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溪水潺潺的流著,言寒手拿不知名的野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這是他和非羽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那時的非羽還是個羞澀的小男孩。可是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非羽成長了,他已經不是那個隻會縮在自己身後的膽小鬼了,而是一個真正的小男子漢。


    想起三年前的事情,真的是驚心動魄,若不是非羽替她挨的那一掌,恐怕自己已經命喪黃泉了吧。


    非羽是個英雄,他將熊經製服,拿到解藥,救了全縣的百姓,也為自己一家洗清了冤屈。


    望著水中的倒影,言寒不自覺的笑了。


    隻是,為何他還叫自己姐姐呢,言寒想要的是一個哥哥呀,是一個能保護自己,嗬護自己的哥哥呀!


    “寒兒姐姐……”


    言寒正在沉思之中,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險些栽在地上。


    “寒兒姐姐,你在這裏幹嘛?”


    如今,言寒對‘姐姐’二字已充滿了厭惡,非羽比自己年紀大,武功又那麽高,做他的姐姐實在是擔不起呀!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許再叫我姐姐嗎?”


    “我沒有叫你‘姐姐’呀,我叫的是‘寒兒姐姐’!”


    經過這幾年的生活,非羽已經漸漸適應了靈洲,適應了福易,適應了這個家庭。他漸漸自信起來,對周圍的人也不再是羞澀與恐懼。


    “你……你年紀比我大,怎麽能叫我姐姐呢?”


    “為什麽不能呢!若不是你一直鼓勵我,我估計還是那個自卑小男孩呢,你對我的嗬護不正像姐姐一樣嗎?”


    “可是非羽,你是個男子漢,你應該保護我,像哥哥一樣!你叫我寒兒,快,叫我寒兒。”言寒期待的望著非羽。


    非羽陷入了沉思,哥哥?做言寒的哥哥,那是什麽滋味?


    眉宇間出現了褶皺,非羽動了動嘴巴,吃力的吐出了兩個字:“寒……兒……”


    這對言寒來說並不是普通的兩個字,它意味著自己從此有個哥哥,有個像父親一樣能保護自己,為自己遮風擋雨的人。


    “非羽,你以後就做寒兒的哥哥,好不好?”


    “我……”


    在言寒麵前,非羽覺得自己一直是個孩子,如今讓他們兩個交換角色,卻是一時難以接受。


    小路那邊傳來陣陣喧囂。


    “聽說那個叫非羽的小子厲害著呢!”


    “我是我爹的親兒子,都沒見他這麽誇過我!”


    “非羽是哪根蔥呀,能跟我們老大比?”


    “對,我們到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一會你們一定要聽我的號令再動手,一定要打的他滿地找牙!”


    …………


    “好像是福源他們,我們走吧!”非羽拉著言寒便要從旁邊離開。


    “等等。我們迴去不正好碰見他們嗎?”


    非羽止住了,卻不知如何是好。


    “非羽,難道我們要躲他們一輩子嗎?我們為什麽要怕他們?”


    非羽陷入了沉思,自己也什麽要躲,一開始是因為害怕,可到後來卻是因為習慣,或者是因為不想惹出是非。


    “你武功那麽高,完全可以製服他們呀?”


    “可是……”


    “沒有可是,相信我。”


    言寒拉著非羽站在小路中間等著福源及其同伴的到來。


    福源遠遠的就望見了他倆,見言寒這樣看著自己,倒有些畏縮起來。


    “你……你們在這裏幹嘛?”


    福源身邊的一個人問道。


    非羽與熊經打鬥之時這個小男孩也在場,三年前的場景曆曆在目,如今非羽可是比當時高大威猛多了,他顫抖起來。


    “當然是等你們了!”言寒的話中充滿了挑釁。


    “他們?……不包括我,我先走了!”小男孩指指自己笑笑,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沒用的東西!”福源朝著男孩跑的方向咒罵了幾聲,又轉向言寒他們,“言寒,非羽,我今天並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隻要你磕頭叫我三聲‘爺爺’,我馬上就放你們走!”


    “嗬嗬~我想該叫‘爺爺’是你們吧!”言寒傲慢的迴答。


    言寒想激怒福源。她太了解非羽了,若福源不先動手,恐怕非羽會就這樣躲福源一輩子的。


    福源一向是欺負慣言寒的,今日她竟敢擋著這麽多人的麵如跟自己這樣說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若是不給她點教訓,以後還怎麽在福易混下去。


    “言寒,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


    福源怒了,他揮起手掌便要打朝言寒臉上打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非羽上去就是一腳。福源還沒碰到言寒的臉卻已飛出了三丈遠。


    旁邊的人看到此景,都怔住了。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雙腿發軟,差點跪下來。


    非羽見他們如此害怕,膽子也大了起來,道:“寒兒是我妹妹,以後你們誰敢欺負她,就是和我作對,明白嗎?”


    “明白,明白!”


    言寒暗暗笑著,非羽果然沒讓她失望。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是他妹妹,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那還不快滾!”


    非羽望了他們一眼,他們早已嚇的魂飛魄散,拔腿便跑,哪裏還顧得了福源。


    待其他人都走光之後,非羽,言寒來到福源旁邊。


    言寒被福源這熊樣逗的捧腹大笑,她佯做正經,問道:“福老大?這次到底是誰叫誰爺爺?”


    “是我,是我,爺爺,放過我吧,放過我吧……”福源跪地求饒道。


    非羽看他這個樣子,卻是不忍。


    “寒兒,他既然已經知錯了,便放了他吧!”


    “不行,做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他以前欺負過那麽多人,怎麽能這麽輕易就饒了他呢?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麽條件?”


    福源隨即緊張起來,言寒與自己有仇,必定會萬般為難自己,但非羽在此,他恐怕是不答應也不行了。


    “第一,你不許拉幫結派。第二,不許再欺負任何人。第三,你要向所有被你欺負過的人賠禮道歉。”


    聽到是這麽簡單的事情,福易樂開了花,他忙答應到:“好,好,我答應,我答應。”


    “既然答應,那便發誓吧!”


    “發誓?”


    “對,你就說……”言寒手指戳著下巴,想了想道,“你就說你今日你對天起誓,答應言寒三個條件,若是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福源本想就此答應,脫身之後再尋方法製服他們,卻沒想到言寒居然還有這麽一招,隨即猶豫起來。


    “這個誓未免太毒了些吧!”


    非羽本想當他,但又想起當日在紫楓海,若不是自己婦人之仁,求小奚放了那強盜,自己也不會受傷,小奚也不會因為自己而離開。自己不能再心慈手軟了,言寒是對的,做錯了事,便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非羽狠狠瞪著福源,道:“既然你不發誓,那今日便別想離開了!”


    “我發,我發!”


    福源畏懼非羽,按言寒的要求發了事。


    “很好!你呆在這裏,對著小溪磕一百個響頭再離開,若是少了一個,後果你知道的!”


    “好好好!”


    福源以開始磕頭:“一,二,三……”


    “寒兒,我們走吧!”


    非羽牽著言寒的手,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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