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見解,我有我的想法。


    聽完左骨都侯的話,阿不花望著他道:“消滅了秦人?沒那麽簡單吧!”


    “這有什麽複雜的,秦人的兵力本就不多,還用來防守兩城,駐守在這裏的兵馬會有多少呢?”左骨都侯說道。


    阿不花聽罷,微微一想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裏的秦人軍隊肯定不會超過千人。”


    千人左右的軍隊來駐守一座城池?


    左骨都侯一聽,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當下就興奮了,“秦人就這麽一點軍隊,我等立即滅了他們,順便把這座城池一占領,作為我們南下的駐地多好啊!”


    看看,又沉不住氣了。


    阿不花聽罷擺擺手說道:“不可,如此大的軍事行動,還是稟報大王後再說,再說了我軍長途跋涉,人困馬乏,不利於戰鬥。”


    “哼---,不就一個小小的秦人城池嗎,還要等大王決斷。再說了秦人剛剛在這裏駐守,立足未穩,很好拿下來的。”隨後左骨都侯討好的對阿不花道:“你看,如果我們兩人在大王的大軍到來之前拿下這座城池,我們就是今年南遷的首功之臣了。”


    首功之臣?


    好長時間不打仗了,左骨都侯的手早就癢癢的不行了,既然秦人剛剛進駐隴川不久,何不趁著秦人立足不穩直接把秦人打出關中呢?


    想法是想法,現實是現實。


    許多時候,想法很美好,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就完全不是那麽迴事了。


    阿不花道:“骨都侯,從去年到今年,我們在跟秦人的戰鬥中接連失利,這是為什麽呢?”


    左骨都侯搖搖頭道:“不知道。”


    哎--,啥都不知道,就知道猛衝猛打,真是無可救藥了。


    阿不花沒好氣的說道,“因為秦人的實力已經壯大,而且他們中間已經有了靈魂人物,還有就是秦人取得了各方麵的支持。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想打敗秦人,已經很難了。”


    “哼---,你也未免太長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吧!”左骨都侯很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不是長他人誌氣,而是實際情況。”阿不花說完調轉馬頭原路返迴了。


    “哎---”左骨都侯迴望一下不遠處的千邑,歎息一聲隻好跟著阿不花向西北而去。


    豐戎大營。


    “什麽?秦人竟然來到了關中?”


    豐戎王紮紮一聽當下就驚得長大了嘴巴,許久他這才淡淡的說道:“今年的南遷有困難了。”


    一聲歎息中包含了多少無奈。


    秦人雖小,但經過這麽多年的戰鬥,依然執著的生活在隴西這塊土地上,一點也沒有被消滅的跡象。特別是去年底以來,秦人跟王室聯手直接向豐戎發動進攻,一下子把豐戎原本高傲的心態給打擊的蕩然無存。


    使得原本高傲的豐戎王紮紮從內心深處對秦人都有些怵了。


    “大王,小小秦人進駐關中,我們有何害怕?大不了再發動一場戰爭,把秦人趕出關中。”左骨都侯在一邊說道。


    紮紮仰起頭望著左骨都侯,沒有說話。左骨都侯不好意思的向後微微退了退。


    這時,左賢王說話了,“大王,左骨都侯說的有些道理。若任由秦人一路向東發展,將來必將成為我豐戎的大患。”


    大患?


    秦人早就成為豐戎的大患了。


    “說說你的理由。”


    “大王,這一年多來,我們在跟秦人打交道的過程中屢屢失利。秦人因此做大,若一味任由秦人發展下去,對於我豐戎來說絕對是災難。”


    雖然此時的秦人已經成為豐戎的大患,但要說秦人將會成為豐戎的災難,未免有些大了。


    聽完左賢王的話,紮紮問道:“災難?秦人發展為何會成為我豐戎的災難呢?”


    左賢王捋胡須道:“大王,秦人不同於中原諸國,他們是西垂養馬人出身,生性彪悍,好戰嗜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智慧也在不斷增長。諸位試想一下,一個生性彪悍又智慧超群的鄰居待在我豐戎臥榻之側,我們還能睡得安穩嗎?”


    “肯定不行,秦人若真的強大起來,對於我豐戎沒有一點好處,我們絕對不容許秦人做大。”沒等紮紮說話,將領們紛紛說道。


    “先不要著急,聽左賢王把話說完。”紮紮示意左賢王繼續說下去。


    左賢王繼續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秦人向東發展對我豐戎有以下幾個方麵的不利因素。一是東進後的秦人必將同關中諸國勾結起來,聯手對付我豐戎南犯,最終成為我豐戎南犯的絆腳石。”


    “嗯---,確實如此。”紮紮點頭道。


    “其二就是秦人原本處於西垂犬丘,一旦向東發展,肯定會沿著隴山一線東進,如此以來將會影響到我豐戎的草場和領地。你們都知道我豐戎的草場和領地主要集中在隴山周邊,一旦秦人東進,肯定會占領隴山南麓,如此以來將在很大程度上壓縮我豐戎的地盤。”


    “這一點本王很清楚。”


    地方就那麽大點,你占得多了,我的地盤就會變小。正所謂此消彼長,此多彼少。作為豐戎大王的紮紮當然心知肚明了。


    沒有最慘,隻有更慘。聽完紮紮的話,左賢王幽幽的說道:“還有更讓我擔心的,那就是強大起來的秦人會不會將來跟北邊的亳戎勾結。一旦二者勾結,那將對豐戎是滅頂之災啊!”


    咦---


    左賢王的話音落下,眾人都不由得咦了一聲,後背一陣陣發涼。


    亳戎是什麽,那也是山裏跑的狼,海裏爬的鱉,絕對不是鬧著玩的主。一直以來都是豐戎在西北最強勁的對手,若強大起來的秦人跟北邊的亳戎勾結起來,一南一北夾擊豐戎,那豐戎的末日真的就來了。


    凡是超前想,一般錯不了。雖然隻是一種猜測,但是這種猜測已經讓豐戎貴族們驚恐不已了。


    “若真是這樣,我們該當如何?”阿不花急切的說道。


    “左骨都侯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按照他的意見辦就行了。”左賢王調侃的說道。


    “我,我,我說過什麽?”左骨都侯有些結巴的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要跟秦人打仗嗎?怎麽這一轉身就不認賬了?”左賢王調侃道。


    “哦--,原來是這個啊!我確實說過要跟秦人打仗的,不過我看大家都反對我,所以就不敢再說了。現在左賢王說要打秦人,我第一個響應。”有了左賢王的支持,左骨都侯說話也有底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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