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邊下人的服侍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至於幹淨埋汰什麽的，他也徹底放棄，整個倉庫都一樣，沒有最髒，隻有更髒。
據他所知，整個船大約有四十來個倉庫，去掉一部分用來裝載食物和水，那麽，這艘船裝載了也接近萬人，這簡直，太誇張了。
他們這些人仿佛被……不，根本就是被當成貨物一樣在運輸，這一路在海上顛簸不停，每日裏之給少量食物和水維持生活，最多是讓人餓不死罷了，至於吃飽，那就隻能嗬嗬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船艙內有特製的便桶，嗯，確實是特製的，這一點他十分確信！
那特麽的就是一個水缸，上麵搭了兩塊板子，防止人掉下去淹死！
每天，出去倒‘馬桶’的時候都要七八個人一起，這種活卻是大家搶著做的，為了能爭取到一個倒馬桶的資格，倉庫內還發生了一起不小的爭端。
最後，胖子靠著比倭國人更加高大的體型獲得了一個名額，畢竟他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五！
確實是高大強壯了！
萬萬沒想到，他曾經認為低賤的工作，有一天他竟然會為了得到它而去跟別人廝打，生活，就是這麽不可捉摸。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倒這個巨大的馬桶可以到最上層甲板上一趟，唿吸一下新鮮空氣，同時，還有一碗飯的加餐，他太胖了，比別人餓的更加厲害。
大船在海上顛簸了整整大半個月，中間停靠了六次，其中三次都是在琉球國的碼頭，補充了不少糧食，這才艱難地把這萬來人運送到了目的地，福建，福州，海岸線不遠的一個大島嶼上。
一個新建的，超大型的集中營裏，三十艘運輸船，一次性就運送迴來三十萬人，雖然路上死掉了幾千人，不過，沒關係，善良的船長給他們舉行了海葬，就是剝光衣服，扔進海裏，至於最後變成了什麽東西的糞便，那就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了。
三十萬人被陸續驅趕進大海裏，這倒是不是要淹死他們，而是讓他們洗澡，在船艙裏憋了二十天，這些人都臭的不能聞了，必須好好清洗一下。
隻是，供應三十萬人洗澡的地方實在沒有，隻能選擇天然浴場了。
衣服全部集中起來燒掉，三十萬人清洗之後，光著身子被驅趕進了海邊的集中營裏，按照王軒的吩咐，這是在做隔離，防止攜帶傳染病。
隔離期間，飯菜隨便吃，管夠，這是要幫他們調養好身體，為下一步工作打基礎。
半個月後，再次用火焰清理掉部分患病者，剩餘的人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便要進行第二步了。
上千個專業師傅被從其他各省調動到福州來，這批師傅手藝精湛，工作經驗豐富，每個人都有實際動手術的經驗，雖然以前是給豬羊動手術，現在是給人動手術，但，本質上差不多。
理論上來說都一樣，都是去掉一些不大需要的‘結締組織’！
流程都是一樣的，先是麻醉，然後最後一次被綁成‘太’字型，左手揪住兩個掛件，右手刀貼著掛件根部一刀下去，鮮血直接噴濺出來！
把去掉的掛件放在盤子裏，止血，縫針，消毒，之後多注意休息和保持清潔，每天換兩次藥基本就沒事了，成活率很高，畢竟豬啊，羊啊什麽的也都是這麽過來的。
至於割下來的東西，可不是隨便丟棄的，被小心地放在了一旁的盤子上。
這次隨船隊迴來，做這次奴隸安置負責人的叫畢永壽，就是前兩年在覺華島，跪地姿勢十分標準，精通三國語言的家夥。
之所以讓他來負責這件事，便是王軒發現了他的優點，語言方麵算是天才了，為了這次遠征，幾個月時間便學出來一口流利的‘倭語’，再加上這家夥雖然怕死，但辦事能力卻不差，很能領會上意，正好用來做這種事情！
看著盤子裏，剛剛被割下來，還滋滋冒血的00，畢永壽感覺誇下一涼，雙腿發軟，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
不由自主的，他就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在鹿兒島，王軒對他的吩咐。
……
一個多月前，鹿兒島城，王軒把畢永壽叫了過來。
“安排你個任務，這次帶著三十萬奴隸迴去，做好安置工作。”
“主上放心，小人記住了。”畢永壽隻在出現在王軒麵前，這腰板就永遠不會直起來。
“任務不是這麽簡單的，這裏麵還有一些關竅。”王軒神秘兮兮地讓其他人都出去，這才說道：“這次運送迴去可是有三十萬人，而為了讓他們安安心心做人，兢兢業業做事，所以，我決定，徹底去了他們的‘煩惱根’，讓他們從此以後，六根清淨，皈依佛門，反正倭人也都是信佛的，這也是在加深他們的信仰，都是為了他們好，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嗎？”
“小人，小人明白了，隻有去了這些倭人的煩惱根，他們才能過上幸福生活。”畢永壽連連點頭。
“雖然，咱乃是好心好意，但世上能理解的人太少太少，總是有一些思想特別陰暗的人，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我，去故意歪曲我的意思，很讓人煩惱啊！”說著王軒煩惱地搖了搖頭。
畢永壽一下就明白了！
立刻把胸脯拍的“咚咚咚”響，王軒都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弄吐血。
“這事跟主上有什麽關係，明明是小人我私下裏想出來的辦法，根本就沒有跟主上匯報過，是我帶著人迴到福建之後偷偷自作主張了！”畢永壽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煞有其事。
“是這樣嗎？”
“當然是！！”
王軒滿意點點頭，看畢永壽越發的順眼了！
“你知道什麽叫‘狗寶’吧！”
畢永壽一愣，雖然不知道王軒為什麽忽然轉換話題，但他還是恭敬說道：“小人知道，還吃過那！”
“狗的叫狗寶，羊的叫羊寶，那麽，人的就叫！”
王軒聲音幽幽地說出來的話，讓畢永壽渾身一緊，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有道是，吃啥補啥，所以才有‘狗寶’‘羊寶’售賣，但是吧，這些東西都沒有‘人寶’補，隻是，這‘人寶’來源太少，必須是壯年男性的才最好。”王軒說著，還瞟了一眼畢永壽，嚇的他一哆嗦。
別管吃啥補啥這說法有沒有什麽科學依據，但是，這事，沒人不信，別的不說，中藥‘血河車’。
“這次可是一次性弄迴去三十萬人，那便是有三十萬對，你明白嗎，這東西可不能浪費，畢竟千裏迢迢把這些倭人弄到咱們華夏去，給他們溫暖安定的生活，供應他們吃穿住用的，都是要花銀子的，這裏裏外外，開支也不小。”
“所以，你便自作主張，把這些大補之物的都賣了，用以換取一部分資金，填補這次遠征和人口救援計劃的虧空。”
“這玩意真的是大補嗎？”畢永壽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不過，告訴他這東西是大補的人是王軒，所以，不管他心裏有什麽想法，他都必須確信，這就是大補！
隻是想到自己指著三十萬個，堆積如山的‘人寶’在向人推銷的畫麵，他就不寒而栗，這特麽確實是個艱巨的任務！
他還在入神，想著跟什麽人推銷這些‘人寶’，便聽到王軒繼續說道：“有道是，吃啥補啥，吃狗寶，羊寶再如何補，有‘人寶’這麽有針對性嗎？”
沒可能的！
這一點，畢永壽十分確信，如果真的吃啥補啥的話，吃‘人寶’絕對比吃‘狗寶’強多了！
“廣告詞我都替你想好了！”王軒略帶幾分得意地說道：“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床受不了！”
“新時代的腎功能強效助推劑，保障您的幸福生活，簡稱——惠人腎寶！”
“腎虛，也許就是在過度勞累之後，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是不是腎透支了？想把腎透支的補起來？惠人腎寶片，22味中藥搭配‘人寶’精心調配，小火慢燉一天而成，溫陽補腎，扶正固本。”
“腎透支了，試試惠人腎寶，把腎透支的補起來。你好，她也好！”
“就這廣告詞打出去，你說這一份腎寶得賣多少錢吧！”
畢永壽一臉懵逼地看著王軒，這廣告詞也太……赤裸裸了吧！
好吧，他知道廣告這個東西，自從有了報紙之後，沒多久就有了廣告，倒是讓報紙這邊收益大增，好在，王軒嚴格規定了廣告的篇幅，當然，你若是能在正文裏植入廣告，那另算！
可那些廣告卻從來都是很隱晦的，王軒這個……
王軒卻完全沒有在意畢永壽的想法，繼續說道：“咱這可都是選擇最好的‘真菜實料’，由頂級大廚配合名醫親手挑選的名貴中藥材，共同調配而成，什麽人參，鹿茸，靈芝，雪蓮，能加的全給他加上。”
“經由唐朝出土的皇室禦用紫砂爐熬煮，使用金絲楠木製成的木炭加熱，由童子全程看護，便是上菜的都得是處女！”
“小姑娘就站在身邊，湯勺都得是純金的，食客一張嘴，立馬盛好了親口吹涼了喂過去，讓人倍兒有麵子。”
“就這麽一道惠人腎寶，你說，得賣多少錢？”
“……”畢永壽目瞪口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弱弱地說道：“一百兩一份！？”
這都是他盡量誇張地說了，要知道，前兩年他參與的遼東購買人口事件，一個人才值五兩銀子罷了！！
現在一個蛋蛋就要賣一百兩，這簡直……怎麽特麽不去搶！
好吧，搶沒這個來錢快！
王軒賠了撇嘴覺得畢永壽眼界太過狹隘，“我覺得吧，一份售價八百八十八兩銀子，記得，是一個，而不是兩個！還都別嫌貴，絕對不打折！”
“你得研究顧客的心裏，能來此這個的都是什麽人？都是有錢人，女人太多，交戰次數太過頻繁，導致一定程度的虧損，他們為了更長時間的更多的交戰，有不少‘腎虛公子’還是需要這東西進補的，為此，還在乎這一點點錢嗎？”
“咱們這主材料用的是什麽？”
“這可是‘人寶’！長在壯年男性身上的，這東西一年到頭能有多少產量！”
不是……這東西能用年產量算？
畢永壽覺得自己思維有些混亂，要不怎麽說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個奴才那！
很多事情，便是掰開來擺在他麵前，他都根不上王軒的思路，瞧瞧吧，雖然打倭國沒從魏國公府收一分錢，可事實上，若是一切順利，那……對了，倭國有多少男人來著？
‘人寶’的生意可以做多久？
一共能賺多少錢？
他數學不大好，表示算不出來！
當然，事情王軒交代起來倒是簡單，但作為實際的操作者，他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第一：食材的新鮮度問題！
所以，第一波進行閹割的隻有三百多人，得到食材六百份！
後期還需要宣傳，推廣，保持熱度的情況下，按照一定比例慢慢推入市場，用王軒的說法就是饑餓營銷，要調動客人的積極性！
反正，他都計劃好了，閹割好的，恢複之後安排到其他省份進行勞作，要與現在這些沒進行過閹割的區分開來，省的帶來什麽不必要的恐慌。
……
胖子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麵前的小黑屋，感覺心驚肉跳，迴頭看看身後跟著的兩個麵無表情的士卒，嘴角抽了抽隻能慢騰騰地走了進去，卻沒發現士卒眼中帶著的那一股憐憫。
走進之後才發現，裏麵光線還是很明亮的屋子裏有股濃重的酒精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腥氣。
一張單人床，上麵鋪著一塊已經磨的十分光滑的皮子，隻是上麵四個皮套，根據位置看，明顯是用來固定四肢的，胖子眼皮像是過了電一樣，瘋狂地跳動個不停，這已經不是預感了，絕對有什麽恐怖的事情要發生在他的身上。
“來，把這個喝了。”一個白大褂遞過來一碗黑乎乎的藥。
“這是什麽，我不喝！”胖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是麻醉藥，喝了一會做手術不疼。”白大褂並不介意告訴對方，這個手術，沒人是自願的，可那又如何，凡是到了這裏，就別想零件健全地走出去了，要麽自己喝，要麽被強迫著喝。
“等等，手術，什麽手術？”胖子驚了！
白大褂一揮手，兩個強壯的士卒直接走了過去，“這次輪到你製服他，我來灌藥了。”
兩人分工明確，不顧胖子的嘶吼、嚎叫、掙紮，兩個胳膊被死死鉗製到背後，膝蓋頂在後腰上，另一人一把擺開胖子的嘴，一碗藥液熟練地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咳。”被放開的胖子瘋狂地咳嗽起來，想吐出藥液又哪裏可能。
再過一會胖子就要睡著了，這時候白大褂才繼續說道：“也不是什麽大手術，沒危險，我做過太多次了，就是割掉你的煩惱根，從此以後，你就六根清淨了！”
胖子猛地反應過來，再顧不得咳嗽，下意識地雙手一捂，驚恐尖叫，“不要割，我承認，我是漢人，我是漢人，我有錢，我買命！”
關鍵時刻，他再沒了拖延時間的想法，藥已經喝下去了，他知道時間不多，若是不能短時間說服對方，可能下次醒來，自己就可以進宮了！
“你說你是漢人你便是漢人了？”
“真的，你信我，我是南直隸人，之前不敢說是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麽的，我是大商人，我有的事錢，我買命！”
這……白大褂有些措手不及，這事還是第一次碰到，他處理不了，便隻能把消息上報了。
胖子終究沒等到能做主的人到來，他便先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胖子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好半響才想起發生了什麽。
‘砰’一下，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從床上坐起，雙手在下麵一陣摸索，知道摸到一個小小的東西，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別管大小，有就比沒有強！
被帶到畢永壽麵前，胖子立刻展開三寸不爛之舌，開始講述剛剛路上自己編造好的理由，“大人啊，我就是一商人，倒黴在海上碰到了風暴，船毀了，這才流落倭國，這次能被貴軍救迴來，草民不勝感激涕零，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人一定是功德無量啊！”
“有道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待小人迴到南直隸家中，一定帶著重禮來感謝大人。”
畢永壽根本就沒考慮過眼前這胖子說話是真是假，真如何？假如何？
“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被畢永壽開門尖山的問題問的一愣，胖子暗暗咽了一口唾沫，“白銀萬兩，大人覺得如何！？”
“打發叫花子那？”畢永壽一臉不樂意。
一萬兩打發叫花子，啥叫花子這麽貴？胖子一臉懵逼。
“得了，我也不缺這一萬兩。”畢永壽直接衝門外人喊道：“把人，把他拖迴去，閹掉！”
胖子一聽登時便急了，咋都不動就要閹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大人，等等，加錢，加錢！”
畢永壽一抬手，阻止了拉人的行為，看著胖子問道：“多少？”
“十萬，十萬兩雪花銀！”
“拉走，拉走！”
兩隻胳膊被死死鉗住，人已經開始往外拖了，胖子撕心裂肺地喊道：“一百萬，一百萬兩！”
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停！”畢永壽一臉不悅地喊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還不放開這位尊貴的大人！”
“哈哈哈，沒想到，這位先生竟然也是咱們大明的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啊！”
看著從上麵一臉笑意來到身前的畢永壽，胖子終於確認保住了自己蛋蛋，長長鬆了一口氣，這一放鬆，渾身冷汗唰唰往出冒，身子一陣陣發軟好似隨時都要倒下。
被畢永壽扶著坐在了椅子上，胖子這才說道：“不敢稱先生，草民姓孫。”
“原來是孫先生，這段時間倒是招待不周了，主要也是不知道孫先生這麽有錢……不是，孫先生也是大明人，還望抱歉。”
“大人客氣了，草民感謝還來了不急。”胖子才不信這廝會說錯話，這便是明告訴他有錢才是先生，沒錢就是閹人了，“迴去一定讓人盡快把錢送來。”
“哎，我看孫先生還是有些行動不便，不如就在福建多休息一陣子，等家人來接吧。”畢永壽笑眯眯地說道，他可不願意出任何意外。
胖子心裏大罵死要錢，臉上卻不敢表露，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那讓我家下人迴去通知一聲，隻是，這百萬兩，就是十萬斤，不好運輸啊。”
“沒關係，咱們福建別都不多，就是大船多！”畢永壽哈哈一笑，“那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安排人給孫先生家裏送信，讓他們早早來接先生迴家。”
看著被帶走重新安頓的胖子，畢永壽心裏很高興，這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壓榨出來一百萬兩白銀，終於讓他心裏好受了一些，自己終究不是廢物！
當然，這與那三十萬雙蛋蛋所能產生的收益不能相比！
……
就在畢永壽在福建建設‘人寶’產業鏈的時候，徐弘基也跟著船隊到達了鹿兒島，閑來無事的王軒還特意到碼頭上迎接了一下，讓徐弘基受寵若驚！
從碼頭返迴鹿兒島城的時候，看到了打量被擊中過來的倭人，徐弘基隨嘴問了一句，“這麽都是九州島上的倭人嗎？還以為都死了，這是準備弄去哪裏？”
據他所知，整個船大約有四十來個倉庫，去掉一部分用來裝載食物和水，那麽，這艘船裝載了也接近萬人，這簡直，太誇張了。
他們這些人仿佛被……不，根本就是被當成貨物一樣在運輸，這一路在海上顛簸不停，每日裏之給少量食物和水維持生活，最多是讓人餓不死罷了，至於吃飽，那就隻能嗬嗬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船艙內有特製的便桶，嗯，確實是特製的，這一點他十分確信！
那特麽的就是一個水缸，上麵搭了兩塊板子，防止人掉下去淹死！
每天，出去倒‘馬桶’的時候都要七八個人一起，這種活卻是大家搶著做的，為了能爭取到一個倒馬桶的資格，倉庫內還發生了一起不小的爭端。
最後，胖子靠著比倭國人更加高大的體型獲得了一個名額，畢竟他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五！
確實是高大強壯了！
萬萬沒想到，他曾經認為低賤的工作，有一天他竟然會為了得到它而去跟別人廝打，生活，就是這麽不可捉摸。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倒這個巨大的馬桶可以到最上層甲板上一趟，唿吸一下新鮮空氣，同時，還有一碗飯的加餐，他太胖了，比別人餓的更加厲害。
大船在海上顛簸了整整大半個月，中間停靠了六次，其中三次都是在琉球國的碼頭，補充了不少糧食，這才艱難地把這萬來人運送到了目的地，福建，福州，海岸線不遠的一個大島嶼上。
一個新建的，超大型的集中營裏，三十艘運輸船，一次性就運送迴來三十萬人，雖然路上死掉了幾千人，不過，沒關係，善良的船長給他們舉行了海葬，就是剝光衣服，扔進海裏，至於最後變成了什麽東西的糞便，那就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了。
三十萬人被陸續驅趕進大海裏，這倒是不是要淹死他們，而是讓他們洗澡，在船艙裏憋了二十天，這些人都臭的不能聞了，必須好好清洗一下。
隻是，供應三十萬人洗澡的地方實在沒有，隻能選擇天然浴場了。
衣服全部集中起來燒掉，三十萬人清洗之後，光著身子被驅趕進了海邊的集中營裏，按照王軒的吩咐，這是在做隔離，防止攜帶傳染病。
隔離期間，飯菜隨便吃，管夠，這是要幫他們調養好身體，為下一步工作打基礎。
半個月後，再次用火焰清理掉部分患病者，剩餘的人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便要進行第二步了。
上千個專業師傅被從其他各省調動到福州來，這批師傅手藝精湛，工作經驗豐富，每個人都有實際動手術的經驗，雖然以前是給豬羊動手術，現在是給人動手術，但，本質上差不多。
理論上來說都一樣，都是去掉一些不大需要的‘結締組織’！
流程都是一樣的，先是麻醉，然後最後一次被綁成‘太’字型，左手揪住兩個掛件，右手刀貼著掛件根部一刀下去，鮮血直接噴濺出來！
把去掉的掛件放在盤子裏，止血，縫針，消毒，之後多注意休息和保持清潔，每天換兩次藥基本就沒事了，成活率很高，畢竟豬啊，羊啊什麽的也都是這麽過來的。
至於割下來的東西，可不是隨便丟棄的，被小心地放在了一旁的盤子上。
這次隨船隊迴來，做這次奴隸安置負責人的叫畢永壽，就是前兩年在覺華島，跪地姿勢十分標準，精通三國語言的家夥。
之所以讓他來負責這件事，便是王軒發現了他的優點，語言方麵算是天才了，為了這次遠征，幾個月時間便學出來一口流利的‘倭語’，再加上這家夥雖然怕死，但辦事能力卻不差，很能領會上意，正好用來做這種事情！
看著盤子裏，剛剛被割下來，還滋滋冒血的00，畢永壽感覺誇下一涼，雙腿發軟，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
不由自主的，他就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在鹿兒島，王軒對他的吩咐。
……
一個多月前，鹿兒島城，王軒把畢永壽叫了過來。
“安排你個任務，這次帶著三十萬奴隸迴去，做好安置工作。”
“主上放心，小人記住了。”畢永壽隻在出現在王軒麵前，這腰板就永遠不會直起來。
“任務不是這麽簡單的，這裏麵還有一些關竅。”王軒神秘兮兮地讓其他人都出去，這才說道：“這次運送迴去可是有三十萬人，而為了讓他們安安心心做人，兢兢業業做事，所以，我決定，徹底去了他們的‘煩惱根’，讓他們從此以後，六根清淨，皈依佛門，反正倭人也都是信佛的，這也是在加深他們的信仰，都是為了他們好，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嗎？”
“小人，小人明白了，隻有去了這些倭人的煩惱根，他們才能過上幸福生活。”畢永壽連連點頭。
“雖然，咱乃是好心好意，但世上能理解的人太少太少，總是有一些思想特別陰暗的人，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我，去故意歪曲我的意思，很讓人煩惱啊！”說著王軒煩惱地搖了搖頭。
畢永壽一下就明白了！
立刻把胸脯拍的“咚咚咚”響，王軒都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弄吐血。
“這事跟主上有什麽關係，明明是小人我私下裏想出來的辦法，根本就沒有跟主上匯報過，是我帶著人迴到福建之後偷偷自作主張了！”畢永壽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煞有其事。
“是這樣嗎？”
“當然是！！”
王軒滿意點點頭，看畢永壽越發的順眼了！
“你知道什麽叫‘狗寶’吧！”
畢永壽一愣，雖然不知道王軒為什麽忽然轉換話題，但他還是恭敬說道：“小人知道，還吃過那！”
“狗的叫狗寶，羊的叫羊寶，那麽，人的就叫！”
王軒聲音幽幽地說出來的話，讓畢永壽渾身一緊，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有道是，吃啥補啥，所以才有‘狗寶’‘羊寶’售賣，但是吧，這些東西都沒有‘人寶’補，隻是，這‘人寶’來源太少，必須是壯年男性的才最好。”王軒說著，還瞟了一眼畢永壽，嚇的他一哆嗦。
別管吃啥補啥這說法有沒有什麽科學依據，但是，這事，沒人不信，別的不說，中藥‘血河車’。
“這次可是一次性弄迴去三十萬人，那便是有三十萬對，你明白嗎，這東西可不能浪費，畢竟千裏迢迢把這些倭人弄到咱們華夏去，給他們溫暖安定的生活，供應他們吃穿住用的，都是要花銀子的，這裏裏外外，開支也不小。”
“所以，你便自作主張，把這些大補之物的都賣了，用以換取一部分資金，填補這次遠征和人口救援計劃的虧空。”
“這玩意真的是大補嗎？”畢永壽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不過，告訴他這東西是大補的人是王軒，所以，不管他心裏有什麽想法，他都必須確信，這就是大補！
隻是想到自己指著三十萬個，堆積如山的‘人寶’在向人推銷的畫麵，他就不寒而栗，這特麽確實是個艱巨的任務！
他還在入神，想著跟什麽人推銷這些‘人寶’，便聽到王軒繼續說道：“有道是，吃啥補啥，吃狗寶，羊寶再如何補，有‘人寶’這麽有針對性嗎？”
沒可能的！
這一點，畢永壽十分確信，如果真的吃啥補啥的話，吃‘人寶’絕對比吃‘狗寶’強多了！
“廣告詞我都替你想好了！”王軒略帶幾分得意地說道：“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床受不了！”
“新時代的腎功能強效助推劑，保障您的幸福生活，簡稱——惠人腎寶！”
“腎虛，也許就是在過度勞累之後，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是不是腎透支了？想把腎透支的補起來？惠人腎寶片，22味中藥搭配‘人寶’精心調配，小火慢燉一天而成，溫陽補腎，扶正固本。”
“腎透支了，試試惠人腎寶，把腎透支的補起來。你好，她也好！”
“就這廣告詞打出去，你說這一份腎寶得賣多少錢吧！”
畢永壽一臉懵逼地看著王軒，這廣告詞也太……赤裸裸了吧！
好吧，他知道廣告這個東西，自從有了報紙之後，沒多久就有了廣告，倒是讓報紙這邊收益大增，好在，王軒嚴格規定了廣告的篇幅，當然，你若是能在正文裏植入廣告，那另算！
可那些廣告卻從來都是很隱晦的，王軒這個……
王軒卻完全沒有在意畢永壽的想法，繼續說道：“咱這可都是選擇最好的‘真菜實料’，由頂級大廚配合名醫親手挑選的名貴中藥材，共同調配而成，什麽人參，鹿茸，靈芝，雪蓮，能加的全給他加上。”
“經由唐朝出土的皇室禦用紫砂爐熬煮，使用金絲楠木製成的木炭加熱，由童子全程看護，便是上菜的都得是處女！”
“小姑娘就站在身邊，湯勺都得是純金的，食客一張嘴，立馬盛好了親口吹涼了喂過去，讓人倍兒有麵子。”
“就這麽一道惠人腎寶，你說，得賣多少錢？”
“……”畢永壽目瞪口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弱弱地說道：“一百兩一份！？”
這都是他盡量誇張地說了，要知道，前兩年他參與的遼東購買人口事件，一個人才值五兩銀子罷了！！
現在一個蛋蛋就要賣一百兩，這簡直……怎麽特麽不去搶！
好吧，搶沒這個來錢快！
王軒賠了撇嘴覺得畢永壽眼界太過狹隘，“我覺得吧，一份售價八百八十八兩銀子，記得，是一個，而不是兩個！還都別嫌貴，絕對不打折！”
“你得研究顧客的心裏，能來此這個的都是什麽人？都是有錢人，女人太多，交戰次數太過頻繁，導致一定程度的虧損，他們為了更長時間的更多的交戰，有不少‘腎虛公子’還是需要這東西進補的，為此，還在乎這一點點錢嗎？”
“咱們這主材料用的是什麽？”
“這可是‘人寶’！長在壯年男性身上的，這東西一年到頭能有多少產量！”
不是……這東西能用年產量算？
畢永壽覺得自己思維有些混亂，要不怎麽說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個奴才那！
很多事情，便是掰開來擺在他麵前，他都根不上王軒的思路，瞧瞧吧，雖然打倭國沒從魏國公府收一分錢，可事實上，若是一切順利，那……對了，倭國有多少男人來著？
‘人寶’的生意可以做多久？
一共能賺多少錢？
他數學不大好，表示算不出來！
當然，事情王軒交代起來倒是簡單，但作為實際的操作者，他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第一：食材的新鮮度問題！
所以，第一波進行閹割的隻有三百多人，得到食材六百份！
後期還需要宣傳，推廣，保持熱度的情況下，按照一定比例慢慢推入市場，用王軒的說法就是饑餓營銷，要調動客人的積極性！
反正，他都計劃好了，閹割好的，恢複之後安排到其他省份進行勞作，要與現在這些沒進行過閹割的區分開來，省的帶來什麽不必要的恐慌。
……
胖子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麵前的小黑屋，感覺心驚肉跳，迴頭看看身後跟著的兩個麵無表情的士卒，嘴角抽了抽隻能慢騰騰地走了進去，卻沒發現士卒眼中帶著的那一股憐憫。
走進之後才發現，裏麵光線還是很明亮的屋子裏有股濃重的酒精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腥氣。
一張單人床，上麵鋪著一塊已經磨的十分光滑的皮子，隻是上麵四個皮套，根據位置看，明顯是用來固定四肢的，胖子眼皮像是過了電一樣，瘋狂地跳動個不停，這已經不是預感了，絕對有什麽恐怖的事情要發生在他的身上。
“來，把這個喝了。”一個白大褂遞過來一碗黑乎乎的藥。
“這是什麽，我不喝！”胖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是麻醉藥，喝了一會做手術不疼。”白大褂並不介意告訴對方，這個手術，沒人是自願的，可那又如何，凡是到了這裏，就別想零件健全地走出去了，要麽自己喝，要麽被強迫著喝。
“等等，手術，什麽手術？”胖子驚了！
白大褂一揮手，兩個強壯的士卒直接走了過去，“這次輪到你製服他，我來灌藥了。”
兩人分工明確，不顧胖子的嘶吼、嚎叫、掙紮，兩個胳膊被死死鉗製到背後，膝蓋頂在後腰上，另一人一把擺開胖子的嘴，一碗藥液熟練地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咳。”被放開的胖子瘋狂地咳嗽起來，想吐出藥液又哪裏可能。
再過一會胖子就要睡著了，這時候白大褂才繼續說道：“也不是什麽大手術，沒危險，我做過太多次了，就是割掉你的煩惱根，從此以後，你就六根清淨了！”
胖子猛地反應過來，再顧不得咳嗽，下意識地雙手一捂，驚恐尖叫，“不要割，我承認，我是漢人，我是漢人，我有錢，我買命！”
關鍵時刻，他再沒了拖延時間的想法，藥已經喝下去了，他知道時間不多，若是不能短時間說服對方，可能下次醒來，自己就可以進宮了！
“你說你是漢人你便是漢人了？”
“真的，你信我，我是南直隸人，之前不敢說是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麽的，我是大商人，我有的事錢，我買命！”
這……白大褂有些措手不及，這事還是第一次碰到，他處理不了，便隻能把消息上報了。
胖子終究沒等到能做主的人到來，他便先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胖子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好半響才想起發生了什麽。
‘砰’一下，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從床上坐起，雙手在下麵一陣摸索，知道摸到一個小小的東西，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別管大小，有就比沒有強！
被帶到畢永壽麵前，胖子立刻展開三寸不爛之舌，開始講述剛剛路上自己編造好的理由，“大人啊，我就是一商人，倒黴在海上碰到了風暴，船毀了，這才流落倭國，這次能被貴軍救迴來，草民不勝感激涕零，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人一定是功德無量啊！”
“有道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待小人迴到南直隸家中，一定帶著重禮來感謝大人。”
畢永壽根本就沒考慮過眼前這胖子說話是真是假，真如何？假如何？
“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被畢永壽開門尖山的問題問的一愣，胖子暗暗咽了一口唾沫，“白銀萬兩，大人覺得如何！？”
“打發叫花子那？”畢永壽一臉不樂意。
一萬兩打發叫花子，啥叫花子這麽貴？胖子一臉懵逼。
“得了，我也不缺這一萬兩。”畢永壽直接衝門外人喊道：“把人，把他拖迴去，閹掉！”
胖子一聽登時便急了，咋都不動就要閹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大人，等等，加錢，加錢！”
畢永壽一抬手，阻止了拉人的行為，看著胖子問道：“多少？”
“十萬，十萬兩雪花銀！”
“拉走，拉走！”
兩隻胳膊被死死鉗住，人已經開始往外拖了，胖子撕心裂肺地喊道：“一百萬，一百萬兩！”
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停！”畢永壽一臉不悅地喊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還不放開這位尊貴的大人！”
“哈哈哈，沒想到，這位先生竟然也是咱們大明的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啊！”
看著從上麵一臉笑意來到身前的畢永壽，胖子終於確認保住了自己蛋蛋，長長鬆了一口氣，這一放鬆，渾身冷汗唰唰往出冒，身子一陣陣發軟好似隨時都要倒下。
被畢永壽扶著坐在了椅子上，胖子這才說道：“不敢稱先生，草民姓孫。”
“原來是孫先生，這段時間倒是招待不周了，主要也是不知道孫先生這麽有錢……不是，孫先生也是大明人，還望抱歉。”
“大人客氣了，草民感謝還來了不急。”胖子才不信這廝會說錯話，這便是明告訴他有錢才是先生，沒錢就是閹人了，“迴去一定讓人盡快把錢送來。”
“哎，我看孫先生還是有些行動不便，不如就在福建多休息一陣子，等家人來接吧。”畢永壽笑眯眯地說道，他可不願意出任何意外。
胖子心裏大罵死要錢，臉上卻不敢表露，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那讓我家下人迴去通知一聲，隻是，這百萬兩，就是十萬斤，不好運輸啊。”
“沒關係，咱們福建別都不多，就是大船多！”畢永壽哈哈一笑，“那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安排人給孫先生家裏送信，讓他們早早來接先生迴家。”
看著被帶走重新安頓的胖子，畢永壽心裏很高興，這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壓榨出來一百萬兩白銀，終於讓他心裏好受了一些，自己終究不是廢物！
當然，這與那三十萬雙蛋蛋所能產生的收益不能相比！
……
就在畢永壽在福建建設‘人寶’產業鏈的時候，徐弘基也跟著船隊到達了鹿兒島，閑來無事的王軒還特意到碼頭上迎接了一下，讓徐弘基受寵若驚！
從碼頭返迴鹿兒島城的時候，看到了打量被擊中過來的倭人，徐弘基隨嘴問了一句，“這麽都是九州島上的倭人嗎？還以為都死了，這是準備弄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