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是不是男人可不需要向你證明!就你這樣的,本公子確實是很難男人。”沈爾閑滿是鄙視的望了一眼長著張丫鬟臉的沈惜兒,猶豫了一下又道,“那你們便快走吧,看著你兩本公子什麽興致都要沒有了,這裏有本公子就夠了。”


    沈惜兒滿是怒意的瞪了一眼沈爾閑,她不好看她知道,縱使她的身份已經是很高貴了,但她依然也在意著自己的臉。


    沒有女人喜歡從別人的嘴裏聽到自己有多不好看,沈惜兒更是。


    隻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上去撕了那沈爾閑的,所以她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便拉著沈夢之離開了試衣間。


    “機會就這麽一次,沈公子可要好好把握。”沈夢之似笑非笑的開口說完,瞥了一眼牆角剛剛那被她偷偷點燃的香爐,便也隨著自家妹妹一起走了出去。


    沈家姐妹走了之後,沈爾閑反而有些局促了起來。他雖是個好色之徒,但也很少出去招惹良家婦女,頂多就是愛逛青樓罷了。


    如今心悅的女子就這樣昏睡在他的身前,他反而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心悅言禪衣,是心悅於她脫塵的氣質和談吐,可如今看著她昏睡的臉,那般高貴冷豔,他卻有些發怵。


    沈爾閑原本是慫的,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慫。但隨著廂房裏的燃香越來越濃,他也莫名的越來越燥熱起來。


    言禪衣也因著燥熱,而輕輕拉扯著自己的衣襟,好看的鎖骨一點點的裸露出來,沈爾閑咽了咽口水,輕聲道,“禪衣妹妹莫怕,哥哥我會負責的!”


    說罷沈爾閑便朝著言禪衣撲了上去,隻是他的手還沒觸碰到她的衣角,一道火紅的身影一閃而過,近在咫尺的言禪衣就這般不翼而飛了。


    “好熱……”言禪衣感覺到自己落在一個陌生的懷抱裏,似乎還在騰空行進著。


    她很想睜開眼看看發生了什麽,可體內的那股燥熱卻讓她更想扯開自己的衣裳。於是原本還虛掩著鎖骨的衣襟,便從她白嫩的肩上垂落。


    擁著她的紅色身影幾不可見的繃直了身子,在某個屋頂沉著站立了半柱香的功夫,似是在猶豫著什麽。又過了片刻,那道紅色身影才帶著她飛去了一個陌生的民宅裏麵。


    言禪衣是被凍醒的,她醒在一口缸裏。一口巨大的缸,缸中還飄著一朵盛開的睡蓮,紫色的睡蓮,妖冶又魅惑。


    她醒來的第一眼便是看見那一朵睡蓮,她有些懵懂的甩了甩頭,發現自己是在一座普通的民宅裏,確切的說是一座民宅後院的水缸裏,而身下的水缸,應該是民宅的主人飼養睡蓮的載具。


    言禪衣頭還有些發暈,半晌才想起自己是喝了一杯茶水暈倒的,趕緊一臉緊張的從水缸裏站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裙完好,隻是領口鬆開了些許,她稍稍鬆了口氣。


    “身材不怎麽樣嘛,居然會有人千方百計的想睡你。”突兀的聲音從水缸前不遠傳來,言禪衣這才看見院裏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一身紅衣的男子,正一臉戲謔的望著自己。


    言禪衣低頭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身上的白色雲紋縐紗袍,此刻因著浸水,而變的半透明起來,內裏穿著的淺粉色內衣,正大喇喇的若影若現著。


    言禪衣來不及思考,便本能的又蹲迴了水缸裏。


    “你是誰,擄我來這有什麽目的?”言禪衣不知道自己被水泡了多久,此刻重新泡迴水缸裏,隻覺得一身的寒氣,都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擄你?我可是千辛萬苦從三個姓沈的手中把你救出來的。”紅衣男子顯然是被氣笑了,但還是問道,“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言禪衣?”


    “……”言禪衣有些懵,不知道要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這人是敵是友都不知道,貿然暴露身份是不是不太好?也不知道風華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又能不能找來這裏。


    隻是他說是他救了她,那他應該沒有惡意吧?三個姓沈的,也就是沈家姐妹和沈爾閑聯手了?


    紅衣男子見她沉默,又朝水缸走進了幾步。


    原本的她一直昏睡著,他隻看到她的白皙脖頸,和幼滑的香肩,卻不知道她的雙眸竟是這般璀璨生輝。


    那精致的睡蓮,明明就盛開在她的臉旁,卻顯的那般黯然失色。她的發絲隨意的漂浮在水缸裏,如同肆意蔓延的海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誤入凡間的水中精靈,美豔又純潔。


    他看到她捂住胸口,下意識的朝水缸裏沉了沉。他有些好笑的說道,“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言禪衣嘴角抽了抽,這是在用她的詩跟她對暗號?這人難道是她的粉絲?心中雖是這般想著,但她還是佯裝無知的說道,“公子是在跟我說話?”


    紅衣男子輕聲笑了笑,驀然肯定的說道,“你就是言禪衣。”


    說完也不等言禪衣反應,便抽出了腰帶處纏著的信號彈,直接發射上了半空。


    言禪衣一臉的黑線,還沒來得及問什麽,便聽到紅衣男子又開口道,“這首詩連京城門口的守門士兵都會背了,你竟然佯裝不知。你的打扮明顯不是個山野村婦,既身為京城裏的達官貴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在念什麽?”


    言禪衣又抽了抽嘴角,她怎麽不知道她已經這麽火了?還有這個一臉騷氣的紅衣男人,到底是敵是友,問出她的身份發射個信號彈是什麽意思?


    “你不用怕我,我隻是提前了一天來認識你罷了。”紅衣男子聳了聳肩,絲毫沒有要離水缸遠一些的意思。


    但望向言禪衣的眼神從原本的驚豔變成了欽佩,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能寫出這樣詩句的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言禪衣聽他說著這樣的話,倒是不再覺得危險了。


    隻是這句提前一天來認識你,又是什麽意思?明天她要開詩友會嗎?她怎麽不知道?但這明顯就是她的粉絲呀!


    所以她雖然還不好意思從水缸裏穿著半透明的衣裳出來,但卻是大膽的盯著了紅衣男子的臉,細細的觀察起來。


    唇紅齒白的俊朗男子,劍眉星目英氣十足。雖然眉宇間有著一股子輕挑的邪氣,但卻不讓人討厭。似笑非笑的唇角,倒是莫名的有些性感。


    他長得並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好看,是那種比雲玄機好看但比蘇若水不足的好看。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難道不應該告訴我你是誰嗎?”言禪衣已經不再懼怕眼前的紅衣男子,對他的那一點點恐慌此刻全化成了好奇。


    “等你男人來,你就知道了。”紅衣男子露出一個戲謔的笑,便遠離了水缸。


    言禪衣這才想起來,明日約了未有塵,說是要介紹那個殺手組織的老大給她認識。那麽這個人……“你是尋藍閣閣主!”


    紅衣男子停下了遠離水缸的步伐,又轉身滿是欣慰的望著言禪衣,戲謔道,“原來他已經跟你提起過了。”


    言禪衣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說的是你男人,而她也自動從你男人這三個字聯想道了未有塵,瞬間臉便紅成了一片。


    望著眼前一身紅衣的男子,她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連腳下的靴子都是紅的,為何組織要叫尋藍閣?”


    紅衣男子正欲迴答,一身紫衣的未有塵施施然落在了紅衣男子和水缸之間,隔開了兩人對望的視線。


    “為何把她放在水缸裏?”未有塵挑了挑眉,眸中滿是掩藏不住的怒意,聲音也是冰冷帶著質問。


    “她聞了許久的媚香,我怕我清白不保。”紅衣男子一臉的戲謔,對於未有塵的質問滿不在乎。


    “我中了媚香?”“有人對她下媚香?”言禪衣和未有塵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出了聲。


    紅衣男子有些好笑的說道,“放心吧,隻是普通媚香,泡這麽久冷水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紅衣男子說完便轉身飛上了屋簷,幾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阿嚏。”言禪衣打出一個大大的噴嚏,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道,“風華她們呢?能不能讓她給我帶件幹衣裳過來?”


    未有塵靜靜的望著紫蓮旁那若影若現的少女的臉龐,想著他的小丫頭總是被人惦記著,心中煩悶不已。


    但還是走上前去,將小丫頭從水缸裏抱了出來,又將自己的紫色披風脫下來緊緊將丫頭包裹住。


    言禪衣靜靜的倚靠在未有塵的懷裏,低聲問道,“風華還好嗎?十六呢?”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怒氣,她相信她就這麽在自己的地盤憑空消失,定是讓他心急如焚了。


    但同樣風華對自己的擔心,定也不會比未有塵少。


    未有塵頓了頓,卻是沒有迴答她的問題。


    言禪衣瞬間聯想到了什麽,趕緊道,“他們都是我的人,你可不許罰他們!”


    未有塵尷尬的看了她一眼,又顧左右而言他道,“今日是誰對你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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