺住!你的爹娘還在等你!”


    “皇後娘娘……我挺不住了……你聽我說,我家住在扈城的陳家村,我爹娘住在村東頭第一家……狗蛋家中沒有兄弟,隻有一個姐姐……他父母……他父母……”陳大魁開始失去視覺。


    “你放心!你們的父母便是我們的父母!我以皇後之名發誓,定會好好照顧他們一生一世!”


    陳大魁放心笑笑,緊緊抓住花曲玫的手,“告訴她……別等我了……我變心了……”


    “大魁!大魁!”


    朗朗乾坤,男人熱血,上陣殺敵佑我赤月,血不流盡死不休,死不休!


    鍾千千紅著眼睛費力將花曲玫拉起,“別悲傷,我們會為他報仇的!”沒有人會白白犧牲!


    四月十三,赤月軍攻破兩城,秦穆白逃迴宮中,身上的毒越來越嚴重,變得更加暴虐,開始殺人,宮中太監宮女無人再願上前伺候,除了初六與左銅,再沒人敢靠近。


    四月二十,秦國百姓不堪暴君當政,紛紛投降。


    五月初一,赤月軍揮軍直入秦陽城,義正侯早已不見蹤影,朱家人閉門不出,鄒家誓死抵抗,卻隻是徒勞,秦國大勢已去,赤月國如日中天。


    五月初三,赤月軍攻入皇宮,皇親國戚均知大勢已去,甘願投降。


    金鑾殿火勢蔓延,死屍無數,龍椅上隻有一穿著龍袍的男子端坐在那裏,大火將他燒的麵目全非,分不清到底是誰,繁華一時的秦國就這樣落敗,秦家的統治在這一刻走到了終點。


    赤月軍清點著宮中屍體,死屍無數,早已經分辨不出身份。


    “啟稟皇上,少了兩具屍體。”


    看著龍椅上的屍體,花曲玫知道,少了一個男人,更少了一個名為初六的影衛,想不到左銅能為秦穆白做到如此程度。


    秦國皇親國戚並沒有被淩聖琉治罪,而是貶為庶民,留在軍中,他日迴赤月國後另建別苑給這些人,從這些人的口中,花曲玫也得知秦穆白早已經失去理智,一雙綠眸變得血紅,嗜血無常。


    秦穆白,你可曾後悔?若沒有葉家莊的那顆聖藥,秦國依舊會落入你的手中,你卻不必成為殺人如麻的魔鬼,隻是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五月三十,赤月軍班師迴朝,途中林加延將溫雪茹葬在了父親與師父的墳墓附近,墓碑上寫著“愛妻林氏溫雪茹之墓。”武林盟的總壇又多了一塊牌位,從此以後,林加延再沒有笑過,王天揚也追隨著林加延離開了赤月軍。


    六月初,鎮北大將軍家眷被送迴將軍府,淩聖琉下令免稅三年,鍾千千認為這是個種田的好機會,立刻拉著耶律楚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皇宮。


    六月末,花曲玫的肚子越來越大,遠遠看去,像是抱著一隻大西瓜,喜兒心兒更是不放心的跟在身邊,經過兩個月的努力,朝中政務走入正軌。


    七月,陽光正好,一切已經走入正軌。


    淩聖琉卻依舊繁忙,每次淩聖琉來看花曲玫的時候,花曲玫想到自己正懷著身孕,開始勸說淩聖琉去其他嬪妃那裏,每次淩聖琉總是搖頭拒絕,寧可在鳳儀宮摟著她這個大肚婆睡覺。


    七月中旬,鎮北大將軍歸,隨行之人正是大理秉親王。


    晚上,花曲玫穿上繡著牡丹的羅裙在喜兒和小翠的攙扶下參加宴席,見到花曲玫,賢妃立刻恭敬起身行禮,瞥見花曲玫的肚子,眼中卻帶著一絲豔羨。


    荷妃臉色蒼白,起身迎接時卻差點打翻了杯子。


    “臉色怎麽如此蒼白?”走到荷妃身邊,花曲玫詢問道。


    “可能是擦多了粉……”荷妃幹笑兩聲,花曲玫抬起眼皮看一眼荷妃走上前去。


    藺將軍,鎮北大將軍幾人離淩聖琉最近,坐在淩聖琉的身邊,花曲玫看見了大理國的秉親王。


    秉親王今年三十又二,劍眉入鬢,清朗俊逸,說著話的時候眼睛卻總象是在算計些什麽。


    寒暄幾句之後,便是歌舞表演。


    十幾個一身輕紗的美人兒走到殿上翩翩起舞,常年在邊關打仗的將士開始不動聲色的擦口水,舞姿曼妙,體態輕盈,滿目皆是雪白的大腿and小腿,就連花曲玫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隻有秉親王眼神飄忽不定,一杯杯的喝著酒。


    正在這時,小英帶著小翔過來了,借著今日花曲玫也想正是收小翔為弟弟。


    宴席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翔的身上,小翔常年居住宮中,哪裏見過這幅陣仗,尤其是那些戰場上迴來的虎將,一個個眼睛銳利,看的小翔心裏七上八下的,低垂著腦袋給淩聖琉行了一禮。


    “參見皇上。”


    “小翔,你是皇後的弟弟,也便是朕的弟弟,以後不用多禮,快些入座吧!”三言兩語,淩聖琉便向眾人昭示出小翔的身份,皇後的弟弟,那便是國舅爺了!終於,眾人收迴了目光。


    不被眾人目光鎖定,小翔也便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不要緊,花曲玫隻見一個藍色身影從眼前一過,待看清時卻見秉親王正在扒小翔的衣服!


    我靠!怪不得丫的連美女都不看!原來是個變態怪叔叔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堂堂皇後花曲玫立刻一鞋底砸在了秉親王的腦袋上,“禽獸!放開我弟弟!”


    轉過頭,秉親王雙目通紅,表情激動,“你弟弟?這是我侄兒!”


    嘎嘎嘎……赤月宮上幾隻烏鴉飛過,宴席上的眾人膛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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