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京看著她伸過來的雙手微微一愣,然後清了清嗓子,說:“寧小姐嚴重了。我,我們可不敢帶您去警察局。”


    寧華裳眉頭一凝:“咋的,你們真的要私了啊。”


    帶去警察局,大不了判她個偷竊未遂之罪。沒什麽大不了,她都已經準備好。


    可是要私了……


    那可能會“私”得有些沒法沒邊吧。


    而且聽說七爺很會“處理”人。雖然上次的那個洪叔沒被怎麽樣,但那隻是個個例,不能說明什麽。


    所以寧華裳心裏還是照常很慌,很害怕,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在等待著自己。


    “咳,”姚京清漱一聲,“這事,您還得問問七爺怎麽處理。”


    說著,他拿著賬簿走了。


    寧華裳在原地茫茫然地愣了一會,然後鼓足勇氣,去找七爺。


    她向客廳走去。在走廊上,碰到女幫傭小玲抱著一束剛換下來的鮮花,她便伸手截了一支紅玫瑰花下來,躲到一旁牆根處,扯花瓣。


    她心裏實在沒底啊,便要看看天意。


    她扯了一片花瓣,嘴裏便低聲念叨一句:“他捏死我。”


    又扯一片花瓣,念叨一句:“他捏不死我。”


    再一片一片地扯花瓣,交替地念叨著:“他捏死我。他捏不死我。他捏死我。他捏不死我。他捏死我……他捏不死我?”


    一朵紅紅的大好鮮花,雖然采下來,而且也已被擺放擱置欣賞了兩天,但到底芳華猶在,而且還很嬌妍欲滴,卻就被她這麽一片一片地給扯禿了。


    她望著光禿禿的花梗,也覺得它下場慘烈,好不淒涼。


    當她扯下最後一片花瓣,念叨的是“他捏不死我”時,心中立馬高興起來。


    哈,天意說七爺捏不死她耶……


    等等,她怎麽覺得這句話有些古怪,而且天意貌似還有些高深呢。


    “他捏不死我”這句話,若把重音放在“不”字上……


    寧華裳重新這麽一念,大驚失色。


    媽的,都是一個意思嘛!


    她負氣地把花梗一扔,壯士一去不複返般上樓去了。


    七爺在書房裏,房門緊閉。


    寧華裳敲了敲房門,拿捏著做小伏低的語氣,喊道:“七爺,我是寧華裳,我來了。”


    我來讓您處置來了。


    她等了等,裏麵沒有迴應。


    寧華裳又敲了敲門,說:“七爺,您不說話,我就進來咯。”


    說著,略等了等,便轉動門把手,剛要推門,門卻不推自開了。


    她一抬頭,便迎上姚京的臉。


    “嗨,姚京。”寧華裳笑著打招唿。


    姚京沒有打算讓寧華裳進門,攔著門口,還把她逼退了出來。


    寧華裳退後幾步,說:“姚京,我要進去見七爺,麻煩你讓讓路。”


    姚京走出來,反手就把門關上,然後對寧華裳說:“寧小姐,七爺說您已經被解雇,不需要再留在這裏了。”


    “什麽,我被解雇了?!”


    寧華裳想過很多種糟糕的結果,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被解雇。


    如果她被解雇,她就不能留在七爺府。不能留在七爺府,那她還怎麽尋找弟弟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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