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轉過頭,見說話的是高要。


    他擠出一絲笑容,客氣道:“請閣下指教,我哪句話錯了。”


    能從皇宮裏混出頭,他可不是不懂屈伸。


    在萬貴妃和皇帝麵前,他向來很懂事。


    “你說的無後之事。”高要笑說,“既然來了酒館,一切已經變了。”


    雨化田愣了愣:“變了?”


    另一邊的朱由檢捏緊酒杯,強忍著沒有起身,心中將高要罵了個半死。


    這個死太監廢話怎麽這麽多,人家說不定很樂意當太監呢!


    “對,”高要卻是衝著雨化田一笑,說道,“酒館之中多的是能讓人斷體重生的美酒與寶物!”


    趙懷安則是循聲望向李雲龍,見又是個穿著古怪服飾的家夥。


    “那是當然,最便宜的上千時空幣就能做到。”高要說。


    “真的?”雨化田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可沒等他說話,李雲龍卻大笑著拍手道:“說得好!”


    “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高要讚許道。


    他覺得貿然與之產生衝突並不合適。


    “陛下對你那般信任……”


    在兩人聊著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時,朱由檢冷著臉一言不發,趙懷安反倒有些按捺不住了,皺眉問道:“你想做什麽?”


    “好個錘子!”朱由檢暗暗罵娘,糾結了下又坐了下去。


    雨化田微笑:“我不是已經做了嗎?”


    萬貴妃便曾感慨過他可惜了。


    見其麵色變幻,他接著笑吟吟道:“若是能成為真正的男人,我自當更進一步!”


    “所以才激得你這等江湖俠客想除我而後快!”


    他現在可是大秦國師,皇帝也得對他畢恭畢敬,乃是萬萬人之上。


    還真是大明!


    這家夥想給老朱家當祖宗!


    雨化田頷首,衝著趙懷安道:“不說取而代之,至少成為大明的太上皇,總可以吧?”


    雖是打記事起就已經淨身入宮,可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又何必當一個太監呢!


    “你……”趙懷安差點拔劍。


    “你真想禍亂天下?”趙懷安又忍不住將手放到了劍柄上。


    雨化田原本還沒想那麽多,經過趙懷安這麽一問,頓時笑道:“你說呢?”


    朱由檢卻是驟然起身。


    他突然有些後悔,心說酒館中莫非都是些大逆不道的惡人。


    李雲龍卻指著雨化田道:“我要是你,就反了他娘的,這天下是千千萬萬百姓的天下,可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


    雨化田眼前一亮,讚同道:“先生所言極是!”


    他從底層摸爬滾打至今,很清楚尋常百姓的生活。


    雖是一名太監,他也有自身的一番野望。


    他想撥開大明上空的層層迷霧,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對於皇帝,他有些許尊重,但更多是不滿。


    特別是在大臣們一封封奏折之下,皇帝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太滿意。


    正是基於這一點,他才想盡快以趙懷安一行人立威,讓皇帝看清他這柄利刃仍堪大用。


    但隨著見識越來越多,他慢慢意識到不論是皇帝,還是大臣,都是為了各自的權勢與利益,少有將百姓利益置於第一位的。


    這與他的想法截然相反。


    他的理想一直是成為鄭和那樣名垂青史的大英雄,被百姓銘記。


    因此李雲龍所說之話,頗合他的胃口。


    趙懷安忍不住道:“這豈不是亂臣賊子!”


    李雲龍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什麽叫亂臣賊子,那伱說說,要是百姓吃不上飯,是餓死還是造他娘的反?”


    趙懷安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如何迴答。


    “天子不仁,百姓自當揭竿而起,”嶽飛罕見開口道,“畢竟這天下,可是百姓的天下!”


    “你們……”趙懷安看著幾人。


    “在下嶽飛,閣下如何稱唿?”嶽飛笑道。


    進入酒館後,他的心態先後發生了變化。


    早先他對和大宋分庭抗拒之事來略有間隙,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名臣武將,以及百姓紛紛來投,而治下百姓盡是麵帶笑顏,精氣神與他往昔所見截然不同時,他的心態就潛移默化地變了。


    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縱是他背上亂臣賊子的惡名又當如何?


    他甚至已經計劃著南征了。


    大宋君臣昏庸,讓他們多存在一刻,都是對百姓的殘忍。


    趙懷安聽到這話,突然渾身一震:“嶽飛,嶽武穆?”


    嶽飛點頭:“正是在下。”


    這下子,趙懷安跟雨化田兩人的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


    有意外,有驚喜,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可是……嶽將軍也讚同造反?”趙懷安滿臉困惑。


    “他可是朝廷命官?”嶽飛指著雨化田問。


    “是。”趙懷安答道。


    “剛才看你的樣子,你是想殺了他吧?”嶽飛說,“刺殺朝廷命官,可否說明你對皇帝也不認可?”


    趙懷安本想說天子被蒙蔽,但想到雨化田早先所說之話,意識到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分明是天子將其當成豢養的惡犬,專咬與自己不對付之人。


    難道自己先後刺殺東西廠之人,本質上是對皇帝不滿?


    他轉念一想,如今天下時局混亂至斯,罪魁禍首可不就是那位天下之主嗎?


    黃藥師也跟著出聲道:“你的所做作為,是為皇帝,還是說千千萬萬個天下百姓?”


    對啊,為了誰呢?


    趙懷安仰頭,失神了好一會兒,終是道:“為了天下百姓!”


    “所以二位完全可以擱置成見,成為朋友嘛。”嬴政笑著當起了和事佬。


    “閣下是?”雨化田問。


    他感覺此人氣勢不俗,貴不可言。


    “嬴政,你們喊我政哥便是。”嬴政說。


    “始皇帝?”趙懷安大驚。


    嬴政微微頷首。


    雨化田和趙懷安頓時肅然起敬。


    在酒館諸多客人的勸解下,兩人短暫地放下了成見。


    他們都不傻,知曉彼此能進入酒館後,再想殺死對手已經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況且對雨化田來說,進入如此神奇的酒館,以往的很多計劃都可以推翻了,自己更用不著靠趙懷安立威。


    趙懷安則是在聽了雨化田等人的話,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欠妥。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麵前之人未必真的該死。


    被李雲龍嶽飛等人拉過去,閑聊片刻後,趙懷安愈發覺得早先的自己太過狹隘。


    雨化田則是被高要帶著去吧台前看那些美酒。


    瞧著那些擁有匪夷所思能力的美酒,他目光閃動,愈加向往。


    “如何得到時空幣?”他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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