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來到一個小巷子裏,這裏是宇澤中學“人盡皆知”的秘密基地。巷子雖古老但整潔,彎彎曲曲,逼仄又綿長。兩邊的房屋透著古樸,零零星星幾家小店掛著招牌。


    他們走進一家簡樸的小店,老板熱情的招待。


    而此時酒唯正處於一處金碧輝煌的別墅內,畫棟雕梁,丹壁繡柱,都工細已極;再加上陳設精致,物事玲瓏,處處頗顯得富麗靈巧之致。明顯是大富大貴之人的住處。


    昨日還縮在一間出租屋裏,狹小的空間,雜亂無章的擺放,悶熱的樓道,從大街小巷傳出來的雜音,慌忙擁擠的車輛,像要掉入深淵般地恐懼著,嘈雜急促的喇叭聲,無助地在呐喊。


    昨日今日,老天真是喜歡開玩笑,看似從泥地飛上雲端,其實是從一個深淵到另一個深淵。


    星期六晚上是酒唯母親因乳腺癌去世的第二天,當天晚上狹窄的小巷開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裏麵的人正是酒唯的父親,酒昌東,一名企業家,家財萬貫,膝下卻無一兒半女。為人低調,在商業圈也不算太顯著。


    酒唯隻靜靜的坐在沙發前,聽著牆上的鍾嚓嚓擺動。


    酒昌東坐在酒唯身旁,十指交叉,疊合著放在腿前,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我一直和……你母親有聯係,她,生前托我照顧好你。”酒昌東扭頭看看酒唯,看他神色依舊,繼續說道:“你想聽我和你母親酒酒的故事嗎?”


    酒唯終於扭過頭看著這個男人,這個他從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存在的父親。


    “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公交車上,她身上無一塊錢,渾身盡顯狼狽,卻依舊抵不住眼底的青澀溫柔,隻一眼,卻拉走了我的心一輩子”


    說到這裏,酒昌東竟癡癡的笑了,但很快迴過神來。


    “司機見她沒有投幣叫住了她,她無措的站在人群中,最終她都要妥協下車了。一個硬幣咚的一聲落盡投幣箱,我對她說借你的,她抬頭盯著我,眼中透露著青澀,輕聲說了句謝謝後找了個座位坐好。當時我還是一個打工仔,穿梭在城市披星戴月,也見過流離失所的人,感受過饑寒交迫。我下車後她也跟著我下車,我到哪裏她也靜靜的跟著。最後問她為什麽還跟著我,她說想辦法還我的錢,我說不用了,讓她迴家。她說,她沒有家了,或許從來沒有過,最後一句是自言自語似的說的。然後我就帶她迴到了出租屋,也是你們住了16年的屋子。沒想到,我們一下子在哪一起住了三年。這麽長時間,甚至直到現在,我都不了解她的過去。她隻說過她的過去很醜,不想迴憶,隻想抓住未來。他甚至不願意告訴我她過去的名字,她說我的姓很好聽,於是她就叫酒酒。”


    酒昌東停頓了一會繼續說:“後來我的事業小有成就,我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但就在這時我的母親安排了婚事,還來到這裏逼我迴家,我以為好好勸勸母親會沒事的,可終究是高估了我自己。酒酒那麽脆弱,我母親找她之後她就已經想放棄了,當時我還勸她說畢竟是我母親,讓她別生氣。最後有一晚我喝多了,結果迴去看到酒酒,我就……”


    酒昌東手攥成拳頭,身體近乎顫抖:“哎!沒有那一晚,或許他不會走,這麽多年,我找過他,前幾年一直沒想到這裏,也不敢觸碰這裏,真鼓起勇氣迴來,老天又給我開了個玩笑,我終於找到了酒酒,也知道了你。”


    酒昌東又看了看酒唯,依舊淡漠,但眸子似乎動了動。


    “我真的很失敗,最後對不起了酒酒,也對不起了我母親。我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不是沒有合適的,而是心裏再也裝不下了。”


    酒唯看著已經快四十歲的父親脆弱的身影,神情不再淡漠,:“爸,媽她過得不苦,很快樂”


    酒昌東聽到酒唯叫他愣了一秒,“唯唯,這幾年多虧有你在,以後,我會做一位好父親。”


    “嗯”。酒唯和酒昌東對望著,這對十七年沒有見過的父子在同一時刻談論著同一個女人。


    ------題外話------


    更得有點慢心塞(′—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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