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夢想,基本是想做皇帝了啊。”雲玄機有些好笑的望了一眼言禪衣。


    “雲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言幽鴻趕緊出言製止,雖然他心中也是這般想,但他可不敢將這大逆不道的話給說出口。


    言禪衣卻是偷偷翻了個白眼,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自由,那是皇帝能擁有的嘛?那豈不是昏君了?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還好浮光裳也到了。


    言禪衣沒有過多猶豫,便選出了一條淺藍色的梅花銀紋紗裙。馬月離天天在軍營裏練兵,日曬雨淋的,皮膚不似千金小姐那般白皙,反而是健康的小麥色,所以紅的粉的其實並不適合她。


    等大家一起集合在柳湖的樓船碼頭時,馬月離已經到了,身旁還跟著李贏。兩人雖都穿著常服,但李贏的氣勢卻比上次見到時要強大了許多。


    “不是那言軍師約你來的嗎?怎麽隻看到小言將軍?”李贏隻看了幾個男子一眼,女子他是不敢多看的,怕他的小心肝吃味兒。


    但這幾個男子,很明顯都不是言軍師。


    馬月離白了一眼李贏,明明知道身旁的男人是因為吃醋,所以一聽說言軍師約她,便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來。


    但她依然沒有告訴他言軍師的真正身份,因為看著他這般急吼吼的亂吃飛醋,實在是挺好玩的。


    “月離!”言禪衣見著馬月離便飛奔過來,雖然她今日穿的有些雌雄莫辯,但好歹還是梳了個女子發髻。一邊打著招唿便一邊讓風華將錦盒遞了過來,“我給你帶了禮物!”


    言禪衣直接就牽起了馬月離的手,馬月離也一手迴握著她的,另一手便接過了錦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怎麽還有禮物啊,我都沒準備。”


    “言……言軍師?”身旁的李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一開始隻是覺得這個黃毛丫頭有些眼熟,但將自己腦子裏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丫頭都過了一遍,好像都對不上,唯一有些相似的,好像隻有那個矮不拉幾的娘娘腔軍師了。


    言禪衣白了一眼李贏,嚴肅道,“今日軍營這麽閑?李副將都能出來遊湖了?”


    李贏一臉吃了屎一眼的表情,想起自己曾經衝進過她的帳篷,還打算揍她一頓,他的臉瞬間是又紅又白的。


    “說好等軍營休沐就找我玩的,你一離開軍營就不搭理我了,我還以為言家大小姐,不稀罕同我這小小參將做手帕交了呢。”馬月離看著李贏的反應,簡直想哈哈大笑。


    但也適時的點破了言禪衣的身份,省的這憨憨說出什麽出格的話來。


    李贏聽到馬月離叫言禪衣言家大小姐,臉色又變了幾變,最後還是作了個高揖道,“之前不知道大小姐的身份,多有得罪,還請大小姐莫怪。”


    言禪衣輕聲笑了笑,看了一眼已經上船的幾人,便拉著馬月離道,“走走走,去試試我給你選的裙子,我還沒見過你穿紅妝呢。”


    “今日不行啦,”馬月離有些尷尬的縮迴了自己的手,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拜帖寫的不清不楚,我也不知道你找我什麽事,看地址是柳湖,想著應該沒什麽事,便隻告假了兩個時辰。見一麵就行了,湖我真的不能遊了,現在軍中正在開荒,我們還要趕迴去。”


    “你去玩吧,我迴軍中就好。”李贏想起過來的一路,馬月離那期待又向往的樣子,害他吃了一缸又一缸的醋,現在知道她和大小姐是手帕交,他也放下心來。


    馬月離聞言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李贏,雖然她是真的很想留下來一起遊湖,但她是個軍人,軍中開荒她身為參將更應該去帶頭開荒,而不是和小姐妹遊湖。


    言禪衣看著馬月離的表情就知道馬月離是不會留下來的,她知道馬月離的理想,也支持她的理想。


    所以言禪衣隻佯怒道,“行了行了,重色輕友,快迴你的軍營去吧。下次約你出來,記得穿我送的裙子啊。”


    馬月離笑了笑道,“應該是要下個月了,到時候我定帶著禮物過府拜訪可好?”


    李贏跟著馬月離上了柳湖的人力車了,仿佛才迴過味來道,“言將軍真是虎父無犬女,這言小姐以後定會青出於藍。”


    馬月離迴了個白眼道,“這話怎麽有點耳熟?你是不是也這麽對我說過?”


    李贏聽出了些許酸味,有些開心的飛速捏了捏馬月離的臉頰,輕聲討好道,“不過這言小姐和我家離兒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麽。我家離兒才是真正的女中豪傑,任何女子都比不上。”


    馬月離再次翻過去一個白眼,拍掉了正捏著自己臉頰的大手道,“去去去,誰是你家的?”


    嘴上是這麽說著,但其實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了。嗯,沒有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的。


    “李副將怎麽沒上來?”蘇若水在樓船裏給大家煮著茶,見言禪衣一個人上來了,倒有些奇怪了。


    他記得他在軍營的時候,馬月離看起來與她很交好的樣子,而那個李副將,明顯是對馬月離有情的。


    蘇若水刻意下帖子去軍營,就是有心想籠絡他們。


    言家軍隻忠於言將軍,而他,供他驅使的文臣已經夠多,是時候收攬幾個武將了。李副將明顯是個有野心,也有腦子的,很符合他拉攏的標準。隻是蘇若水不知道,李副將還是個情癡。


    “軍中正在開荒,他們不能離營太久,所以便迴去了。”言禪衣也有些遺憾,但想想今晚自己要做的事,他們不在也好,畢竟這也事關到師姐的名節,還是人越少越好。


    “開荒有這麽麻煩嗎?李副將可是把我的小天機都借去好幾天了。”言幽鴻有些幽怨的抱怨著,他很喜歡雲玄機,差不多是當親弟弟在帶的。


    這會兒被借去指揮大言家軍開荒,他還真是有點想念那小家夥了。


    旁邊還在看著窗外湖景的雲玄機聞言,立即露出了一個有榮乃焉的笑容,隻差尾巴翹到天上去了,也不看看雲天機是誰的弟弟。


    “那等望香樓的廚子過來,我們便開船吧。”蘇若水也並不真的在意,朝中可以拉攏的武將很多,也不急於這一時。


    “你還請了廚子?”言禪衣頓覺蘇土豪十分財大氣粗,這搞得跟現代遊艇出海開趴似的,隻差幾個穿比基尼的十八線女明星了。


    眾人聞言一起抬眸望了一眼言禪衣,那一眼讓言禪衣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傻子。


    想想也是,不然今日都在船上,吃什麽呢?雖說有兩個丫鬟,但她家風華,做不了這麽多人的飯食,手藝還不如風流。


    “一會兒我們來比垂釣可好?”雲玄機第一次坐船,興奮的像個二傻子,雖然隻是遊湖的樓船,但也足夠他樂嗬半天了。


    其他人興致缺缺的望了他一眼,完全沒有要響應他的打算。


    “你們怎麽這麽無趣,難道大家遊湖就是坐在船上一起發呆嗎?”雲玄機顯然感受到了眾人的鄙視,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怎麽會無趣,一會兒我們來鬥地主吧!”言禪衣不知道他們遊湖會幹嘛,但若是要吟詩彈琴的話,她可能真的會睡著。


    “什麽是鬥地主?”雲玄機好奇的問著,除了厲妖嬈,其他人也都好奇的抬眸望向了言禪衣。


    言禪衣讓風華拿出了她很早以前就做好的撲克牌,古人睡的太早,她難以適應但又不知道幹嘛好,便在很久之前就做了幾副撲克牌。


    偶爾帶著院裏的幾個丫鬟經常鬥地主,後來師姐來了,便也將師姐拉入了鬥地主的大坑。


    於是就在言禪衣,厲妖嬈和風華三人的示範下,幾人很快便學會了鬥地主。等船駛離了岸邊時,船艙裏已經開始了如火如荼的鬥地主。


    言禪衣見他們玩的開心,便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讓厲妖嬈帶著雲玄機和言幽鴻在繼續,沈善睞便坐在言幽鴻的身旁細心的給言幽鴻剝著葡萄皮。


    蘇若水對這個並沒有很大的興趣,所以依舊在旁邊煮著茶。


    言禪衣走到甲板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柳湖的風景。上一次來,她一直專心盯著自己的魚鉤,對這湖光風景倒是有些忽略了。


    現在再來看,古代沒有那麽多汙染,湖水很是清澈,偶爾能看到一兩條肥胖的大魚一閃而過。船行駛的並不快,微風輕輕撫在臉上,還是讓她感覺到了愜意。


    上輩子的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般悠閑過,可以和三五個好友,打牌喝茶的過一天。


    “說好的我的禮物呢?”身後傳來蘇若水溫潤如玉的聲音,言禪衣迴過頭去,便看到蘇若水好整以暇的正倚靠在艙門上望著她,“他們的禮物我都收下了,就差你的了。”


    “他們送了什麽?”禮物在風華那裏,風華正在廚房幫忙呢,所以言禪衣也沒急著去把禮物拿出來,而是好奇起了大家送的禮物。


    “你哥送的一支血玉狼毫,你未來嫂嫂送的一方血玉硯台,雲公子給我畫了張畫像。”蘇若水淡淡的口吻裏,透出一股子明顯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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