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咆哮的腐屍,隨著村外的無形牆壁變得薄弱,所有腐屍一衝而入。


    當葉宣和端木雪想要進入時,止步在了村頭的橋邊,一橋之隔,他們無法進入村內。


    不同於腐屍修士,他們早已成為了這場的輪迴的一部分,而葉宣和端木雪來此不久,還是兩個大活人。


    “來茨第一年妾身就試過,隻能將少許神識延伸進村。”端木雪提醒道。


    葉宣依言試了試,果然如此,任憑他如何發力都無法寸進,隻得將神識延伸進去,查看村中的情況。


    葉宣馬上就眉頭大皺,他能延伸而去的神識,居然連千分之一都不到,這點神識搬動雞蛋都不夠。


    村化作人間煉獄,數百腐屍力大無窮,見人就生生活撕,祭祖的敲鑼之聲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哀嚎和慘劍


    除了數百腐屍之外,另有一尊身高三丈的石人,他有著和石頭一樣的外貌,聲聲悲鳴,石人一手捧著草席,一手捏爆一名中年婦人。


    “石頭醒醒,這不是你,村人貪婪愚昧,但……”


    端木雪的神識同樣無法出力,僅僅隻能在石人耳邊不斷唿喚。


    “你在幹什麽?”葉宣皺眉問道。


    端木雪神色不解,“妾身先喚醒她,村人一旦死完,又是一場新的輪迴,我們都可能迷失神智。”


    葉宣冷哼一聲,村裏人口不多,數百力大無窮的腐屍圍攻,加上石人碾壓,馬上就會被屠殺殆盡,他們的時間很少。


    “與其等到悲劇發生才下手,何不反過來。”


    “你是何意?”端木雪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能清晰看到葉宣眼底的殘酷之色。


    葉宣漠然看向村中的慘像,斷臂殘肢,血流成河,村中無論男女老幼,一個都沒能逃掉。


    隨著腐屍和石饒屠殺,上空黑色眼瞳散發出詭異波動,影響著葉宣和端木雪的心神,似乎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時間不多了,無需你插手,我自會解決。”端木雪還在嚐試喚醒石頭,葉宣毫不客氣的打斷道。


    “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如何?反過來而已,從最開始就下手,寧殺錯,一個也別放過。”葉宣雙眼驀然閉上,竭力將更多的神識送入村鄭


    千分之一、千分之二……千分之三不到,這是他現在的極限,眼看整片空間景象模糊,村中的殺戮接近尾聲,數百狂奔的腐屍身形也在淡化。


    “鏡花水月。”就在一切將重新展開之時,一道幻象衝入村尾的石頭家,附著在了那具幹屍上。


    黑色的眼瞳陡然睜開,瞬息之間,葉宣和端木雪還來不及看清,他們身不由己的飛快倒退,連帶數百腐屍,乃至整個空間,如同逆著時間長河一路向上。


    一具具殘屍重新站起身來,腳下飛快倒退,轉眼成為一個個活生生的村民。


    閑聊的婦人,務農的漢子們,以及樹蔭下嬉鬧的孩童,種種景象盡皆複原。


    “嗡嗡……”一陣嗡鳴聲充斥腦海。


    葉宣和端木雪出現在山林間,陰雨綿綿,山歌幽幽,他們身邊是數百瘋癲的修士身影,兩人和這數百人一樣,同樣忘卻了自己姓甚名甚。


    村尾的石頭家內,一長發少女艱難推動著磨盤,俏顏清秀,眸光純粹。


    “石頭,來幫姐姐推磨。”


    “來了。”一個瘦弱的身影跑出屋子,少年臉上滿是笑容。


    屋門前,幹瘦的石頭娘躺在躺椅上,藏在衣兜的手心內緊握著一把柴刀,而這把柴刀本不該出現在她手上。


    石頭娘臉色蒼白,不知為何她的腦中多了一個聲音,時刻提醒著她。


    “該死,他們都該死……”石頭娘低聲喃喃。


    “石頭,你過來。”


    “娘?”石頭湊到娘親麵前,幹瘦的婦人將柴刀遞給少年,婦人在少年耳畔輕聲念叨,重複著她腦海中的男子之聲。


    “石頭,他們都必須死,你看他們來了。”


    話音落下,院外的破門被人踢飛,三個青年男子闖了進來,正是村中的地痞。


    “華哥,這妞好俊好嫩。”幾人一進來,立馬盯上了推磨的長發女子。


    一手就能握住的柳腰,飽滿圓滾的臀部,還有胸前那兩團鼓脹,幾個地痞越看越咽口水。


    “石頭他娘,你家男人欠下我們賭債,他已經把你女兒抵押給了我們,你自己瞧瞧。”華哥拋出一張紙契,上麵有著簽字畫押。


    望著幾名渾身肌肉的壯碩青年,長發女子雙腿一軟,美眸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石頭娘沒有去接紙契,而是依舊在石頭耳邊低語,少年瘦弱的麵頰上,飛快爬上土石之色,身形也在緩緩膨脹變大。


    “娘親……”


    “下不去手?你想害死你姐姐,害死娘親?”石頭拚命搖頭。


    “石頭乖,不要把他們當人看,你看那邊的雜草,他們就和雜草一樣……”


    石頭抓著柴刀,他看著看著,果然和娘親的一樣,他眼中的幾個地痞,馬上就變成了路邊可有可無的雜草。


    山地裏,雨幕下的端木雪雙眸茫然,長發在黑發和白發之間變幻不休,另一個她仿佛隨時會醒來。


    而遠隔著域之外的中域,妖仙域。


    女子長發如瀑,月容花貌挑不出半分瑕疵,容貌如巧奪工的畫作,修長身段橫躺在榻,優雅而妖嬈。


    她的本體是雪峰之巔的一朵千年雪蓮花,乃是妖族聖子的七大妖妃之一,那張完美的麵容赫然和端木雪一模一樣。


    此時的女子麵有愁容,來成為妖妃已有數十載年,承歡多年,奈何無法誕下神獸血脈,她一頭青絲如水草蔓延而出,撩撥著蒲團上修煉中的聖子。


    “夫君……”


    女子柔聲唿喚,可惜那人毫無迴應,女子不由嬌顏一黯,改口道:“聖子大人,妾身慚愧,無法傳承大饒血脈。”


    修煉中的冷峻身影睜開雙眼,頭也沒迴,淡淡道:“你乃草木之屬,你我血脈不一,不足為奇。”


    女子還想再些什麽,陡然微微變色,那兩人似乎遇到麻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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