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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子突如其來的錐心之痛,差點兒讓玄世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麽過去。


    接下來還有兩下子呢。


    箭矢被拔出來,玄世躺在榻上已經是滿頭大汗,胸口間明顯的起伏標示著玄世仍舊活著,挺過了這一關。


    接著,禦醫便將玄世的衣服用剪刀剪開,將上衣脫了下來,開始外敷金瘡藥,另一名禦醫則是去煮湯藥去了。


    落日的餘暉撒向大地的時候,遼東城外隻有遍地的鮮紅與屍體講述著白日這裏曾經發生了多麽激烈的戰鬥。


    此時的李二陛下已經進入了遼東城的城主府當中,大軍駐紮在遼東城,後軍開始準備迴營收拾東西遷入遼東城。


    而城內,還有兩三萬的高句麗戰俘,被五千玄甲軍看守了起來。


    “輔機。”李二陛下看向下首的長孫無忌。


    “臣在。”


    “城中的一應民事,交由你來處理,凡有反叛暴動者或言語挑唆著,殺無赦。”


    “是。”長孫無忌應聲。


    “城中還有兩三萬的高句麗戰俘,這些戰俘數量不少,是個大問題,諸位愛卿可有良策?”李二陛下目光掃視過眾人。


    “陛下,經此一戰,遼東城內已然是破敗不堪,臣以為,這兩三萬戰俘閑著也是閑著,每日裏耗費軍糧不在少數,倒不如讓他們服苦役,修繕遼東城內房屋道路及城牆。”尉遲恭站出來說道。


    “老黑說的不錯,陛下,遼東城外頭還有不少屍體呢,就讓他們去收拾就是。”程咬金附和道。


    “沒有別的處置方法之前,也隻能暫時如此了。”李二陛下點點頭:“這件事情,敬德,你去安排。”


    “是。”尉遲恭拱手應聲。


    一場交戰下來,先鋒營也出現了人手的折損,仗打完之後,石虎和薛仁貴清點了先鋒營的人數。


    二百一十五人,即便是在城門被破的情況下,在城外與高句麗大軍進行拉鋸戰,在城內與高句麗兵巷戰,先鋒營也出現了嚴重的減員情況。


    活著的人在城門處集合在了一起,石虎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子低落,雖然知道戰爭的殘酷,但是沒想到先鋒營在自己手下發生了這麽嚴重的減員情況,自己如何對得起侯爺的托付。


    薛仁貴雖說是這幾天剛到先鋒營,但是幾天的時間,跟著先鋒營的軍士一同訓練,彼此之前的感情也是迅速升溫,三百人,他都認得,那熟悉的麵孔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裏的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受,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打仗的勝利,付出的代價就是如此,無論是他還是石虎,在隴西的時候就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薛仁貴走到石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兄弟,還是先將戰死的兄弟的遺體尋出來吧。”


    這個時候,薛仁貴的表現遠遠要比石虎堅強的多。


    石虎點點頭,隨後帶著活著的沒有受傷的先鋒營士兵開始在城中、城門外尋找先鋒營士兵的遺體。


    十裏外的營地也在後軍的行動下開始拔營,而玄世和常樂兩個重傷的病號,現在也需要轉移到遼東城中,遼東城中的環境至少比這軍帳中要好的多。


    玄世和常樂被安排進了城主府西側的廂房,這也是極高的待遇了,東側廂房住著的都是李二陛下身邊的重臣,而城主府的臥室書房,自然而然被收拾出來之後,歸了李二陛下。


    晚上用過飯,李二陛下在德義的陪同下來到了西廂房看望玄世的傷勢。


    三名禦醫得知陛下親自過來,更是兢兢業業的在西廂房中看守著不敢離開半步。


    “兒的傷勢如何了?可是未曾醒過?”李二陛下站在床前,目光看向旁邊躬著身子的三名禦醫。


    三名禦醫相視一眼,當中那個給玄世診治的禦醫站了出來,拱手說道:“迴陛下,侯爺身上的箭矢已經拔出,隻是失血有些多,臣已經開了藥方為侯爺調理,傷口也已經敷了藥,若無意外,明日清早,侯爺便能醒來。”


    李二陛下點點頭,早年間李二陛下自己也有受箭傷的時候,對於這種傷勢,還是有些經驗的。


    “你們務必要好好照看侯爺,對了,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侍衛。”李二陛下看著禦醫說道:“不可讓侯爺出現丁點差錯,明白嗎?”


    “是。”三名禦醫誠惶誠恐的拱手應聲。


    玄世的傷有禦醫在診治,而先鋒營當中受傷的士兵,則是葉清帶著兩個人在處理。


    這麽長時間下來,現如今葉清為受傷的士兵縫合傷口、處理跌打損傷和骨折之類的傷勢已經是技巧嫻熟了。


    葉清敢說,先鋒營的這些士兵是他見過的最硬氣的兵,巴掌長的傷口縫合的時候愣是憋的滿頭大汗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就是不吭聲。


    “疼就喊出來,又沒人笑話你。”葉清一邊對著躺在地上的傷員說著,一邊手上加快了動作。


    “哼......”躺在地上的士兵悶哼一聲,緊咬著後槽牙,麵色已經是蒼白如紙:“有喊的功夫,還不如省省力氣。”


    倒是個明白人......葉清笑了笑。


    縫合過傷口,葉清看向士兵的臉龐:“接下來得給你的傷口撒些酒水,你要是忍不住,就叫出來。”


    士兵沒有迴應葉清,這針線穿過傷口的疼痛都忍過來了,還差最後這一哆嗦嗎?


    葉清也不理會這大頭兵的反應,從身後的助手手中拿過一小壇子酒水,揭開封口,緩緩的灑在了傷口上。


    “嗷~~~~~~”


    酒水刺激傷口的疼痛終究沒忍住,英雄氣概差在了這一哆嗦上麵,這般疼痛,比被刀子砍了一刀更酸爽。


    而且是連續不斷的酸爽。


    次日清晨一早,果然如同禦醫所說的那般,玄世悠悠轉醒。


    “侯爺。”禦醫站在玄世的床邊,正在跟玄世把脈:“感覺如何?”


    三個禦醫一晚上輪班守在玄世的房間之中,陛下下了旨意,他們怎麽敢怠慢,這一晚上安然無恙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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