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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押富江的這間木屋,房門已經足足關了有三刻鍾的時間,屋子裏麵現在的情況如何黛西不知道,但外麵的氣氛,卻顯得有些詭異。


    陽炎站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將半邊臉藏在樹後,也足足注視了自己三刻鍾的時間。


    並且她的怨念似乎越來越重。


    黛西不明白她的怨氣是從哪裏滋生的,但是通過兩名同伴的解釋,她知道陽炎是喜歡著弦之介的,也就是剛剛進去的那個男人。


    聽說裏麵有一大堆的富江,一種可以天生可以魅惑男人的生物。


    換做自己心情也不會好了,但這種怨念不應該衝著自己來啊,那些富江才是主謀。


    但看在自己是一名偉大的魔法師的份上,就不與她計較了。


    黛西這麵想著,一邊保持著仍然冰冷冷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念頭與事實有多麽的脫線。


    估計張軍雲等人也想不到,隱藏在黛西冰山麵目下的,會是一個脫線的家夥。


    但這種女孩獨處的小時間沒有給黛西留下多少,因為就在她心中不斷碎碎念的時候,木屋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出現的是那名後來的自由人,還有一個富江。


    沒有其他人了。


    沒等黛西出現其他念頭的時候,陽炎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倆人麵前,然後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他呢。”心中太過擔憂和關心弦之介,陽炎此時根本沒有別的心思,甚至連麵對一個陌生男人習慣性的挑逗都忘記了,便徑直的問道。


    陽炎,深愛著弦之介。


    易囂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這個念頭,也明白她此刻望向後方的目光。


    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易囂將帶出來的那名富江擋在後麵,遮擋住陽炎的視線,在加上富江不出聲說話,應該可以最大限度的克製她的魅力。


    或者說魔力。


    好在陽炎的一門心思都放在弦之介身上,根本沒多留意富江,反正她又不是沒看過。


    “弦之介在屋子裏。”易囂迴答道,“已經出現十名以上的富江了,沒有人管理肯定會出亂子,就有他暫時留在那裏看管她們。”


    “一個人?”陽炎愣了一下,將冰冷的目光注視過來。


    “你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和一群可以魅惑人,讓人失去理智,變成瘋子的妖怪留在一起?”


    易囂覺得此時說什麽他是自願留下的這樣的話根本沒有用,她不會信,因為她根本就沒打算信,所以易囂直奔主題。


    “他是不會被魅惑的。”易囂說道,“他的意誌力很堅強,我的法力也在守護他,他是最佳的人選,甚至在一開始我都沒敢相信。”


    陽炎慢慢抬起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仿佛一條蛇般吐信舔著嘴角,眼睛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我可以讓你看看他。”


    易囂身後向後一指,木屋的表麵突然出現一個漩渦,漩渦中露出大片空白,正是房間內部的情形。


    但隻有弦之介一個人,富江並沒有被顯現出來,而弦之介已經摘下了蒙眼布,正專注的撫摸著懷中的短刀。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木屋被開了一個洞,又或者說,僅僅被偷窺了而已。


    這個漩渦僅僅隻持續了幾秒鍾,就再次消失,木屋的表麵迴歸於一片平靜,沒有絲毫聲響出現,也沒有被破壞。


    “他在裏麵,但富江們非常危險,你不能注視,不過,瞧,他並沒有問題。”易囂繼續說道。


    陽炎唿出一口墨綠色的氣體,目光緩緩流轉,“你也知道她們非常危險。”


    “我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首領大人。”陽炎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木屋,但因為她沒有接到彈正進入木屋的命令,她不敢踏進一步。


    如果不是彈正的命令的話,她才不會懼怕什麽富江的魔力,這些東西的傳說和來曆的確有幾分詭異,但她陽炎也不是白給的。


    在成為忍者的第一天起,她被教導的就是服從命令,隻有彈正的命令,才會讓他聽從。


    易囂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卻也沒有阻攔。


    隻是陽炎在原地沉思了幾秒鍾過後,卻突然抬腳,身影向木屋一動,她還是放心不下裏麵的弦之介,甚至連命令都被拋到了腦後。


    她有信心抵擋這個詭異的富江,但她並不放心弦之介。


    弦之介是他們甲賀最強的忍者,對上自己的幻術和毒仍然無法抵抗,更何況是比自己的幻術似乎還要強大一些的富江呢。


    她整個身體縮在綢緞當中,仿佛化為了一道清風,向著木屋飄去。


    “嘿!”易囂在後麵叫到。


    綢緞一頓,露出陽炎的腦袋,她轉過頭,然後說道,“我隻是進去。。”


    “魂魄出竅。”


    但迎接她的卻是一道幽綠色的光芒,易囂對準她的魔杖,還有一句平淡到,甚至沒有絲毫起伏的咒語。


    陽炎的身體頓時頂住了,她凝固在原地,綢緞慢慢再次化為她的身體。


    挺有趣的能力,但無論是弦之介的還是陽炎的,易囂都沒有收到沙漏的反饋。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切正常,弦之介可以抵抗富江的魅力,他留下來暫時看守她們,你我沒有任何衝突,而現在,你似乎應該去赴宴了,當你醒來之後,你會忘記現在發生的一切。”


    陽炎呆呆的應了一聲,然後化作清風,緩緩飄進黑暗當中。


    當易囂再次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富江一臉看人渣的表情看著自己。


    “又怎麽了。”易囂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非常淡然的問道。


    “這真是你這樣鹹濕大叔的神跡啊,你用它做了多少壞心眼的事情。”性格活躍的富江用力瞪著易囂。


    但易囂大約已經有些摸清她的脾氣了,並沒有生氣,而是反問道,“那你想親身嚐試一下麽。”


    富江頓時就不說話了。


    易囂見狀對黛西藏身的地方招招手,打了個一切正常的手勢,然後告訴她快點跟上。


    希望還趕的上熱鬧的酒會,聽說江戶時代這樣的酒會持續很長時間,也非常的熱鬧。


    至於易囂是怎麽知道的,對於十七世紀來說,恐怕最常見的東西,就是吃死人肉長大的烏鴉和野狗了。


    。。。


    跟著易囂出來的是那名性格活躍的富江,而留在屋子裏的,則是嚴肅臉的富江,易囂覺得雖然她們都是從後世來的,但嚴肅臉的富江應該與弦之介更容易交流一些,如果把身邊這個家夥留下來,那才真是一場災難。


    富江的問題並沒有被完全解決,但也解決了一部分。


    在將弦之介喚醒之後,易囂立刻修複了他的傷勢,並利用魔法書和銀舌,同樣加固了他的意誌力,一直到可以免疫富江令人瘋狂的那種魔力的地步。


    銀舌具有憑空創造現實甚至是扭轉現實的力量,易囂不知道它能否有能力泯滅掉富江無限分裂的能力,但要幫助一個人抵抗富江的魅力,卻還是非常簡單的。


    隻是在創造故事的時候,需要更複雜一些。


    這可不是易囂隨便說兩句話就可以達成的事情。


    易囂是直接上唯一能使用這本魔法書的人,甚至是魔法書到了別人手裏,就發揮不出任何作用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除了先要把故事變為現實需要銀舌的力量驅動之後,易囂還擁有銀色之心,銀色之手和銀色靈魂的力量。


    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這是他親手書寫的故事,本身就具有一定可以變為真實的魔力,就像斯坦雞皮疙瘩的恐怖故事,而易囂在銀舌將它們讀出來之後,隻要他堅信,故事就會變為現實,然後作用在他自己身上,第一人稱,就像威利旺卡先生堅信自己可以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


    至於那些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就需要銀色靈魂來支撐,易囂不能像魔法石板那樣直接賦予物體生命,讓它們活過來,但卻可以最大限度的將故事中的東西創造出來,賦予它們獨有的靈魂。


    銀色靈魂並不是指易囂,而是指他創造的東西。


    當然,四塊石板仍然向以前一樣,沒用的仍然沒用,有用的仍然發揮著自己的作用。


    但已經擁有了這四種力量的易囂有魔法書輔佐就足夠了,已經用不上它們了。


    易囂為弦之介量身打造了一段故事,這倒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然後在他可以抵抗富江的魅力之後,他對弦之介使用了與陽炎相同的方法。


    一個奪魂咒就可以讓他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至於這些富江,她們的確就像是定時一樣,尤其是分裂失敗的富江,無論易囂將她們放在什麽地方,如果沒人照顧,用不了多久她們就會將空間塞得滿滿的。


    易囂隻能暫時安撫住她們。。然後盡快找到這個世界隱藏的東西。


    然後,或許就有位置安放富江了吧。


    因為必要的時候,把這個世界當做富江的後花園也不錯。


    如果不想搞個什麽大事情的話,彈正那裏也需要解釋一下,還有就是。。富江的身上,可是隱藏了不少的秘密。


    “到了。”


    憑借布滿天空的眼線,易囂很快就帶著富江和黛西小姐來到正在酒會的那條街,的確非常熱鬧,仿佛節日的祭奠一般。


    不僅僅隻有彈正和張軍雲那些人,很多普通的忍者和村民也都參與了進來,當然,他們是在外圍的大街上,而不是最中心的屋子裏麵。


    到處都是充滿日語的吆喝和樂器聲,一對對的篝火堆放的到處都是,每堆篝火前麵都有許多人在跳著舞,風格迥異的麵具還有豔麗的服飾,哪怕時代再貧窮,仍然有掌握著財富的人。


    黛西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情形,不要說她,就連易囂和富江都沒見過,這可是原汁原味的江戶時代祭奠,遠不是後世能夠複製的。


    但就在黛西發愣的看著周圍,眼睛都看不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被人推了一把,等她慌忙的迴頭看去時,卻發現易囂和富江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而她則因為被易囂推得一下被附近等待著招待他們的人看到,然後直徑引向酒會中心。


    這裏的人非常注重禮儀,就算彈正不知道易囂和弦之介解決富江之後會不會來參加這場酒會,他仍然準備了人在門口等候。


    易囂發現了他們,但卻不覺得帶著富江直接進入這個熱鬧的環境是一個好想法,於是他就將機會留給了黛西。


    想必她應該也不能在一路上都繃著那張仿佛誰都欠她錢一樣的冰冷冷的麵孔了吧。


    至於自己和富江,還是走另一條路吧。


    “你果然是個鹹濕大叔,竟然連正門都不走。”跟在易囂身後的富江低聲嘀咕著,對不能正麵感受江戶風情而非常的不滿。


    易囂則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怕她鬧出什麽事情,至於這麽麻煩麽。


    幾個拐彎之後,易囂帶著她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酒會的正中心,隱身咒的遮擋下,酒會中沒有任何人發現她們,易囂掃視了一圈,然後在彈正的身旁看到了張軍雲,於是他便帶著富江向他走去。


    “遠くの武士よ。。”


    作為酒會的中心,這就聚集了最多的歌舞伎,到處都飄蕩著清揚的歌聲,一連數個火盆就屋內烤的暖洋洋的。


    至於張軍雲,則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品著清酒。


    他對這個時代的食物沒有多少興趣,因為就算是酒會上的東西,也是在稱不上好吃,那些歌舞伎就更不要提了,臉上抹的厚厚的白色裝飾,險些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實在不是他的菜。


    隻有清酒還不錯,甚至比後世還要好喝一些,像是更純更濃鬱了,但度數仍然很低,不過這卻是張軍雲最喜愛的。


    充滿異域風情的氣氛和醉人的溫度仍然讓張軍雲有些陶醉,迷迷糊糊的沉醉間,他的眼角突然看到身旁多出了一名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袍內的人。


    頓時,驚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下一刻,他就注意到黑袍人旁邊的家夥,正是穿著狩衣的易囂。


    而他正舉著酒杯輕輕對彈正示意了,顯然,彈正早就意識到了這家夥的到來,隻有自己剛剛發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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