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軍就這樣被打敗了?”聽著周芷若的描述,小龍女問。


    她的視線仍停留在麵前的屏幕上,看著電視,語氣雲淡風輕。


    “是呢。”周芷若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蒙古人可不像百年前,更何況我們還有那種神兵利器。”


    “那你的仙盟豈不是剛成立就聲名大振?”黃蓉笑問。


    與小龍女相比,她的語氣真摯得多。


    對於這種事情,小龍女本就興致缺缺。


    能在看電視的間隙跟周芷若閑聊幾句,還是因為她將這個周妹妹當成了自己人。


    黃蓉性子活潑好動,言語之間也很樂意照顧好朋友的情緒。


    “對呀,”周芷若笑道,“大家都商量著不如趁此機會,振臂一揮,號令天下英雄推翻蒙古人的統治呢。”


    “這並非難事,”黃蓉認真分析,“你得考慮後推翻蒙古人後,如何治理國家。”


    她每日聽黃藥師及其弟子們探討治國之道,覺得複雜無比。


    周芷若深以為然:“張爺爺也說了,江湖人打架厲害,但治理國家未必在行。”


    黃蓉知道她口中的張爺爺是張三豐,頷首道:“確實得找一些有才之士,說起來你們那個世界的朱元璋已經出現了吧,他多大?”


    聽聞此言,周芷若還沒說話,另一邊的朱由檢卻目光閃亮地看了過來。


    他自然知曉周芷若的身份,亦是明白那個世界正處於元朝末年,不出意外的話乞丐身份的朱元璋將會從張無忌手中得到明教大權,以此為基礎創建大明。、


    這與他經曆的曆史有些區別,但結局總歸相同。


    雖說酒館內的朱元璋對此事看得很淡,有些漠不關心,可朱由檢不同。


    他對大明的歸屬感尤勝於他的這位先祖,恨不得大明的旗幟插遍諸天萬界。


    他輕咳一聲,手握酒杯,打算趁機與幾人探討下治國之道,勸說周芷若順應大勢時,不料聽周芷若道:“找他做什麽?”


    “也對,總不能再造一個大明。”黃蓉點頭。


    “你可以請教下趙政委李團長他們,”小龍女偏了偏頭,說道,“可以提前終結帝製,對百姓來說總歸是一件好事。”


    聽著三人在那裏嘰嘰喳喳地說著,極為投機的模樣,朱由檢心中罵罵咧咧。


    驀地見黃蓉看來,他連忙擺出一副真摯的笑臉。


    “都是些亂臣賊子啊!”朱由檢心想。


    他悶悶地喝了口酒。


    環視四周,他打算看看有沒有聊得來的同道中人。


    當他的視線剛剛掃視到吧台方向時,驀地眼前一亮。


    那是一個身穿黑衣,麵容疲倦,臉頰上還有著淡淡血痕的陌生男子。


    結合今天的日子,朱由檢意識到此人分明是個新人。


    男子所穿衣物,似乎還是大明的款式。


    雖說從衣衫材質,以及手中的長刀上來看,男人的日子算不得好,但能進入酒館的,恐怕沒有泛泛之輩。


    朱由檢立即生出了交好的心思。


    他起身走去,到了男子麵前,笑道:“歡迎來到酒館,兄台是初次過來吧?”


    男子轉過頭,眼神戒備地看著他:“你是何人?”


    朱由檢昂首挺胸,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傲:“在下大明皇帝,朱由檢!”


    說完之後,他微笑看去。


    豈料他並未從男人身上看到絲毫敬畏或者茫然,反而帶著濃烈的懷疑:“朱由檢?”


    “對!”朱由檢點頭,暗忖莫非這家夥聽說過自己。


    “信王?”男人又問。


    朱由檢心中暗喜,說道:“那是曾經!”


    現在的他可是大明皇帝!


    力挽狂瀾的中興之主!


    男子的話讓他生出了濃鬱的興致。


    此人竟然知曉他的信王身份,難道生活在天啟年間?


    “你真是崇禎帝,朱由檢?”男子又問。


    朱由檢愣了愣。


    這家夥還知道自己的年號,莫非並非處於天啟年間,而是與自己同期,或者之後?


    他的胸膛挺得更高了。


    現在的他可不是那個亡國之君了!


    “沒錯。”朱由檢昂首道。


    話音剛落,他忽然聽到“錚”的一聲。


    一把長刀橫在自己脖子下。


    朱由檢看著麵前滿臉殺氣的男子,又歪頭瞅了眼旁側鋒利的刀刃,神情有一瞬的茫然。


    這家夥哪個山溝裏鑽出來的?


    他竟然想殺自己!


    ……


    一日前。


    《繡春刀》。


    錦衣衛總旗靳一川收到消息,匆匆趕往醫館。


    他身體有恙,患有肺癆。


    為了治病,他時常前往醫館接受老郎中的治療。


    郎中有一個獨女,名為張嫣。


    她貌美如花,單純善良,不諳世事。


    靳一川初次見麵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相識久了後,二人漸生情愫。


    聽聞到醫館有事,靳一川毫不猶豫地趕了過來。


    趕到醫館後,他就看到背對他坐在樹下的郎中。


    他趕忙衝過去,不料發現郎中木偶般僵坐在原地,脖頸下滿是鮮血。


    他顫抖著手放到對方鼻下,沒有察覺到一點鼻息。


    而他稍微碰觸了下,郎中的身體便哐當一聲栽倒在地。


    郎中已經死了!


    他的女兒張嫣呢?


    她會不會受到牽連?


    靳一川瘋狂大喊,見房內有燈光,匆忙走去。


    推開房門,他就看到一道人影出現在前方,懷抱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朝他走來。


    那人看到他時,腳步頓了頓,將懷中之人扔給他。


    靳一川忙不迭地接住對方扔來的少女,探查鼻息。


    感覺到她唿吸正常,隻是暈厥過去後,靳一川鬆了口氣。


    少女正是張嫣。


    可是看著張嫣襤褸的衣衫,裸露出來的雪白皮膚,靳一川的心又沉了下去。


    那個如同惡魔一樣的家夥開口了。


    “你小子眼光不錯。”


    “那個姑娘……”


    “很潤!”


    聽著這話,又看到對方臉上的邪笑,靳一川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前所未有的殺意自胸腔內洶湧而出。


    靳一川雙目發紅,從未像此刻這般恨不得殺死麵前之人。


    這個惡魔一樣的家夥,正是他的師兄。


    丁修!


    他的本名其實也不是靳一川,而叫做丁顯。


    他們都是戚家軍的傳人,有著同一個師父,丁白纓。


    天啟年間,皇帝重用閹黨魏忠賢,天下混亂,民不聊生。


    為了換一個世道,丁白纓與同門師兄,錦衣衛千戶陸文昭一起,協助信王朱由檢密謀害死天啟帝。


    為避免消息暴露,朱由檢與魏忠賢合謀,將丁白纓陸文昭等人殺死。


    親身經曆此事的還有靳一川的結拜兄弟,曾經的錦衣衛百戶,後來得到崇禎帝赦免的總旗沈煉。


    作為丁白纓的弟子,丁修跟靳一川,或者說丁顯,也曾遭遇過追殺。


    丁顯反殺了追殺自己的錦衣衛,冒用對方的身份,改頭換麵成為了錦衣衛靳一川!


    丁修知曉這個秘密。


    他對此頗有微詞。


    師父及師兄弟們幾乎被朝廷一網打盡,師弟卻搖身一變成了朝廷的鷹犬,為仇人效力,他怎能不滿。


    故而他時常以此來要挾,從靳一川處勒索來不少銀兩。


    他將此事當成了生活中少有的樂子。


    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們都在當初朝廷的追殺中死去了,他身邊稱得上親近的其實也隻有靳一川一人。


    這是他真正的摯愛親朋。


    當接任魏忠賢的東廠廠公趙靖忠找上門來,買兇殺人,讓他殺死靳一川時,他直言雙方身份,表明對這種手足兄弟出手,必須得加錢。


    他不是真的要加錢。


    作為一名聲名狼藉的江湖殺手,師弟這個唯一的親人就是自己的底線。


    在對師弟的感情上,他並不像自己對外表露出來的那樣。


    他痛快接下來任務,隻是為了穩重對方,避免趙靖忠找上其他人。


    這個愚蠢的師弟,怎麽鬥得過那種老謀深算的閹人!


    為此他殺死了作為東廠眼線的老郎中,將靳一川引來醫館。


    他隻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提醒。


    假裝侮辱了張嫣,激怒師弟後,他與之展開較量。


    與其說是較量,不如稱為戲耍。


    丁修的武功較之靳一川高了不止一籌,手中的苗刀更是完美克製了靳一川的鴛鴦短刀。


    打鬥之中,靳一川險象環生。


    縱是他使出了絕招,也隻是讓丁修認真了些許。


    沒一會兒,鴛鴦短刀被擊飛。


    靳一川沒了武器,躺在地上,心灰意冷。


    丁修將苗刀頂在靳一川胸口上。


    此時大雪紛飛,飄落而下。


    丁修仰頭看著漫天雪花,歎了口氣。


    “要是真殺了你,這世界就剩我一個人了!”


    說完話後,他拿開刀。


    他本想借機勸說靳一川離開錦衣衛,遠離京城這種是非之地,不料屋簷上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他剛剛抬頭,身體猛然被一股巨力撞開。


    緊接著他就聽到砰砰的聲響。


    神機營!


    看清出手之人手中的火槍時,丁修當即迴過神來。


    一道慘叫聲接踵而至。


    他迴過頭,就見師弟胸口中槍,已然是活不成了。


    若非對方推開自己,他恐怕不死也得受到重傷!


    胸腔中的憤怒噴湧而出,丁修目眥欲裂!


    靳一川是他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這世上僅有他一人可以欺負!


    可是這些人竟然殺死了師弟。


    他雙目發紅,飛身而起。


    片刻之後,那些偷襲的朝廷官兵盡數死亡。


    丁修渾身是傷地從屋頂跳下。


    紛飛的大雪將靳一川的身體半掩,向來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的丁修看著師弟的屍體雙目落淚。


    他決定複仇!


    此事肯定是東廠廠公趙靖忠指使人幹的。


    他要以趙靖忠的人頭來祭奠師弟的亡魂!


    同一時刻。


    趙靖忠自知事情暴露,準備叛逃。


    他是魏忠賢的義子。


    在朱由檢扳倒魏忠賢後,他繼任了廠公之位。


    為了防止自己和魏忠賢的關係敗露,自己受到牽連,他假傳皇命,讓人追殺魏忠賢滅口。


    錦衣衛盧劍星、沈煉、靳一川三人奉命追殺魏忠賢。


    找到魏忠賢時,一門心思想要升任百戶,光耀門楣的盧劍星與靳一川拖住魏忠賢的下屬,沈煉則是去刺殺對方。


    在魏忠賢的黃金誘惑之下,沈煉妥協了。


    大哥盧劍星想要謀求百戶,但沒錢送禮。


    三弟靳一川身患肺癆,急需錢財治療。


    自己鍾情的教坊司的女子周妙彤,需要一大筆贖金。


    每日看著心愛的姑娘屋子裏人來人往,他心中別提有多麽難受。


    幾番掙紮之下,他收下魏忠賢的銀子,放過對方,以一具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拿迴去交差。


    趙靖忠認出那並非魏忠賢的屍體,但是當朝廷官員提出質疑時,他反而協助三人圓謊。


    並非是他好心,而是誅殺魏忠賢本就是他假傳聖旨。


    萬一三人被抓起來,查明真相後,自己免不了一個欺君之罪。


    正是因此,他想要私下裏殺死三人。


    打鬥異常,沒能殺死沈煉,又得知盧劍星已經找朝廷自首時,知曉事情瞞不住的他隻得逃走。


    他早就跟大明第一個投降後金的邊將李永芳聯係好。


    殺死魏忠賢,奪走其財物後,他立即帶著親信離開。


    盧劍星找朝廷自首,但皇帝本就因為殺死了太多官員,擔心無人可用,不願牽連過廣,反倒決定將他處死。


    站在人群中,眼睜睜看著大哥被砍頭,沈煉渾身發抖,痛不欲生。


    他悔不當初,卻於事無補。


    他發誓為兩個兄弟報仇。


    丁修與他一拍即合,二人朝著趙靖忠追殺而去。


    如果不是想要靠著沈煉的錦衣衛身份便宜行事,加上考慮到對方與師弟的感情,丁修都想將沈煉也一刀給斬了!


    若非這個家夥的愚蠢貪婪,他的師弟又怎會卷入這樣的漩渦中橫遭不測?


    師弟之死,對方至少占有三成的責任!


    他打定主意,如果對方能夠將功補過殺死趙靖忠,他就饒過對方。


    否則他將讓沈煉一並上路!


    二人晝夜不停,策馬狂奔,已經快要抵達邊境。


    此時兩人正在一個茶肆中休息。


    連日奔波,他們的身體扛得住,但胯下的駿馬需要休養。


    丁修喝了半杯茶,走到茅房中方便完,正準備離開,驀地感覺一道道畫麵在麵前閃過。


    “時空酒館?”他的眼中出現了幾分遲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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