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十八摸


    聽到大語這沒由來的問題,我虎軀一震,頭皮發麻菊花猛然一緊,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問道:“那個?你說的哪個?”


    “嘿嘿嘿”大語再次發出了幸災樂禍的聲音說道:“那個,就是那個啊。”


    我搖搖頭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大語一臉壞笑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說道:“嘿嘿嘿,小二爺你裝純。”


    “我是真不知道大語你在說什麽。”


    大語說道:“這個年代反正這個問題也不算什麽了?小二爺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我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大語,我愣了下神說道:“不是,我這人風流倜儻一枝梨花壓海棠,鶴立雞群哪會找不到女朋友。”


    大語一臉淫蕩地對我說道:“那就好,等咱們出去了我帶你好好耍耍,先來個大保健再說。我還擔心小二爺是黃花老爺們呢,這樣的話可不能讓那些小妖精給糟蹋了。”


    我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心想小爺我的處男就要沒了,好開心啊。不對,是好難過啊,我的第一次不想給風塵女子,怎麽才能很老練的拒絕大語?怎麽辦,怎麽辦?我應該怎麽說?咦?我身體裏的這股興奮勁和期待感是怎麽迴事?


    我正在做心裏鬥爭,這時大語又說道:“小二爺,你是不知道啊,我的十八摸嫻熟無比,讓我摸一下,保證讓任何娘們飄飄欲仙,欲仙欲死,帶她裝逼,帶她飛,帶她流淚到天黑。”


    這幾句話大語是用陝西話話的,陰陽怪氣的,我聽完笑出了聲,大語說完也嗬嗬笑了,自從收到大伯的信我就沒有笑過,如今在這沉默絕望的環境裏總算有了暫時的一絲輕鬆。


    我們二人笑過之後誰也在不說話,睜著眼睛看著前方,我看看西裝男人心裏發苦,自己的身體自己最了解,如果他是第一個給跪的,我毫無意外就是第二個。我望著前方看不到盡頭不知道還有走多久的路悲從心來,一股絕望感將自己籠罩。


    誰知這時候大語突然唱起來了:“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過,聽我唱過十八摸。老板聽了十八摸,不花銀兩摸不著。老頭聽了十八摸,渾身上下打哆嗦。小夥子聽了十八摸,抱著枕頭喊老婆。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哎哎喲,好似那烏雲遮滿天。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邊,二道眉毛彎又彎,好像那月亮少半邊。哎哎喲,好像那月亮少半邊。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邊呀,兩道秋波在兩邊,好似葡萄一般般。哎哎喲,好似葡萄一般般。四摸呀,摸到呀”


    十八摸這三個字我如雷貫耳,但是卻從來沒有聽過,這是我第一次聽。裏麵的好詞都是地方俚語加上是唱出來的,說實話我聽不太明白。不過已經感覺出來裏麵豪放的詞匯量了,說真的好百姓還就喜歡聽這些,高雅什麽的都是給普通人裝逼用的,你讓農村的老頭老太太聽交響樂,一句話總結:什麽狗屁玩意兒。


    我看著大語,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也許是勾起了往事還沒有從感傷的記憶力出來。按理說從古至今不管是英雄,梟雄還是狗熊,身邊有謀士有武將。大語被大伯送去上學,以後的發展也該是大學畢業後在大伯身邊出謀劃策的人物。


    現在的黑社會不是都洗白開公司了,他怎麽說也應該是公司裏的高層啊,怎麽現在變流氓了。


    我向大語問道:“大語啊,之後你不是上學了,怎麽跟著我大伯打打殺殺了。”


    大語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告訴我:


    小二爺,我心裏麵恨,這個恨像毒蛇一樣在我身體裏流竄,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我母親,她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對我說自己命好苦,好苦,好苦


    我恨打我爹那些人,如果他們讓我爹把偷來的羊賣了,也許我母親就不會死。我恨他們下手太重了,都是一個村裏的,我家的情況全村都知道。我爹是不對,可是他們抓到我爹後竟然能舉起石頭將他的一條腿活活砸斷。最後我父親成了殘疾,他帶著我出去要飯吃。


    小二爺你知道為什麽我們明明有家,可是最後卻隻能住橋洞嗎?因為還是這家人,趁我們父子出去要飯迴來後,霸占了我的家。他們說,我爹把羊偷走後,那隻羊迴去就病死了,是我爹毒死的,要用我家的房子來抵債。


    可是我知道那隻羊明明還在他們家的羊圈裏。我們跟他們理論,爭吵,他們一群人提著棍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們。他們家跟村支書有親戚,村支書在村裏也是橫行霸道,所以周圍的村民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隻有年紀大點的實在看不過去了,勸一勸說,在打就打死了。


    我和父親拖著饑餓的和滿是傷痕的身體相互攙扶著留著眼淚被趕了出去,從此我們無家可歸。


    我恨他們,我恨不得他們死。走的時候我看了眼母親的墳頭,我暗暗發誓我一定會迴來,給她,給我爹報仇的。


    我漸漸地長大,父親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心裏的仇恨沒有隨著時間的拉長變得風輕雲淡,反而如萌芽一般像雨後的春筍瘋狂的滋生長大。我行為處事越來越極端,人也變得陰沉不在開朗。按照現在來說就是心裏不健康,有病,需要看心理醫生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二爺是幹什麽的,我很少能見到他,兩三個月他會過來看我們父子一次,每次呆的時間也不長。問問這兒,問問那兒,無非就是我的學習和我父親身體怎麽樣之類的問題。


    可即使如此我的變化,我心內的仇恨也被二爺發現了。有一次飯後我站在窗台看對麵房簷上的燕子窩裏,母燕子給小燕子喂食。我握緊了拳頭,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把燕子窩搗掉,把嗷嗷待哺小燕子踩死。


    這時突然有一雙大手,抓住了我緊握成拳的小手,我嚇了一跳迴頭是二爺。二爺慢慢的一根一根把我的拳頭掰開對我說道:“仇恨不是傷及無辜,你想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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