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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提利昂見證龍之母正式將她的龍爪伸向這個世界的同時,易囂也離開了那片充斥著令人困乏瞌睡的地帶。


    橫斷整個維斯特洛的肥沃濕地頸澤已經被一片荊棘叢林包圍,到處都充滿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粗大棘刺,無數扭扭曲曲的蔓藤糾纏在一起,最密集的地方甚至連跟針都插不進去。


    荊棘上的尖刺並沒有毒,甚至沒有什麽危害性,但這裏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有任何生機存在的跡象,因為這裏所有的生物,包括飛行途徑這裏的鳥類,泥土中的蟲卵,甚至連植物都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拖入了睡夢中。


    它們的生命仿佛被靜止在了這一刻,不會衰老,也不會死亡。


    肥沃的濕地森林被荊棘所包裹,從今以後大陸上不再有頸澤這個地方,取而代之的隻有一大片荊棘森林。


    它切斷了南方也北方的聯係,鎖住了通向北境的要道,但也保護住了維斯特洛大陸。


    荊棘之中靜悄悄的,入眼望去隻有紫的發黑的藤蔓和銀裝素裹的大雪,凜冬為荊棘披上了一層外衣,卻怎麽也掩蓋不住它那比凜冬還刺骨的寒意。


    整片荊棘都靜悄悄的,不複其他森林那般鳥語花香,或者有鳥蟲在鳴叫。


    這裏,隻有一片空蕩蕩的死寂。


    而伴隨著這片荊棘森林一起陷入沉睡的,還有被掩埋在底下,不計其數,甚至是數不盡的屍鬼大軍,以及數座星際軌跡炮。


    幾名身披鬥篷的武裝騎士徘徊在荊棘的入口附近,望著黑洞洞,交錯的荊棘叢林,他們不敢輕易踏入。


    無論是對這座在短短幾息間內就拔地而起生長出來,宛如神跡般荊棘森林的敬畏,還是對不遠處躺在雪地裏了無生息的同伴的恐懼,都讓他們止步不前,不敢再踏一步。


    實際這座古怪荊棘森林與外界的分界線是很明顯的,很好分辨出來。


    因為漫天飄灑著雪花,這些騎士肩膀上的鬥篷和荊棘都被皚皚大雪掩埋住了,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漫天飄蕩的大雪沒有絲毫落在荊棘叢林中的。


    就仿佛一道分割線,切斷了荊棘與外界的聯係,外麵飄著大雪,而荊棘森林的上空卻連一片雪花都沒有。


    雖然荊棘也被銀裝裹住,但那似乎是之前的事了,而在時間被定格的同時,這些覆蓋住荊棘的雪花也定格了,甚至不再融化。


    有幾名冒失的騎士貿貿然的衝進了荊棘森林的範圍內,但還沒走出幾步,就連人帶馬倒在了地上,一開始他們的同伴以為遭遇了危險,還試圖進去救援,但隨著救援他們的同伴也倒在地上,就沒人再敢進去了。


    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們都還有唿吸,隻是睡著了而已。


    這幾名赫倫斯爵士派做斥候的騎士雖然心中不想在這裏停留,但仍然需要盡責的將這裏的事打探清楚,於是在一陣竊竊私語後,五人小隊小心翼翼的繞開荊棘森林的邊境,然後向兩個方向散去。


    凜冽的寒風帶來了他們零碎的隻言片語。


    “。。不可思議。。森林。。”


    “我們要稟報。。”


    “這。。會是誰?”


    很快,皚皚的大雪就將馬蹄留下的腳印掩蓋過去,將他們留下的一切痕跡掃盡,就仿佛他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隻有荊棘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還有。。被掩埋在荊棘下的屍鬼,以及魚梁木!


    。。。


    而此時這幾個人口中討論的那個人,也是製造了這一切的易囂,此時狀態卻不怎麽好。


    自從離開從深坑中冒出的火焰範圍附近,易囂就一直覺得腦袋裏麵渾渾噩噩的,他看到很多奇形怪狀的生物,是屍鬼,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屍鬼。


    它們都化成了骷髏,被什麽外力擠壓到了一起,都已經不成形了,外界看起來詭異無比的猙獰和恐懼。


    破碎的頭顱被硬塞在一起,腿骨和手骨相連,被漸漸消融的肌肉粘膜黏在一起,看上去就讓人無限的反胃和不舒服,屍鬼被擠壓成一個個畸形兒,因為漫長的時間而融合在了一起,甚至不需要靠近,都能感覺到那腐朽的惡臭。


    易囂知道這一切沒有發生,隻是幻覺,因為能夠看到這一切的隻有荊棘,他不知道為什麽有了荊棘蔓藤的視角,想來應該是沉睡魔咒的後遺症之一。


    沉睡魔咒這東西的威力可大可小,效果也不一樣,在不同人手中,能夠發揮出完全是兩種魔法的功效。


    比如某個女巫,媒介隻需要一顆蘋果,但是她付出的代價同樣慘重,心愛之人的犧牲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隻是易囂心裏有些沾沾自喜,很難得他能有這樣的情感波動,因為他成功欺騙了魔法,他瞞過了魔法,用根本不是心愛之人的心髒和頭顱混淆了沉睡魔咒的視線。


    但瑪琳菲森似乎就沒有這麽聰明了。


    很久之前易囂就知道魔法的三條定律,或者說是奧茲國能量魔法,以及童話魔法這種更高層次魔法特有的定律,不能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不能讓死去的人複活,也不能更改已經發生過的事。


    第一條和最後一條易囂已經分別在迷情劑和巴裏身上得到了驗證,或許魔力更高之後會有不同的結果出現,但起碼現在看來,事實符合定律。


    隻剩下第二條,易囂用永生女巫作為祭奠的時候似乎打破了這條定律,但他不敢確定帶迴來的那些死者是否真的就是死者,因為有無數個世界,也就有無數個相同的人,他們看起來相同,但終歸不一樣。


    若細說起來那就麻煩了,但好消息是,這裏並沒有說魔法不會被欺騙。


    或許利用欺騙的方式就可以去打破這三條定律,就算不能,欺騙其他的魔法代價似乎也不屬於不允許的範疇,比如說沉睡魔咒。


    不過雖然易囂僥幸避過了咒語的代價,但他仍然損失了不少魔力,起碼他現在感覺,真的是非常疲乏,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在精神上的。


    哪怕當時對付路西法的時候,易囂也沒有覺得這麽累過。


    易囂甚至連用魔法趕路的精力都沒有了,打了個哈欠,他隻想找地方好好睡一覺。


    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在雪地中,易囂知道這是自己還沒有從沉睡咒的影響裏掙脫出來,他並不是真的困乏到一個咒語都用不出來,隻是因為沉睡咒,他本能的不想使用而已。


    他需要再遠離一些,不然真的有可能睡在雪地中。


    凜冽的寒風吹打在易囂黑色的巫師袍上,將他全身裹得緊緊地,皚皚大雪很快就將易囂也掩埋成一個白色,與周圍的雪地融為一體,讓人分辨不出來。


    腦海中的幻想仍然沒有消失,斷裂的殘缺圖像仿佛幻燈片一樣一閃一閃,易囂化身成了沉睡魔咒中最重要的守護之物荊棘,在一遍又一遍巡視自己的領地。


    屍鬼。。屍鬼。。屍鬼。。除了屍鬼還是屍鬼,其他的生物在荊棘的包裹下基本一個都看不見,隻有屍鬼的數量太多了,才會顯得到處都是。


    易囂試圖把這些醜陋的東西從腦海中驅逐出去,雖然他不會害怕屍鬼的模樣,但這東西任何人看來都不會喜歡。


    不過滕然間,易囂似乎在一閃而過的畫麵裏捕捉到了什麽東西。


    有什麽東西埋在荊棘下方,散發著令他不舒服的魔力波動,就仿佛黑夜中的明燈,這東西甚至還不止一個,而是散落的到處都是。


    這是什麽?


    沒等易囂看個仔細,幻想卻開始漸漸消退,而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驚人的熱源正在火速靠近這裏,準確的說是,是亞光速。


    “巴裏。。艾倫。。”易囂用倦意過後僅剩的理智在思考著,“這家夥趕來了,倒是不愁找不到斯塔克幾人。”


    易囂沒有掩蓋自己的疲倦,甚至在眯了眯眼睛後,將自己偽裝的更疲倦一些,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巴裏找到自己。


    在漫天的大雪和雪地裏尋找一個人似乎非常麻煩,尤其是那個人也被大雪覆蓋,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


    但對巴裏來說這很容易,果然,在易囂停下沒一會後,化為一道流光閃電的巴裏就瞬間出現在易囂麵前。


    他用的方法很簡單,也很有效,那就是順著一個方向,來迴一點點尋找下來,不漏過一絲空間。


    但這個方法也隻適用於巴裏。


    “你還好麽?”巴裏帶著黃色電弧的雙手扶住即將倒下的易囂,然後問道。


    易囂振了振精神,看向麵前的巴裏,“沒受傷,也沒什麽大礙,但是我很疲倦很困,你知道我用的是什麽咒語吧。”


    看著易囂還算精神,但似乎很疲勞的雙眼,巴裏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他說道。


    冷風環繞在四周,巴裏突出的熱氣幾乎都在離口的瞬間被結成了冰霜,巴裏感覺易囂的胳膊非常冰冷,冰冷到幾乎沒有體溫。


    他突然感覺這場景似乎在哪裏見過,不。。不對,是經曆過,也是冰天雪地,周圍的一切同樣也都被凍住了,隻有他自己,麵前還有一個人,但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很熟悉,但卻很陌生的場景。


    似乎是某種記憶的碎片出現在巴裏的腦海中,但等他仔細去想的時候,卻什麽記憶也看不到,隻是本能的,巴裏心中湧現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記憶的斷片來的快,消散的也快,巴裏很快就從其中掙脫出來,但並不善於偽裝的巴裏還是露出一絲疑惑,這立刻被易囂捕捉到了。


    “怎麽了?”易囂強打著精神問道。


    實際易囂心中也很奇怪,難倒巴裏真的發生了什麽?


    倆人都有事情在瞞著對方,甚至他們這個小隊,所有的人互相都有事在隱瞞,謎底沒有揭開前的那一刻,答案永遠不會有人猜得出來。


    “沒,沒什麽。”巴裏有些慌亂的說道,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慌亂,是怕易囂看出他接受到了未來巴裏的簡短訊息麽,哪怕這訊息中什麽都沒有,隻有這是來自未來巴裏的訊息這條意義本身。


    “雪越來越大了。”巴裏說道,“我先帶你迴去,旅館總要比外麵暖和很多。”


    “你忘了我是巫。。”易囂笑了一下,覺得困意少了許多,他剛想說自己的魔法並不畏懼冷熱,就突然感覺周圍的場景風馳電掣般倒退起來,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一座陌生的旅館小鎮門前。


    周圍的嘈雜聲將易囂從愣神裏喚醒過來,他看到周圍有很多裝扮簡陋,甚至根本就沒有裝扮,完全是麻布衣配農具的民兵在巡邏,雖然目光有些警惕,但並麽有敵意。


    轉眼之間,巴裏已經帶著易囂到了斯塔克他們所在的位置。


    神速力的速度果然快的可怕,若論隨心而動這方麵,它甚至還要超過幻影移形,畢竟後者還需要巫師本身有一個反應的時間,而巴裏就是神速力,神速力就是巴裏。


    推開旅館厚重的木門,巴裏帶著易囂走了進去,“我迴來。。了。。”他剛想要大聲提醒斯塔克,或者把他從尷尬的氣氛裏解脫出來,就看到旅館中的場景,然後就愣住了。


    因為原本在他出來尋找易囂是還冷冷清清的酒館大廳中,不知何時已經熱鬧了起來,舞女和妓女比比皆是,雖然質量不怎麽好,但勝在十分放浪。


    雖然穀莫和丹妮莉絲幾個女人不怎麽喜歡,但提利昂和斯塔克玩的倒是很開心。


    巴裏有些疑惑的看到了一堆女人中間的小矮子,對於這個侏儒,他還有幾分印象,很快就猜出來這是他與斯塔克同流合汙後的結果。


    隊友還在前方開戰,後麵就已經開起舞會這的確是斯塔克能做出來的事,但他也同樣擔心易囂,在看到門口的倆人後,他立刻從女人堆裏掙脫出來,然後走過來,給了易囂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他說道。


    “看得出來。”易囂看著周圍的女人,還有忙著給丹妮莉絲端食物的人說道,天知道他們是怎麽從這個看起來並不十分富裕的小鎮中找到這麽多女人,還有算是豐富的食物,也是難為斯塔克了。


    “這就已經開起派對了,果然是你的風格。”易囂笑了笑,“但我很累,我要先上去休息了,你和巴裏慢慢玩吧。”


    “這。。”巴裏愣了愣。


    但斯塔克已經笑道,“當然,溫妮小姐已經在樓上等你了。”他狹?的說道。


    果然,巴裏一看,原本充滿殺氣的溫妮已經不在這裏了,怪不得斯塔克這樣做竟然沒有人阻止,看到易囂不出意外的表情,應該是有特殊方法先通知了她。


    易囂露出一個有些疲倦的笑容,然後走上了樓梯。


    他的歸來,自然就代表屍鬼的麻煩已經解決,在他的後方,歡唿聲越來越大,這些愚昧的農夫妓女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來都是斯塔克在搞怪和發泄。


    伴隨著一陣昏昏沉沉的想法,易囂看到了溫妮,然後就陷入了沉睡。


    而夜過半晌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易囂突然微微一動,外麵的派對早已散去,斯塔克正躺在女人堆裏唿唿大睡,但易囂則睜開了眼睛,雙眼中哪有一絲開始看上去的疲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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