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航和陶立新都不由頓住步子,不敢再上前。


    寧華裳望著毛振斌被嚇得乍青乍白的麵皮,悠悠地說:“我在電視上看過,一支筆,一根筷子,也能要人性命。不知道現實裏,它們這些尋常物件會不會也能這麽有威力呢,哦?”


    毛振斌雖然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敢對他行兇,但一支尖利的器具戳著咽喉,著實也讓人不好過。


    他脊背一陣森寒,冷汗直沁衣衫。


    毛振斌勉強鎮定住,瞥了一眼她手裏的簽子筆,再看向她,聲音微有顫抖地說:“你,你敢行兇傷人?”


    寧華裳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嘴角噙著譏俏之色,說:“一支簽字筆而已,就把你嚇成了這樣?哼,你打算被刺傷,我可不打算去警察局。”


    眾人聽了,都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寧華裳突然俯身揪住毛振斌的衣襟,眼底蘊藏著幾分狂暴,聲音陰冷而低沉地說:“毛振斌醫生,你最好一五一十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毛振斌,一個大男人,在這時,完全被寧華裳的氣勢給壓製住了。他就這麽乖覺而無任何反抗地被一個小姑娘揪著衣襟,隻是怔怔地看著她。


    寧華裳繼續說:“我和我妹妹,在摩都什麽都沒有。可你卻不能因為這些,就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們。要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實告訴你,我們什麽都沒有。豁出去了。你是主治醫生,還是個主任。我不怕把事情鬧到你們醫院的高層那兒去,明白嗎?”


    毛振斌此時儼然非常相信寧華裳所說的威脅的話語了。


    他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寧華裳說:“長晴有沒有失手?”


    毛振斌遲疑了一下,隻得照實說:“沒有。”


    寧長晴驚訝地張了張嘴,就說她平時很小心謹慎了嘛,怎麽可能那麽毛躁呢?


    一口沉重的大石落了地,寧長晴又驚又喜,忙忙地舒了一口氣。同時驚詫而又困惑地望著毛振斌,眼底裏也湧上來幾分怒意。


    寧華裳放了他的衣襟,接著問道:“這張x光片是偽造的對嗎?”


    毛振斌沒好氣地說:“不是偽造。之前教學時所用的反麵教材。”


    “那麽,你為什麽要扯到盛未曦的頭上?你和盛未曦是什麽關係?”


    毛振斌頓了頓,說:“這跟你沒關係吧!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還有,我已經證明了,長晴並沒有失手,難道還不能夠讓你這個瘋子就此罷休嗎?”


    他站了起來,憤憤然說:“你夠了啊!你再這樣下去,就太過了啊!現在,你們馬上給我離開我的辦公室。這裏不歡迎你們。”


    說話間,門口那兒嘰嘰喳喳的忽然熱鬧了起來。


    他們迴身一看,卻是幾個穿著護士服、白大褂的年輕男女,在門口探頭探腦。有兩、三個還擠了門,看熱鬧。


    想必他們是風聞了寧華裳在走道的那一出混鬧戲碼,好奇,趕過來瞧究竟。


    陶立新資格老曆,見一群剛進醫院的實習生圍觀在門口,便沉下臉來,連聲驅趕他們出去。


    寧華裳立馬叫住,說:“姑娘們都別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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