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這事情其實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有的戰術以進攻為主,有的戰術以防守為主。這兩種戰術雖然風格不同,但最終追求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取得戰爭的勝利。


    當嬴不壽等人聽完嬴開的分析後,立即意識到紮紮這一手其實是挺厲害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


    “好陰毒的計謀。”剛才還為敵人停止進攻高興的嬴照當下就蔫了,原本以為敵人迴就此退去,卻不曾想敵人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對付秦人。


    這該怎麽辦呢?


    “兄弟,你趕緊想想辦法,我們犬丘城拖不起啊!”世父對嬴開說道。


    “兄長莫要著急,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好好好,你趕緊想辦法,我就知道你小子能夠想出好辦法來。”世父高興的說道。


    在秦人所有的貴族中世父報仇之心最為強烈。


    畢竟爺爺秦仲是當著他的麵被殺的,而且直到今天他老人家的屍首還在豐戎手中。


    放著是誰能不悲痛嗎?


    等了一會,嬴開抬起頭對眾人道:“我們應該求救外援了。”


    求救外援?


    嬴不壽等人一聽,意外的望著嬴開:“賢侄,你也知道,在隴西,就隻有我們秦人一家是中原王室的臣子,剩下的都是戎狄部落,現在豐戎進攻我們,我們還指望向誰求救呢?”


    勢單力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當周王室強大的時候,周圍的戎狄部落或許會讓著你們秦人,可一旦周王室衰落,周圍戎狄的態度會立即發生逆轉的。


    不打你就已經算是好事了。


    還指望人家幫你,門都沒有。


    說罷,嬴不壽望了望其他幾個人,其他人也跟著點點頭,“兄弟,這犬丘周邊怕是沒有我們秦人的盟友了!秦人的事情,還得靠我們秦人自己來解決。”世父無奈的對嬴開說道。


    看著眾人一臉無奈的表情,嬴開道,“諸位都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還有那個意思?”嬴照不解的問道。


    “哎呀,兄弟你就別兜圈子了,直接說吧,要我們怎麽辦?”世父說道。


    嬴開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對嬴不壽和其他幾人說道:“二叔,當下豐戎上萬大軍圍困犬丘,單憑我們秦人一家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我意我們趁著敵人圍困犬丘之際,留出一部分兵馬在這裏監視豐戎大軍的一舉一動,其餘兵馬扮成其他戎狄部落的樣子,由二叔和諸位兄弟率領,前往隴山之上襲擊山上的豐戎百姓,攪擾到他們沒法生活的地步。如此一來,豐戎的後院大亂,到那時紮紮能不從犬丘退兵嗎?”


    扮成戎狄的樣子襲擊山上的豐戎百姓?


    這不就是嫁禍別人嗎?


    好兄弟,你真行啊!如此陰險的招數都能夠想得出來。


    嬴不壽聽罷,沉思後說道:“我們扮成其他戎狄的樣子,會不會引起其他部落的反感,最後導致敵人聯手向我秦人發動進攻。”


    嬴開想了想道:“當然有這種可能,這就要看我們扮成哪個部落的兵馬了。諸位試想一下,豐戎與隴西那個部落關係最差,到時候我們就扮成那個部落的奇兵。如此以來自然會給豐戎造成多個部落一起襲擊他們的假象。諸位想一想在多重打擊之下,豐戎還能不從犬丘退兵嗎?”


    嬴不壽等人知道,嬴開的這個辦法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嬴不壽想了想道:“這隴西戎狄部落中最大的兩支就是豐戎和亳戎。”


    “二者之間有沒有矛盾?”


    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在當下的隴西豐戎和亳戎乃是最大的兩支戎狄部落,而且誰都不願意當那隻母老虎。


    兩雄相爭,豈能沒有矛盾?


    聽完嬴開的問話,世父趕緊說道:“兄弟,豐戎和亳戎之間矛盾大的去了,原本豐戎在亳戎的南邊,兩家以隴山為界,一南一北,基本上還能夠和平相處。就在去年周王室出兵橫掃隴山上的戎狄之後,豐戎向北退去,侵占了亳戎的牧場,二者之間為了爭奪牧場,沒少打仗。”


    兩者之間沒少打仗?


    那就是仗打的多了。


    仗多了,仇恨就多,這是不變的真理。


    嬴不壽一聽也有些遲疑的望著世父,“你說豐戎和亳戎之間沒少打仗,我怎麽不知道呢?”


    “叔父說的是部落與部落之間確實沒有打仗,但是部落下麵小的族群之間的戰鬥就多的去了。年前我抓住好幾個亳戎的牧民,據他們說他們是亳戎鹽池北邊的族群,就是因為兩個族群之間因為爭奪草場發生了衝突,他們才不得不向隴山上遷徙,結果被我給抓獲了。”


    “哦---,竟有這等事情。”嬴開聽罷,望著嬴不壽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扮作亳戎的騎兵,沿路襲殺豐戎的牧民,記住,動作一定要狠,要快,且不敢留下任何口實。”


    “賢侄盡管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給敵人留下口實的。”嬴不壽答道。


    隨後嬴開又望了望嬴照,嬴照會意道:“你盡管放心,我一定迴帶兵跑出百裏之外襲殺敵人的。”


    嬴開點點頭,“殺人要遠,而且要快;一定不敢在我們周邊行動,那樣隻會弄巧成拙。”


    之所以如此交代,那是因為嬴開知道當下秦人正在跟豐戎交戰,如果隻屠殺周邊的豐戎百姓,勢必會引起豐戎的疑惑。


    但如果距離很遠地方,特別是距離亳戎跟前的百姓被殺的話,放著是誰都會認為是別人所為了。


    兵不厭詐,實實虛虛,目的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迫使豐戎從犬丘城下退兵。


    “我明白。”


    最後嬴開望著世父,“你有信心嗎?”


    嬴開之所以專門問世父這話,那是因為他擔心世父因為報仇心切,忙中出錯,暴露了自己的秦人身份。


    不過在世父聽來,這話的意思就變了,這話問的,好像世父完成不了任務似的。


    “兄弟盡管放心,我會把這次行動當做複仇的機會,不會給敵人留下一點口實的,就算是我自己被俘,一定會毀掉容貌,不讓敵人發現一點痕跡。”世父狠狠的說道。


    “好---,立即換上亳戎的衣裳,盡快行動。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趕迴這裏。”嬴開對眾人道。


    “諾--,我等一定趕迴。”嬴不壽等人齊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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