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唐暖寧都說了些什麽,幾分鍾後,小男孩主動走到了她身邊。


    緊緊摟住她的脖子,把小臉埋在她肩膀上哭。


    唐暖寧抱著孩子走向一旁的公園,坐在草坪上,跟孩子聊天。


    半個小時後,孩子竟然在她懷裏睡著了。


    傅家人見狀這才走上前,震驚的不得了,


    “這孩子犯病的時候,每次都是用鎮靜劑才能讓他安靜下來,沒想到還可以不用藥。”


    唐暖寧說:


    “躁鬱症就是狂躁抑鬱症,其實多半是心理上的問題,藥物隻能起到輔佐作用,還是要試著跟他談心,走進他的精神世界。


    他犯病的時候,往往都是受到刺激後,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衝他吼叫是大忌,孩子不但不會安靜下來,隻會更加狂躁不安。”


    唐暖寧說著,從包包裏拿出筆和紙,寫了幾個中藥名,


    “如果你們放心,平時給他熬這幾味藥,配上甜葉菊一起哄著他喝下去,應該對他有幫助。”


    孩子父母趕緊問,“您是醫生?”


    唐暖寧尷尬的搖搖頭,


    “不是,我沒有醫學證書,就是跟著家人學了點,不過這副藥你們放心用,沒問題的。”


    她說完把孩子交給父母,道別離開了。


    不遠處,陸北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他剛才開車路過,發現傅子軒的異常趕緊把車停到路邊跑過去,隻是比唐暖寧晚了一步。


    深寶的症狀,跟傅子軒的症狀一模一樣。


    她能安撫好傅子軒,肯定也能安撫深寶。


    她長的漂亮,笑容又特別甜特別暖,一看就是治愈係的,說不定深寶能接受她!


    陸北想著,激動了。


    他認識傅家人,走過去寒暄兩句,就拿過唐暖寧開的方子看了看,全是安神的中藥,比起西藥副作用小很多。


    看來她還懂中醫學。


    陸北更激動了,懂中醫,對深寶幫助更大。


    他趕緊迴頭找人,看唐暖寧走遠了,他快速去追。


    突然——


    一臉黑色商務車停在了唐暖寧身邊,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強行把唐暖寧拽上車,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草!草草草草草……”


    陸北驚的,斯文人也沒忍住飆了國粹。


    他眼睜睜看著那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趕緊給薄宴沉打電話,


    “宴沉,你趕緊的,我剛才發現一個很適合照顧深寶的女人,但是她卻被一群流氓當街抓走了,你趕緊救人,找到她,說不定咱們深寶就有救了!”


    薄宴沉問,“什麽樣的女人?”


    “很漂亮很溫柔,很瘦很白,長頭發,笑起來臉上有酒窩,看上去暖洋洋的……”


    “說重點!”


    “女人,十分漂亮的女人!”


    薄宴沉無語,“……報地址,我讓人查監控!”


    “中遠路!”


    薄宴沉剛掛斷電話,車窗就被敲響了,


    “爺,抓到她了!”


    薄宴沉隔著車窗看了唐暖寧一眼。


    又立馬看了第二眼。


    蹙眉!


    陸北剛說那個女人被人當街抓走了,難道就是她?


    不會!


    因為她看上去一點都不溫柔!


    唐暖寧看到他,意外,“?!”


    看到他這張臉,她的血壓就沿直線飆升!


    本來因為沒能順利跟薄宴沉離婚就生氣,這會兒更氣了,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怎麽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麽?放開我!我警告你,你昨天軟禁我我還沒報警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110報警!放手!放開我……”


    唐暖寧兇巴巴的叫囂著,小臉因為憤怒漲的通紅。


    薄宴沉不知道她的膽子為什麽這麽大,其他女人見到他,要麽怕要麽羞。


    她倒好,是兇!


    他先吩咐周生去找陸北說的那個溫柔女人,然後叫人把唐暖寧塞進車裏。


    唐暖寧一得到自由就去推車門,想下車。


    發現推不開,她惱火,用力扒拉著門把手。


    眼看門把手都要被她掰壞了,薄宴沉冷聲,


    “沒我的允許,你下不去!”


    唐暖寧咻的瞪過去,咬牙切齒。


    他真是跟大寶二寶長的太像了,很難不讓她跟六年前的那個野蠻男人聯想到一起。


    都說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


    這一瞬,唐暖寧堅不可摧的心理建設轟然崩塌了。


    想想那些年的苦,再想想這兩天的糟心事,唐暖寧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她覺得,他就是那個把她害慘了的野蠻男人。


    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打。


    她心裏有火,想跟他幹架!


    她受過的苦,遭過的罪,生生吞下的那些委屈,都跟他有關係!


    薄宴沉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你還想打我?”


    “我就想打你!我想打死你!”


    “你……”這個女人,是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嗎?!


    別說他如今權勢滔天,就算是當年,也沒人敢光明正大的說打死他。


    薄宴沉還處在不可思議中,手腕處突然傳來劇痛。


    唐暖寧掙脫不開他的手,就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都咬出血了。


    薄宴沉黑著臉推開她,“你屬狗的?”


    唐暖寧不說話,甚至都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又撲過來了。


    她今天火氣大的很,就想跟他幹架。


    薄宴沉黑著臉再次鉗製住她,


    “你是瘋了,還是想死?!”


    “我就是瘋了!我瘋了也是你害的,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都怪你!都是你害的……”


    薄宴沉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看恐嚇沒用,轉而警告,


    “你再發瘋,欠我的就不是五千萬了,我能讓法院罰你五個億!”


    “!”提到錢,唐暖寧怔愣住。


    錢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三個兒子以外,她最愛的東西了。


    也是她的軟肋。


    因為她經曆過沒錢的苦日子,所以她很清楚沒錢的日子有多難過,也知道錢有多難掙,更清楚錢有多重要。


    唐暖寧成功被威脅到,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憤憤的瞪著薄宴沉,卻沒敢再動手。


    所以她更委屈了。


    野男人就在眼前,卻打不得罵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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