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姐夫。”蘭桂出大門時候正趕上李作塵出門上車，她大大方方上去跟李作塵打了個招唿，還好奇的伸著脖子往車裏看。
“我姐沒跟著？”
“今日是為了應酬京城裏那位貴客，你姐有身子，帶她不方便。”李作塵笑了笑，說完這句便上車，拉下了車簾。他打從心裏不喜蘭桂，也自然懶得跟蘭桂多說什麽。
蘭桂倒是沒當迴事兒，她不過是順口問問。
門口的小廝機靈，見姑爺坐車，二小姐在門口站著，便殷勤的過來問蘭桂，要不要也套輛車過來給她坐。
“不用了。”蘭桂擺了擺手，“我溜達著就挺好，正好早上吃多了，消消食兒。”
小廝低頭憋笑，蘭桂轉身自己走了。她急著去胭脂苑，李疏不明不白的消失又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迴來，她的趕緊去找朱璃，問問昨日朱璃跟李疏有沒有說什麽？
“桂兒。”朱璃看見蘭桂走進來，便起身相迎。
李疏就坐在她屋子裏喝茶，聽見蘭桂的聲音，也抬起頭去看。
蘭桂看著衝自己擠眉弄眼的朱璃，便明白這人是讓自己穩著些，別漏出什麽讓李疏知道她們已經懷疑他了，因此用力眨了下眼睛，告訴朱璃自己明白。
“我還說要留包子給你。”朱璃拉著蘭桂的手腕往桌邊拖，桌上放著熱騰騰的包子，上麵還有梅花樣的紅點兒。
“哪兒買的？”蘭桂順手抓起一個來就咬，那包子麵皮鬆軟、肉餡兒多汁，比她平日吃過的任何一家酒樓做的都好。
“我做的。”李疏微笑著看蘭桂，“手藝如何？”
蘭桂差點兒沒讓這嘴裏這口包子噎死，她勉強嚼了幾口，忍著想吐的衝動，把包子咽了下去。
“挺，挺好。”
李疏對蘭桂這與平時不一樣的舉止視而不見，他夾了個包子給阿玫，自己慢條斯理的吃包子喝粥，宛如無事發生。
“我聽說你跟那位娘娘身邊兒的人一起退房走了。”蘭桂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憋不住火，她不管朱璃在桌下如何拉扯自己，到底是問了出來。
“是啊。”李疏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坦然，“你們走以後，我覺著苦等不是辦法，便假借投店住宿，要了那人隔壁的屋子。”
“然後呢？”蘭桂眯起眼睛，她倒要看看李作塵還有什麽可說的？！
“我趴在牆上，打算偷聽隔壁的聲音。”李作塵放下筷子，聲音也壓低了一些，“結果聽了好久，隔壁都沒聲兒。”
“是不是睡了？”阿玫好奇的問。
朱璃一巴掌糊在阿玫腦門上，又給了阿玫十幾個銅錢，讓她出門去買瓜子。
等阿玫走後，蘭桂徹底垮下臉，她抱著肩膀抬著下巴，乜斜著眼睛看李疏。
“我正好奇呢，就聽見了敲門聲。”李疏說到這兒的時候，先抿了抿嘴唇，然後眼睛在蘭桂和朱璃臉上掃過，見兩個人雖然麵色不屑，但都被自己的話勾起了興趣，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當時嚇了一跳，也隻能去開門。結果發現，門外那位原是個熟人。”
“熟人？”蘭桂和朱璃異口同聲的發問。
“對，熟人。”李疏點了點頭，“我家世代行醫，雖然沒什麽名氣吧，但也結交了不少名醫。”
“這根你家結交名醫有什麽關係？”蘭桂急忙打斷李疏的話，“難道外麵來的是大夫？”
“就是大夫！他跟我家結交很久了，跟我也很熟。”李疏用力拍著桌子，“你果然聰明。”
“少來。”蘭桂擺了擺手，“你接著編，我看你怎麽編圓了。”
李疏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有些委屈又有些受傷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們不信我，但這是真的。”
“編你的吧，等你編完了再說我倆信不信。”朱璃給蘭桂倒了碗茶，又拿出薄荷膏給蘭桂塗抹太陽穴，她怕蘭桂讓李疏氣厥過去。
“外麵來的人，就是去你家要沉光香的，他本是個太醫。”李疏繼續往下說，這一番話他已經在心裏琢磨了許久且反複推演過，他自信已自己對蘭桂和朱璃的了解，這倆人絕對不會識破。
“所以呢？”
“那怎麽了？”
蘭桂和朱璃滿頭霧水的再次發問。
“沉光香，是前朝時候，西域一個小國，叫什麽，塗魂國進貢的。當時因為塊兒大又很堅硬，沒法燒，所以……”李疏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講，但蘭桂是急性子，她擺擺手，直接接上了話。
“所以當時沒轍了，燒不了。是當時的太醫出的主意，找了有力量的禦林軍壯漢用鐵棒子磨碎了然後燒的。這玩意兒不用你給我講，我娘告訴我了。”
“對，就是這樣。”李疏點了點頭，“這香後來雖然是失落了，但當年的太醫因為參與了這件事兒，便寫了醫案記錄，留給自己的後世子孫。嗯，就比如你家做香，肯定也有傳給子孫的秘密香譜吧。”
“不知道不清楚，有也傳不到我這兒。”蘭桂翻著白眼兒，“說你的事兒，少往我身上扯。”
“好好好。”李疏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不負的事兒問蘭桂無用，但總要試試。
“來找你家要香的太醫，祖輩就是當年出主意的那一位。他現在在太醫院供職，服侍的正好就是那位，入雲娘娘。據他跟我說，他也是一時脂油蒙了心，想在娘娘麵前賣弄自己博學，因此說起了這沉光香。誰知道就勾起了娘娘的性質，非要他出宮尋找。他知道這玩意兒失落了百十年，因此就迴稟了娘娘，說京裏肯定沒有，隻能來你家這製香世家碰碰運氣，這不就來了麽。”
李疏拿起茶來喝了兩口潤喉嚨，他看看朱璃又看看蘭桂，見這兩人雖然麵上還有懷疑，但顯然已經有些鬆動，於是再接再厲，繼續往下說到。
“他到了梅城縣，你家還沒開張，所以就先寫了個帖子過去，讓你家尋找沉光香。因為知道不好找，所以呢，也沒限定時日。本來吧，就是你家找不著，他也沒打算這麽著，不過是拖延些日子，再迴複複命罷了。但你家居然真的找到了，現在皆大歡喜，他今日迴去複命，你家也不必憂心了。”
“那你跟他突然從客棧離開，是因為什麽？”朱璃眯著眼睛問。李疏說的不是不合情理，隻是這裏麵還有疑點。
“那客棧太破了。”李疏嫌棄的撇了撇嘴，“他一個在京裏享受慣了的，本來就打算換地方，所以我在他隔壁偷聽的時候，他根本沒在，而是去打發自己的隨從找更好的店去了。他迴來正好看見我上樓的背影兒，一開始他沒敢認，後來覺著應該是我，這才上來敲門與我相認。我倆呢，喝了點兒酒，他的隨從找到地方後，就一起退房走了。我陪他敘舊喝酒喝了一整夜，又陪他聊了許久。他答應我迴京後盡量在那位娘娘麵前少提你家，就是日後娘娘再想起要什麽香，他也會用對身體不好為由攔著的。”
“這麽說，你倒是有功。”蘭桂眼睛緊盯李疏，李疏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還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兒找蘭桂要賞。
“我為了你家陪人整夜喝酒應酬，迴來給你們做了包子，還要被你們懷疑，我的獎賞呢？我的補償呢？”
“滾。”蘭桂和朱璃動作整齊劃一，兩人一左一右伸出手，指著門口讓李疏滾蛋。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李疏搖頭晃腦，皺眉咂嘴，“古人誠不欺我。”
“既然喝了這麽多酒，又受累做了包子，那就去歇著吧。”蘭桂看了看朱璃，朱璃點了下頭。
“好吧。”李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迴來也沒好好歇著，現在去睡，有什麽事等我醒了再說。”
他腳步輕鬆的走了，留下房間裏還在疑惑的朱璃和蘭桂麵麵相覷，兩個人一時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聽他說的這一番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啊！”朱璃扯著手裏的帕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信李疏。
“咱們原來說的疑點，其實一條都沒消除。”蘭桂比朱璃冷靜一些，但也抓不到李疏話裏的毛病。
“可若是他迴來跟咱們撒謊還好，但他沒有，就直說跟人是舊相識了。”朱璃咬著下唇，“現在怎麽辦？”
“也容易。”蘭桂拿過麵前的茶盞來到了茶，抬手仰脖子灌了進去，“我姐夫今日去送那個人，我現在過去，找機會試探一下，看看李疏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怎麽試探？”朱璃瞪大了眼睛。
“問問他認不認識李疏就好。”蘭桂現在橫了心，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兒，她現在決定寧可惹惱這位‘太醫’迴來被娘教訓，也好過身邊的朋友是條覬覦她家的餓狼，日後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家人受傷。
“我陪你去。”朱璃站起身來簡單收拾了一下，“你姐夫在，你別露麵，我來。”
“那我先去問問李疏，這人現在換到那個客棧了。”蘭桂起身就往門外走，這正好能再試探一下李疏的態度，若是他撒謊，那一定不敢告訴自己真正的客棧名字。
“姐夫。”蘭桂出大門時候正趕上李作塵出門上車，她大大方方上去跟李作塵打了個招唿，還好奇的伸著脖子往車裏看。
“我姐沒跟著？”
“今日是為了應酬京城裏那位貴客，你姐有身子，帶她不方便。”李作塵笑了笑，說完這句便上車，拉下了車簾。他打從心裏不喜蘭桂，也自然懶得跟蘭桂多說什麽。
蘭桂倒是沒當迴事兒，她不過是順口問問。
門口的小廝機靈，見姑爺坐車，二小姐在門口站著，便殷勤的過來問蘭桂，要不要也套輛車過來給她坐。
“不用了。”蘭桂擺了擺手，“我溜達著就挺好，正好早上吃多了，消消食兒。”
小廝低頭憋笑，蘭桂轉身自己走了。她急著去胭脂苑，李疏不明不白的消失又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迴來，她的趕緊去找朱璃，問問昨日朱璃跟李疏有沒有說什麽？
“桂兒。”朱璃看見蘭桂走進來，便起身相迎。
李疏就坐在她屋子裏喝茶，聽見蘭桂的聲音，也抬起頭去看。
蘭桂看著衝自己擠眉弄眼的朱璃，便明白這人是讓自己穩著些，別漏出什麽讓李疏知道她們已經懷疑他了，因此用力眨了下眼睛，告訴朱璃自己明白。
“我還說要留包子給你。”朱璃拉著蘭桂的手腕往桌邊拖，桌上放著熱騰騰的包子，上麵還有梅花樣的紅點兒。
“哪兒買的？”蘭桂順手抓起一個來就咬，那包子麵皮鬆軟、肉餡兒多汁，比她平日吃過的任何一家酒樓做的都好。
“我做的。”李疏微笑著看蘭桂，“手藝如何？”
蘭桂差點兒沒讓這嘴裏這口包子噎死，她勉強嚼了幾口，忍著想吐的衝動，把包子咽了下去。
“挺，挺好。”
李疏對蘭桂這與平時不一樣的舉止視而不見，他夾了個包子給阿玫，自己慢條斯理的吃包子喝粥，宛如無事發生。
“我聽說你跟那位娘娘身邊兒的人一起退房走了。”蘭桂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憋不住火，她不管朱璃在桌下如何拉扯自己，到底是問了出來。
“是啊。”李疏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坦然，“你們走以後，我覺著苦等不是辦法，便假借投店住宿，要了那人隔壁的屋子。”
“然後呢？”蘭桂眯起眼睛，她倒要看看李作塵還有什麽可說的？！
“我趴在牆上，打算偷聽隔壁的聲音。”李作塵放下筷子，聲音也壓低了一些，“結果聽了好久，隔壁都沒聲兒。”
“是不是睡了？”阿玫好奇的問。
朱璃一巴掌糊在阿玫腦門上，又給了阿玫十幾個銅錢，讓她出門去買瓜子。
等阿玫走後，蘭桂徹底垮下臉，她抱著肩膀抬著下巴，乜斜著眼睛看李疏。
“我正好奇呢，就聽見了敲門聲。”李疏說到這兒的時候，先抿了抿嘴唇，然後眼睛在蘭桂和朱璃臉上掃過，見兩個人雖然麵色不屑，但都被自己的話勾起了興趣，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當時嚇了一跳，也隻能去開門。結果發現，門外那位原是個熟人。”
“熟人？”蘭桂和朱璃異口同聲的發問。
“對，熟人。”李疏點了點頭，“我家世代行醫，雖然沒什麽名氣吧，但也結交了不少名醫。”
“這根你家結交名醫有什麽關係？”蘭桂急忙打斷李疏的話，“難道外麵來的是大夫？”
“就是大夫！他跟我家結交很久了，跟我也很熟。”李疏用力拍著桌子，“你果然聰明。”
“少來。”蘭桂擺了擺手，“你接著編，我看你怎麽編圓了。”
李疏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有些委屈又有些受傷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們不信我，但這是真的。”
“編你的吧，等你編完了再說我倆信不信。”朱璃給蘭桂倒了碗茶，又拿出薄荷膏給蘭桂塗抹太陽穴，她怕蘭桂讓李疏氣厥過去。
“外麵來的人，就是去你家要沉光香的，他本是個太醫。”李疏繼續往下說，這一番話他已經在心裏琢磨了許久且反複推演過，他自信已自己對蘭桂和朱璃的了解，這倆人絕對不會識破。
“所以呢？”
“那怎麽了？”
蘭桂和朱璃滿頭霧水的再次發問。
“沉光香，是前朝時候，西域一個小國，叫什麽，塗魂國進貢的。當時因為塊兒大又很堅硬，沒法燒，所以……”李疏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講，但蘭桂是急性子，她擺擺手，直接接上了話。
“所以當時沒轍了，燒不了。是當時的太醫出的主意，找了有力量的禦林軍壯漢用鐵棒子磨碎了然後燒的。這玩意兒不用你給我講，我娘告訴我了。”
“對，就是這樣。”李疏點了點頭，“這香後來雖然是失落了，但當年的太醫因為參與了這件事兒，便寫了醫案記錄，留給自己的後世子孫。嗯，就比如你家做香，肯定也有傳給子孫的秘密香譜吧。”
“不知道不清楚，有也傳不到我這兒。”蘭桂翻著白眼兒，“說你的事兒，少往我身上扯。”
“好好好。”李疏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不負的事兒問蘭桂無用，但總要試試。
“來找你家要香的太醫，祖輩就是當年出主意的那一位。他現在在太醫院供職，服侍的正好就是那位，入雲娘娘。據他跟我說，他也是一時脂油蒙了心，想在娘娘麵前賣弄自己博學，因此說起了這沉光香。誰知道就勾起了娘娘的性質，非要他出宮尋找。他知道這玩意兒失落了百十年，因此就迴稟了娘娘，說京裏肯定沒有，隻能來你家這製香世家碰碰運氣，這不就來了麽。”
李疏拿起茶來喝了兩口潤喉嚨，他看看朱璃又看看蘭桂，見這兩人雖然麵上還有懷疑，但顯然已經有些鬆動，於是再接再厲，繼續往下說到。
“他到了梅城縣，你家還沒開張，所以就先寫了個帖子過去，讓你家尋找沉光香。因為知道不好找，所以呢，也沒限定時日。本來吧，就是你家找不著，他也沒打算這麽著，不過是拖延些日子，再迴複複命罷了。但你家居然真的找到了，現在皆大歡喜，他今日迴去複命，你家也不必憂心了。”
“那你跟他突然從客棧離開，是因為什麽？”朱璃眯著眼睛問。李疏說的不是不合情理，隻是這裏麵還有疑點。
“那客棧太破了。”李疏嫌棄的撇了撇嘴，“他一個在京裏享受慣了的，本來就打算換地方，所以我在他隔壁偷聽的時候，他根本沒在，而是去打發自己的隨從找更好的店去了。他迴來正好看見我上樓的背影兒，一開始他沒敢認，後來覺著應該是我，這才上來敲門與我相認。我倆呢，喝了點兒酒，他的隨從找到地方後，就一起退房走了。我陪他敘舊喝酒喝了一整夜，又陪他聊了許久。他答應我迴京後盡量在那位娘娘麵前少提你家，就是日後娘娘再想起要什麽香，他也會用對身體不好為由攔著的。”
“這麽說，你倒是有功。”蘭桂眼睛緊盯李疏，李疏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還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兒找蘭桂要賞。
“我為了你家陪人整夜喝酒應酬，迴來給你們做了包子，還要被你們懷疑，我的獎賞呢？我的補償呢？”
“滾。”蘭桂和朱璃動作整齊劃一，兩人一左一右伸出手，指著門口讓李疏滾蛋。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李疏搖頭晃腦，皺眉咂嘴，“古人誠不欺我。”
“既然喝了這麽多酒，又受累做了包子，那就去歇著吧。”蘭桂看了看朱璃，朱璃點了下頭。
“好吧。”李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迴來也沒好好歇著，現在去睡，有什麽事等我醒了再說。”
他腳步輕鬆的走了，留下房間裏還在疑惑的朱璃和蘭桂麵麵相覷，兩個人一時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聽他說的這一番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啊！”朱璃扯著手裏的帕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信李疏。
“咱們原來說的疑點，其實一條都沒消除。”蘭桂比朱璃冷靜一些，但也抓不到李疏話裏的毛病。
“可若是他迴來跟咱們撒謊還好，但他沒有，就直說跟人是舊相識了。”朱璃咬著下唇，“現在怎麽辦？”
“也容易。”蘭桂拿過麵前的茶盞來到了茶，抬手仰脖子灌了進去，“我姐夫今日去送那個人，我現在過去，找機會試探一下，看看李疏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怎麽試探？”朱璃瞪大了眼睛。
“問問他認不認識李疏就好。”蘭桂現在橫了心，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兒，她現在決定寧可惹惱這位‘太醫’迴來被娘教訓，也好過身邊的朋友是條覬覦她家的餓狼，日後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家人受傷。
“我陪你去。”朱璃站起身來簡單收拾了一下，“你姐夫在，你別露麵，我來。”
“那我先去問問李疏，這人現在換到那個客棧了。”蘭桂起身就往門外走，這正好能再試探一下李疏的態度，若是他撒謊，那一定不敢告訴自己真正的客棧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