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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輕輕地腳步聲平穩的迴蕩在營地當中,貫穿了通往大帳的這片狹窄的小路,仿佛帶有著某種奇異的節奏一樣,機械般的一起一伏著。


    一名渾身掛著寒霜的無垢者麵無表情的走過這條小路,他目視著前往,身上穿著易囂留下的那種特製盔甲,雖然表麵因為霜霧而變得有些濕潤,但仍然可以看得出,它被細心保養得很好。


    火盆一個接一個的從他身邊閃過去,但他都沒有留意,無垢者的目光一直都沒有向左右有絲毫動搖,就像他手中緊握著的長矛一樣,並沒有搖擺。


    隻有腰間懸掛著的簡陋電漿槍不停地左搖右擺著,除此之外,他全身謹慎的就仿佛一個機器人。


    這就是整個冰與火世界中紀律最嚴格的軍團,無垢者軍團,或許他們的戰鬥力不是所有軍團和兵種中最高的,但他們在執行命令和忠心這一方麵,卻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經過多次無妄之災,魔法的打擊,火焰的灼燒,甚至是隕石的墜落,他們都沒有表現出退縮,哪怕跟隨丹妮莉絲從厄索斯而來的八千多無垢者僅剩下不到一千,他們也沒有產生一絲遲疑。


    非常忠心的戰士。。或者說非常高明的洗腦。


    這個世界中的人本來就非常好騙,因為文明程度的關係,每個人的眼界和見過的世麵都少的可憐,在南方那些安逸的地方,有的農夫甚至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村落,到過的最大地方就是小鎮的議事大廳。


    富庶和繁榮的小鎮小城有,但整個維斯特洛大陸也就那麽幾個,還是都靠近各大主城市附近,不然它們怎麽會被人盡皆知。


    那些有很多空閑時間的農夫,還有四處流浪的自由年輕人和騎士及雇傭兵也有,但也隻是少數,組成這片大陸更多的,還是那些一家人甚至隻守著幾件衣服,甚至女孩在成年後也隻能用幾塊破布遮擋住不再赤身裸體,與各個世界中世紀文明差不多程度的貧民構成。


    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或許諸多貴族和王國之間的博弈非常精彩,令人欲罷不能,但那隻是冰與火世界最精華的部分,整個世界最精華的部分,那隻是用來對外展示的,最精彩的一麵。


    而不能代表維斯特洛大陸的全部。


    這些貧民們見得少,也就十分好哄騙,他們並沒有什麽思維,甚至長期處於一種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程度,因為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見解,一切的一切,都沒有。


    無垢者也是同樣,他們從小就接受封閉的教育,成為無垢者是他們唯一能夠接觸到的事情,甚至說,他們將無垢者的準則培養成了常識,當做這個世界的正常規則,這並不是訓練有效,而隻是洗腦罷了。


    除此之外,無垢者並沒有什麽價值,或許他們在厄索斯打打巷戰還行,但到了維斯特洛麵對騎兵,根本不堪一擊。


    隻是此時維斯特洛最大的一股騎兵在史坦尼斯手中陷落在了北境,了無音訊,也生死不知,想來已經成為了屍鬼中的一員。


    所以兩者倒是沒有什麽碰撞的機會了。


    易囂不將無垢者當成重要的東西,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作為一個被洗腦的試驗品,他們的價值程度太低,力量羸弱,身體羸弱,掌握的武器也十分羸弱,相比特殊的地方就是忠心。


    而這種無腦的忠心,易囂隨時都可以用魔法製造出一批來,但他們的作用也僅僅隻能發揮出炮灰罷了。


    易囂將無垢者的生死放在心上,畢竟他們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類,但也僅此而已,他們都是隨時可以犧牲的無關緊要之人。


    倒是丹妮莉絲對無垢者一直非常友好,無論是出於真心的,還隻是表麵的,而他身邊的無垢者軍團長也不是那麽死板。。或者說被洗腦的太徹底,兩者的關係倒是不錯。


    所以哪怕此時無垢者已經沒剩幾個,甚至無法湊成一直完整的軍隊,但這些幸存下來的剩餘無垢者仍然對丹妮莉絲保持著百分百的忠心,哪怕讓他們去死都可以,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洗腦。


    但。。也或許與兩邊都真誠待人的關係有關?易囂並不確認,感情一向是一種非常麻煩的東西,不確定性,變化性,十分難以理解。


    隻是易囂已經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情了,因為在易囂等人離開之後,整個營地都再次由丹妮莉絲接管。。雖然易囂在的時候也是如此,但畢竟他們此時新加入了不少人,來自白港的難民和曼德勒家族,以及綠先知布蘭。


    那麽如何相處,恐怕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了。


    一直目不轉睛向前行走著的無垢者終於在拐過一處火盆之後停了下來,他站了一會,從前方一個很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和陰影裏走出來另一名無垢者,他先是打量了一下新來的人,然後很快就點點頭,揮手放行了。


    兩名無垢者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集,甚至連目光都沒有任何交流,那名遠道而來的無垢者很快就越過帳篷外的守衛,然後緩緩踏入了帳篷的內部。


    他身上帶著一身寒氣,很快就在帳篷內溫熱的氣氛下升騰出縷縷白煙,而同時,帳篷內部紛亂的爭吵也通過白霧緩緩傳遞了過來。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想更快的阻止異鬼。。這是綠先知的意誌。。但我並不認為再靠近白港是一個好做法。”聲音的主人聽上去十分年輕,是個年齡不大的年輕男子。


    無垢者低著頭,沒有好氣,隻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但還沒等他徹底拐進帳篷寬敞用來議事的內部,另一個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尊敬的女王陛下,我們剛剛被那些邪惡的生物從白港中驅趕出來,失去了自己的家園,我們也十分想奪迴白港。”


    “但我同樣認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緊靠著薄薄的一層。。透明盔甲?恕我難以相信這個東西。”


    這個聲音顯然就比一開始那個老成持重的多,雖然是同一個觀點,但聽上去就比前者更有說服力,隻是坐在兩者對麵的那個人遲遲沒有說話,沒有發出聲音。


    良久,等到無垢者剛剛拐過帳篷的內簾時,一個清冷的女聲出現了,“但我相信它,而且你這幾天不斷派人去用武器劈開和試探,恐怕也已經了解了它的堅硬,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它的堅硬程度卻是不可比擬的,你還有什麽可不相信的。”


    聲音剛剛落下,這名無垢者就已經進入了大帳內部,終於,隨著麵前情景一轉,景色立刻豁然開朗了起來。


    無垢者平靜的抬起頭,不動聲色的巡視了一圈,然後對著丹妮莉絲所在單膝跪下,“女王陛下,有巡邏隊的消息。”


    說著,他雙上抵上一張有些老舊的小塊羊皮紙。


    “巡邏隊沒有發現異鬼的蹤跡,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沒有,倒是有少許的屍鬼在遊蕩,但它們無法突破大巫師留下的魔法,至於那些野獸的鼻子。。也沒有什麽收獲。”他繼續轉述道,在說完之後再次低下頭,一動不動。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仿佛突然啞火了一樣,事實上,在這名無垢者剛剛轉過來出現的時候,這些人就瞬間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然後停止了交談。


    聽到他的轉述,丹妮莉絲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後對旁邊的灰蟲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將羊皮紙接過來,然後聲音冷清的說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無垢者甚至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立刻低聲說道,“是!女王陛下。”然後輕輕地站起身,轉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的目光似乎再次有意無意的掃過大帳內部,將每一個人的情況都快速的盡收眼底,對於一名常年廝殺在戰場前線的戰士來說,目光和記憶力是必不可缺少的保命條件,僅僅這兩眼,就足以讓他把一切都記在腦海中。


    大帳中的會議並不正式,因為沒有擺出丹妮莉絲喜愛的那張會議長桌,甚至她也沒有坐在高背椅上,僅僅是隨意的坐在一塊墊子上,地麵上鋪著毯子,而丹妮莉絲就那麽斜側著身倚在一張低矮的小桌旁,冷淡的看著另外幾個人。


    倒是她的神情仍然與平時一樣,嚴肅,清冷,甚至透露著一絲軟弱的空洞。


    她沒有穿平時常穿的白色綢布,而是一身天藍色的衣服,應該顯得活躍一下,但在此時昏暗的油燈光下,卻將她映的有些陰森和冰冷。


    但衣服的風格服飾仍然秉持著她一貫的風格,一體連下,緊身箍體,同時沒有什麽繁瑣的內襯,保持著威嚴的同時,有將她最美麗的一麵展現出來,看上去似乎漏了很多雪白的肌膚,但實際什麽都沒有露出來,如果不是魔法罩下的溫度有一定溫暖的話,丹妮莉絲一定會品嚐到什麽叫做作死的寒冷。


    丹妮莉絲的正前方是一顆巨大的巨蛋,散發著藍色,湛藍色,美麗的耀眼,正在緩緩散發著光芒,更有一股奇異的感覺與外麵相連,支撐著營地邊緣的魔法,作為風息堡一役的幸存者,這名無垢者深知這顆巨蛋的作用,以及它的強大之處。


    很有可能這顆巨蛋才是使得這長會議如此鬆散的罪魁禍首,因為它的體積已經占據了大半塊空地,不要說放下長桌了,就連這些人坐下,都也是剛剛好而已。


    另外幾個人無垢者也盡收眼底,分別是一名年輕的男子,看上去還未成年,一名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胡子和頭發都有些花白,還有很多人的特征都不明顯,而且他也不是那麽認識。


    因為他隻是無垢者最底層的一名小兵,哪怕他穿上了強大的盔甲,仍然隻是一名普通的無垢者,隨時可以去死,隨時可以犧牲掉的炮灰。


    甚至他連單獨見丹妮莉絲的次數也不多,這還是第一次,因為雖然丹妮莉絲看上去非常親民甚至友善,但能夠與她直接交流的也隻有灰蟲子而已,其他人為數不多的情況也都是傳遞情報,而且丹妮莉絲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的樣子。


    她不會記住這些可以隨時犧牲的炮灰,哪怕她與這些人沒有什麽區別,但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同的世界,貴族,平民。


    無垢者快速的低下頭,然後邁著標準的腳步走了出去,這就是女王陛下,近看上去似乎有一些不同,但也僅此而已,她。。終究是女王陛下。


    帳篷中的溫熱衝淡了盔甲上的冰霜,讓它變得更加潮濕起來,也為這座有些幹燥的帳篷帶來一絲清涼,無垢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帳篷裏,而丹妮莉絲的目光也從小塊羊皮之上收了迴來,開始默默思考處理起那些日常雜事。


    但今晚的話題顯然不是那麽容易揭過下去的,也可能是麵前這人對易囂留下的那顆巨蛋創造出的透明罩子實在不信任,他再次撿起那個話題,繼續說道,“但。。女王陛下,正是我無法理解它,所以我才不相信它,我可不想把我的命運交給未知來做判決。”


    丹妮莉絲終於抬起頭,她將羊皮紙緩緩落到身旁的火爐裏,然後有些清冷的說道,“曼德勒爵士。。如果你是在擔心這個的話,那麽大可不必,因為你並沒有將你的命運交遞給了未知,而是交到了我的手上。”


    “而我。。選擇相信這個魔法,所以你的命運,並不未知,不是麽。”丹妮莉絲平靜的反問道。


    威曼曼德勒被丹妮莉絲的反問弄得一窒,說不出什麽話來,但他並不是要與丹妮莉絲頂著幹,於是立刻關心起剛剛送到了消息來,“巡邏隊有什麽消息麽,那些該死的肮髒異鬼有什麽動靜?”


    帳篷內的其他人也對這個問題十分關心,無論指揮軍隊的巴利斯坦等人,還是曼德勒家族一係的小貴族,畢竟他們已經十分靠近白港的下遊了,那麽異鬼的動向就十分重要,這關乎他們的小命。


    “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丹妮莉絲輕聲答道,“巡邏隊和狼人沒有發現任何異鬼的蹤跡。”


    曼德勒點點頭,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提醒道,“但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女王陛下,白港陷落的原因就是發現異鬼太晚了,當看到它們時,它們已經接近城牆範圍,我懷疑它們有什麽隱藏的方法,或特殊的方式。”他提醒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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