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姐找到了因由,心裏有了數,也不敢再說什麽,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她下樓時,看到寧華裳還在外麵的草地上躊躇著,那焦慮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為難。


    嫻姐既知她和七爺在鬧矛盾,他們主人之間的事,她也就不好上前去過問,看了她一眼,也就自去忙活了。


    寧華裳站在大太陽底下,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隻是蹭著地皮上的小草,內心忐忑的,實在有些不敢進大門。


    她倒不是怕他們責難她,甚至想過他們會把她拉去警察局進行法治道德教育一番。


    這些,她都可以承擔。


    她唯一擔心和害怕的是,七爺他會不會發起飆來,就控製不住,一把捏死她啊?


    想著七爺看到那破爛的賬簿後,目眥欲裂地看向她,然後一把掐住她的脖頸……


    寧華裳倒抽一口冷氣,趕忙甩了甩頭,把這一恐怖畫麵趕緊揮去。


    她像個孤魂野鬼在外麵的草地上來迴遊蕩著。六、七月的天氣,正午的毒日頭照在頭頂上,曬得人有些發昏。


    終於,她撐不住與自然界烈日的對抗,拍拍屁股,一路小跑著從前麵小客廳的落地窗處進了家門。


    剛近家門,脊背上太陽的光輝仍舊威猛的發著餘熱,一陣陣火辣辣的灼疼。


    而屋裏有中央空調悠悠地吹著,很涼快,寧華裳的心裏也特別涼快,甚至都涼到了近似可悲的地步。


    於是,就這麽外熱內冷的,寧華裳慘遭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進了小客廳,寧華裳就又滯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大廳裏張望,看看七爺是不是已經坐在那兒,專候著她了。


    她扶了把椅子,踮起腳,伸長脖子,扭動著往那邊張望,沒有看到什麽人。


    “寧小姐。”


    嫻姐從另一邊的側門走過來,帶笑著喊了她一聲,寧華裳沒防備嚇了一跳,站好了,道了聲:“嫻姐,是你啊,嚇死我了。”


    嫻姐手裏端了杯水走過來,說:“您口渴了吧,先喝杯水吧。”


    說著,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了寧華裳。


    嫻姐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大好人,看她在外麵曬了這麽長時間,一定口渴得緊,所以她一進家門,她就送了杯水過來。


    寧華裳冰涼的心頭稍微暖和了些,接了嫻姐手中的水杯,邊喝著邊道了聲謝。


    嫻姐笑問道:“您在這裏看什麽呀?”


    寧華裳湊近了一步,低聲問道:“嫻姐啊,七爺在家嗎?”


    “在啊。”


    “他……在家裏的什麽地方啊?”


    “在樓上書房呢。”嫻姐皺了皺眉,說:“不過,七爺臉色很不好,好像很生氣。我在這裏服務了多年,他今天的臉色……我沒有見過幾次。”


    嫻姐說得有些凝重,寧華裳聽得心裏更加沉重。


    完了,完了,七爺見著她,一定發飆。


    她寧華裳恐怕命不久矣,命不久矣啊!


    然則,解鈴還須係鈴人。嫻姐眼神含了點意思,看了寧華裳一眼,說:“寧小姐,您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七爺,陪他說說話,相信七爺的心情會馬上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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