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青年麵皮漲紅,感覺臉上無光,他們三人身為外門弟子,圍攻一個雜役弟子,居然還攻之不下。


    事實上,他們三人身上的傷勢雖不輕,但比起葉宣,絕對要好上太多。


    圍觀的弟子也發現了這一點,葉宣的修為明顯不如三人,何況還是身處三人圍攻之中,這完全是在以傷換傷。


    葉宣對圍觀之人視而不見,渾身染血,越戰越勇,目光變得冷漠無比,這種冷漠是對所有人的冷漠,甚至對自身生死的漠視。


    “對自己都如此殘忍,真是條不要命的瘋狗,活該被人打死。”圍觀在最前的一名弟子,此人在外門中地位不低,當先點指葉宣,頗有點評之意。


    有人帶頭,其餘外門弟子也打破沉默,肆無忌憚的嘲笑起來。


    葉宣在雜役弟子中無人不知,在外門少有人認識,但是杜丹此女,外門弟子們並不陌生,不正是王少新收的四白。


    四白名字的由來,當然是前麵還有三人,分別為小白、二白和三白。而王少出生不凡,王家論武力不如陰煞宗,所積蓄的財力和人脈,卻遠非陰煞宗能比。


    “瘋狗護母狗,一個卑微,一個下賤,有意思。”


    “關鍵是母狗在別人胯下乞憐,這條瘋狗如此作為,又有何意義。”


    “瘋狗你聽到沒,母狗每日在別人身下承歡,你來說說有何感想,是不是很刺激。”


    “別刺激他了,當心瘋狗咬你。”說著,這人指著鮮血淋漓的葉宣,哈哈大笑。


    外門弟子哄笑成一片,沒有一人上前勸架,麵對如此慘烈的廝殺,雜役弟子不敢吭聲,眼神卻都在幸災樂禍,看這條瘋狗如何掙紮,掙紮的越慘,他們就越興奮。


    就在此時,後方圍觀之人陡然閉嘴,一個輕慢的聲音傳來:“你們三個狗腿子,誰給你們的膽子,膽敢欺負本少的四白。”


    來人模樣俊朗,十七歲上下,身材修長,體魄健碩,四周弟子認出來人後,紛紛讓路,少年行走間自信從容,當真是豐神俊逸,唯一不協調之處,是少年臉上的邪意。


    見王浩竟然親自現身,大耳青年馬上收手,其餘兩人也不敢怠慢,看似不死不休的一戰,因為王浩的到來,轉眼結束。


    “四白,過來主人這邊。”王浩招了招手。


    杜丹癱坐在地,一語不發,早已是淚流滿麵,眾目睽睽之下,所有目光匯集到她的身上,皆目露殘忍,看杜丹如何選擇。


    “四白,你又不聽話了,你要繼續在後山住,主人也不限製你的自由,有人欺負你,主人我還親自趕來,你自己說說,主人對你好不好。”


    王浩說著,臉上似笑非笑,踱步而出,漫不經心的撇了眼葉宣,王浩一拍腰間小袋,一個玉瓶扔到葉宣身上,笑道:“三顆虎髓丹,你這傷勢半月可恢複如初。”


    葉宣沒有伸手去接玉瓶,任憑玉瓶落地,四周傳來吞咽聲,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玉瓶。


    他人眼中的療傷寶丹,在王浩手裏如同垃圾一般,隨意丟出,王浩來到癱坐的杜丹身旁,手掌放在杜丹頭上,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撫摸。


    杜丹神色木然,任憑那隻手掌在她頭上撫摸,這一幕落在圍觀之人眼中,活像是主人在摸狗頭,一個個想笑又隻能憋著,感歎王浩此人太邪性了點。


    杜丹抹去臉上的淚水,忽然站起身來,幾步來到葉宣身前,從地上撿起玉瓶,直接放入自己袖中。她知道,若是將玉瓶塞給葉宣,等於當著所有人的麵,打葉宣的臉。


    就在其餘人都以為,王浩要出手教訓葉宣之時,王浩一把攬住杜丹的腰肢,微微笑道:“四白,我們迴去。”


    大耳青年和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寒芒閃動,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冷哼一聲離開。圍觀的弟子們見沒熱鬧可看,馬上四散而去,轉眼這裏隻留葉宣一人。


    拖著重傷之軀,葉宣迴到曾今的茅草屋,落水嘩啦作響,小瀑布依舊,他推門而入,屋內一切還是老樣子,唯獨屋頂上的破洞更大了。


    “我是怎麽了。”葉宣撕去身上的血衣,簡單清洗處理一番,就這麽往床上一躺。


    他表情茫然,對自身傷勢顯得無動於衷,先前和三人的廝殺,最初是為阻止他們,可戰鬥到後麵,他根本不是為了杜丹。


    純粹是因心中的恨意,對三個狗腿子生出必殺之心,他想不明白,此種刻骨恨意,到底由何而來。


    想著想著,許是受傷太重,他很快昏睡過去,這一睡就是兩天一夜,待他睜眼之時,不僅一身傷勢恢複,修為還隱約增長了些。


    葉宣也不覺得奇怪,這些天他的修為莫名增長,幾乎每次醒來,都會清晰感受到自身變化,他一直在變強。


    “葉宣,沒死的話就趕緊還錢。”嬌叱聲從屋門外傳了進來。


    葉宣側頭看去,透過屋門上的兩個大洞,一張嬌俏的小臉恰好對著洞口,屋外之人通過破洞,正朝屋內偷瞄。


    四目相對,來人俏臉飛快爬上一層嫣紅,嬌羞間嫵媚動人,不正是李香雲。


    葉宣自嘲一笑,他想不到還有何人會來看望他,而這丫頭來此,竟然是找他要錢的。


    “我何時欠你錢了?”葉宣有氣無力歎了口氣,重新躺迴床上。


    一聽此話,李香雲認為葉宣想要賴賬,立馬不幹了,一腳踹開破門,大大咧咧的坐到床上,不是她隨便,而是是屋內再找不到其他落座之處。


    “先前約定之事,莫非你忘了?說好分我五成的。”


    “我每日所得,已經分了你五成,沒欠你錢。”


    “還敢狡辯,你離開後,我聽說那老婆子給了你五十靈石,按照約定你得分我一半。”葉宣膽敢狡辯,李香雲惱怒之下,就要去揪葉宣的腿,轉念一想又馬上收手,俏臉再次變紅。


    “靈石一塊都沒了,這屋內所有你隨便挑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葉宣如死狗般躺在床上,很是光棍,他所得靈石,早就被石蛋吞的一幹二淨。


    李香雲哼了聲,依言行動起來,在屋內四處翻找,奈何葉宣一窮二白,屋內盡是些破玩意,一樣值錢之物都找不到。


    “你得給我打欠條。”李香雲俏臉含煞,一口銀牙咬的咯吱作響,如今她夥房的工作也丟了,正愁沒靈石可用。


    “隨你吧,二十五塊下品靈石而已。”葉宣大手一擺,幹脆隨李香雲如何折騰。


    屋內的氣氛頓時詭異下來,一人如死狗般一動不動,一人神態認真的寫著欠條,少女美眸眨動,眸光落在二十五的數字上,嘴角含笑,在後麵多加了一個零,二十五,成為二百五。


    做完這些,李香雲抓起葉宣的手,掰開大拇指沾上顏料,嘴角的笑意更濃。


    “畫押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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