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介問梁粲這麽早過來,是不是找他有什麽事情。


    梁粲笑道:“哦,不是。我這麽早過來,是因為昨天晚上,我答應了晚珠,要送她去樂團的舞社練舞。”


    盛晚珠瞥他一眼,這壞蛋,果然是不放心她,打算試探她到底。


    哼,隨你怎麽試探,她盛晚珠沒有在怕的。


    “還去舞社練舞啊。”劉慧玲臉上現出心疼之色,說,“多辛苦啊。”


    “是啊,晚珠。”梁介說,“你就聽外公的話,把舞團裏的什麽舞蹈演員的工作給辭了。你這樣辛苦,外公會心疼的。”


    “外公。”盛晚珠不耐煩地喊了一聲,“你又來了。”


    她把餐叉一放,說:“我吃飽了,走了。”


    借外公的話語,盛晚珠完美身退。


    梁粲看盛晚珠要走,馬上放下碗筷,站起身來說要送她。


    “不用!”盛晚珠頓住步子,迴身,擺出一副臭臉色,嚴厲地看著他,說:“我有司機,而且李奕暘也會開車。你千萬不要來當我的司機。我知道你又想給外公和小外婆來當說客,是不是?哼,我才不需要你來為我開車呢!”


    她說著,向偏廳喊了一聲:“李奕暘,我們走了!”


    也不等李奕暘出來,她就快步往外走去了。


    劉慧玲笑著搖頭,抱怨梁介不要再觸晚珠的“逆鱗”了。


    梁介笑著舉手,表示妥協。以後不再提晚珠辭職的事,不然又把她給說走了。


    梁粲就被這樣落在了餐桌上。他也沒有起疑,確實是梁介“惹惱”了盛晚珠,讓她躲清靜一般躲走了。


    到了盛氏樂團,盛晚珠在舞蹈室裏練功沒練一會兒就停了。


    她心裏有事,打不起精神。


    “我不想跳了。”盛晚珠叉著腰歇氣,一麵說道。


    李奕暘看了看她,搭腔道:“不跳就不跳。”


    盛晚珠抬眸看了他一眼,說:“我想去彈鋼琴。”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鋼琴室。


    盛晚珠坐在一架豪華的鋼琴前,開始彈奏。


    李奕暘站在一旁望著她彈。


    她所彈奏的這首曲子,旋律激揚,似拍岸濤聲波濤起伏。很撼人心魄,蕩人肺腑。但,有好幾個音節彈錯。


    從琴音來看,可以感知到彈奏者很有些心煩意亂。


    李奕暘看著盛晚珠,她有心事,難道還在害怕嗎?


    他走過去,手指在琴鍵上敲了敲。


    盛晚珠抬眸望著他,李奕暘說:“你的心亂了,彈不好琴。讓我試試,好嗎?”


    “你會彈鋼琴?”


    “會一點。”


    盛晚珠向側旁讓了讓,李奕暘便坐了下來。


    在彈奏前,李奕暘對她說:“你不用擔心。等這首曲子彈完,我們就迴家。”


    他溫和的聲音很能安慰人。盛晚珠心裏暖暖的。


    不過,李奕暘猜錯了,她並不是因為害怕那個梁粲而心神不寧。她是因為他李奕暘而心思煩亂。


    可她卻又說不上來,她究竟在煩些什麽。


    她緩緩地應了一聲:“嗯。”


    李奕暘彈奏起來。


    他選了一首舒緩的曲子。手指在琴鍵上輕盈地跳動著,悠揚的琴聲徐徐響起,呢喃細語間緩緩流淌。


    十分動聽,十分撫慰心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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