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沉心情不好,作為貼身助理,周生看的通透。


    他一邊開車一邊勸人,


    “沉哥,你要是心裏不高興就去找唐小姐說說,沒必要憋屈自己,你們一直這樣,唐小姐心裏肯定也不舒服。”


    薄宴沉冷聲,“她心裏不舒服幹你何事?”


    周生嘴角一抽,“不幹我什麽事兒,但是我看她已經影響到你的心情了,我是在心疼你。”


    “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影響到我了?”


    嗯?這還用眼睛看嗎?瞎子都能感覺到!


    周生勉強扯出一抹笑,


    “怎麽說唐小姐也是深寶的大恩人,而且她還是個女人,就算她有不對的地方,咱們也該大度點,讓著她。”


    “沈嬌月也是深寶的恩人,我處處都要讓著她?”


    “這不一樣,唐小姐和沈小姐不一樣,沈小姐做事隻能讓人嗬嗬,但唐小姐是個不錯的女人。”


    “她不錯從今天起你就跟著她,別跟著我了!”


    周生:“……”看吧看吧,每次跟唐暖寧鬧別扭,他就突然變的像個熊孩子一樣不可理喻。


    “沉哥……”


    “閉嘴!”


    周生:“……”


    葬禮上。


    薄家眾人一看見薄宴沉,紛紛瞪大了眼睛,小聲議論,


    “他怎麽來了?”


    “不知道啊,沒聽說還請了他過來,難道是老爺子請的?”


    “怎麽會,老爺子可沒那麽糊塗,請他來,這不是砸場子嗎?”


    薄宴沉並沒有收到請帖,他今天是不請自來。


    他一下車現場就刮起了一陣陰風,薄家眾人惶恐不安的看著他,不敢多言了。


    薄老大正在靈堂前哭哭泣泣,看見薄宴沉,她瘋了似的吼叫,


    “你怎麽來了?誰讓你來的?你滾!你滾!我們宴高不讓你送,你滾啊!”


    薄宴沉理都沒理她,他今天來也不是專程送薄宴高上路的。


    餘光掃見賓客區主位上的薄昌山,他雙手插兜走過去。


    看他這目中無人的態度,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但誰也不敢多言,全場隻有薄老大歇斯底裏的吼叫聲。


    周生徑直走向靈堂,象征性的代表薄宴沉給薄宴高上了一炷香。


    賓客區,薄昌山蹙著眉問薄宴沉,“你怎麽來了?”


    “找你的。”薄宴沉說完直接坐下,點了根香煙。


    薄昌山又蹙蹙眉頭,


    “找我就不能打通電話說?你明知道你大姑現在對你意見很大!她剛死了兒子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跑來給她添堵,宴沉,她好歹是你大姑,是你父親的親姐姐。”


    薄宴沉冷哧一聲,“她兒子死了,關我什麽事?”


    薄昌山:“?”


    薄宴沉說:“爺爺這麽說話,好像薄宴高是我殺的似的。”


    突然提到這個話題,周圍的人都豎起了耳朵認真傾聽,誰都不想錯過這個大瓜。


    薄宴沉很爽快的給他們吃瓜的機會。


    他把薄宴高的父親陳聰,還有二房三房的人都叫過來了,還叫了旁院的老輩一起來吃瓜。


    薄昌山不知道薄宴沉想幹什麽,黑著臉問,


    “宴沉,你想幹什麽?”


    “有些事想不明白,過來問問爺爺。”


    “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麵說?還非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


    “當麵說才能說明白。”


    薄昌山十分不滿,“那你說,到底什麽事?”


    薄宴沉表情淡淡,“我想問問爺爺,宴高出事前,爺爺找劉浩聊什麽了?”


    突然提到劉浩,薄昌山的表情瞬息萬變!


    他瞪著眼,直愣愣的看著薄宴沉。


    邊上全是人精,眾人看出異樣,議論紛紛,


    “劉浩是誰?”


    “我好像知道,前段時間宴高他們欺辱了一個姑娘,後來那姑娘跳樓自殺了,劉浩好像是那姑娘的親弟弟。”


    “這意思是,宴高是劉浩殺的?”


    “他就是個小羅羅,若是沒人在背後幫忙,他肯定沒機會接近宴高,我猜他隻是個棋子,背後肯定還有主謀。”


    於是,大家紛紛看向了薄昌山,表情各異。


    薄昌山老臉通紅,“胡鬧!宴沉你的意思是,我指使劉浩殺了宴高?!”


    “沒有,我隻是好奇,宴高出事前爺爺找了劉浩,宴高出事後,爺爺又派人追殺劉浩,到底是為了什麽?這個劉浩到底怎麽得罪爺爺了?”


    薄宴沉就差把‘殺人滅口’四個字掛在嘴邊了。


    薄昌山喘息著,唿吸都亂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個劉浩。”


    薄宴沉不慌不忙,拿出一張照片。


    上麵是薄昌山和劉浩在一起聊天時的合影。


    這臉打的,啪啪作響。


    薄昌山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眾人:“???!!!”


    薄宴沉不想坑劉浩,並沒有直接說他是兇手。


    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薄家這些人精都已經明白怎麽迴事了。


    薄宴沉這才恢複了以往冷漠的態度,


    “深寶是我的命,誰敢打我深寶的主意,我不會去殺人,我隻會讓他生不如死!”


    他說完起身,居高臨下睨著薄昌山,


    “還有,別拿我薄宴沉當傻子,想利用我或者栽贓誣陷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腦子和手段!”


    他放下一句冷話,起身離開了。


    全場安靜如雞。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老大突然撲過來抓住薄昌山的手腕,跪在他麵前,紅著眼質問,


    “爸!你說,你說,到底怎麽迴事?!”


    薄昌山喘息著,用力推開薄老大,怒吼,


    “薄宴沉挑撥離間的話你也信!糊塗!愚蠢!”


    薄昌山說完,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


    薄老大撕心裂肺,


    “爸!你害死了女兒啊!你不如直接要了女兒的命啊,嗚嗚嗚……”


    薄家其他人看看薄老大,又看看薄昌山的背影,一臉震驚!


    他們都以為是薄宴沉殺了薄宴高,沒想到……


    薄昌山迴到車上,當場氣暈倒了,心腹趕緊喂了他一顆速效救心丸才把人救醒。


    心腹安慰他,


    “老爺您息怒,薄宴沉雖然當眾指控了您,可他沒證據!沒證據就是空口白話,沒人信的!”


    “快,快聯係‘寧寶貝的1號靠山’,我今天就要跟他談!隻要他肯幫我,我今天就把那個東西給他!”


    提到那個東西,心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老爺,您,您想好了?”


    “去辦——”薄昌山歇斯底裏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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