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塵,我還小……”言禪衣悶在未有塵的懷裏,輕聲說了這樣一句。


    她看不到未有塵的臉,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臉一定是紅彤彤的。


    她的身軀雖是還沒發育完全,但她卻感受到這個漫長的擁抱,讓抱著自己的這個小男人,身體起了一些……嗯,特殊的變化。


    她現在不覺得自己是變態的怪阿姨了,反倒覺得未有塵才是一個變態的小和尚。


    未有塵聞言立即鬆開了她,然後快速的轉過身去,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知道她還小,可聞著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馨香,他便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言禪衣雖看不到他的臉,卻也能從後背望見他那隱隱泛著紅的耳尖。


    言禪衣此刻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話,好像有著諸多暗示,頓時有些心虛的說道,“我迴去了,明天見。”


    說完便拉開廂房的門,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未有塵聽著門外雜亂的腳步聲,有些心慌,又有些莫名的幸福。她雖沒有說出口,但她定也是心悅自己的,所以才會讓自己擁住。以後她也定會如他所願般,成為他唯一的妻子。


    未有塵正準備迴到桌前再喝一杯茶,卻看到風骨就站在廂房門外。


    未有塵怔了一下,但隨即又坦然了,隻淡淡的問道,“怎麽了?”


    風骨麵無表情的作揖道,“我們的人已經分批進了京城,請問太子陛下打算如何安置?”


    未有塵微挑了眉,來的還真是時候,這樣五日後人力車便可正式運營了。


    於是淡淡吩咐道,“選五十個能說會騙的,安置去人力車那邊。五十人交給風度安排,讓他將茗月居往邊城擴展。最後一百人留五個功夫最好的跟在我暗處,其他的化作百姓,藏於京城市井之中。對了這次來的暗衛有沒有女子?”


    “有。三人。”風骨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言簡意賅著。


    “都送去言王府吧。”未有塵嘴角輕勾,似是想到了什麽又道,“算了,還是晚上我親自送去吧。”


    “有一個專修媚術的,風度已經要走了。”風骨沒想到未有塵會又將人全送給言禪衣,女人的體能天生的不如男人,而且女人的身體構造也和男人不同,所以女暗衛很難得。


    他們五千的暗衛軍團,隻有不到兩百的女暗衛,年齡小的更是稀缺。


    但他也隻是個擺上明麵的暗衛,不能替主子做決定,所以他隻是作揖道,“屬下會盡快安排好一切,然後便啟辰迴大魏。”


    未有塵聞言微微挑眉,但想著修媚術的給言禪衣似乎也不合適,於是隻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便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見風骨還在原地站著,有些好奇的看過去,便見風骨一臉的糾結,於是又問道,“還有事?”


    “師弟,相差二十歲真的也能舉案齊眉嗎?”風骨這一聲師弟,未有塵便知道他問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聽著他的問題,想起剛剛和言禪衣之間的對話,頓時臉一黑,所以這風骨是在這門口站了多久?


    未有塵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才道,“禪衣說,男子年紀大一些,更會疼人。”


    見風骨若有所思的樣子,未有塵又問道,“你心悅風月?”


    風骨被這問題問的有些窘迫,他沒想到他隨口一問,未有塵便猜到了是與風月有關。


    但他也沒有迴避,還是老實的迴答道,“不是我,是風月她……她說我和她姐的婚約被她接手了,所以她要嫁給我。”


    “噗……”剛入口的茶水被未有塵盡數噴了出來,嗆了半天才道,“風月才十一歲,她真的懂嫁給你是什麽意思嗎?”


    風骨被問的臉一紅,想起剛剛風月那強詞奪理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於是便一言不發的作了個揖,轉身就走了。


    言禪衣從釋安寺裏春風滿麵的跑出去,便看到自家丫頭風月,正坐在釋安寺門口的台階上。


    她托著腮,雙眼紅著,眼角還帶著濕意,嘴唇也有點異於往常的紅,明顯是剛剛狠狠的哭過,可能還為了壓抑自己的哭聲而緊緊的咬過自己的嘴唇。


    言禪衣抬腳走過去,想了想也在台階上坐了下來,伸出手輕輕的將風月攬住,輕聲問道,“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去!”


    風月吸了吸鼻子,卻是笑道,“風骨要迴大魏了。”


    言禪衣微微頷首並沒有接話,隻是風骨要迴大魏,風月這開朗的性格可不會哭成這樣,定是還發生了什麽。


    隻是若風月不願說,那她也不會問。


    “他說他可能不會再來大周了。”風月明明還在笑著,可鼻音又重了幾分,“我姐臨終前說,風骨哥哥會照顧好我,也拜托我能替她照顧風骨哥哥。所以我剛剛問他等我及笄便來迎娶我可好。”


    言禪衣微蹙了眉,她之前就預想過兩人可能會發生些什麽,姐夫和小姨子也不算什麽稀罕事,何況是姐姐做主的臨終托孤。


    隻是她一直以為會是風骨主動提及此事,畢竟風月才十一歲,她未必真的明白感情是怎麽一迴事。


    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迂腐了,明明自己前世活到三十歲,不也一樣弄不明白感情是怎麽一迴事嗎?


    “可是他說他從來沒想過要娶我,還說我小,什麽都不懂。”風月的委屈勁似乎是被勾了出來,也不壓抑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靠在了言禪衣的懷裏。


    風月吸了吸鼻子,又繼續生氣的說道,“我人是小,可他不知道什麽叫人小鬼大嘛?我有什麽不懂的,他的好我從兩歲就開始聽我姐姐念叨,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既然接手了那塊訂親的玉佩,不就說明我心悅於他,我願意給他包餃子,我願意給他生孩子,願意陪他過日子嘛!”


    言禪衣一頭黑線,所以在風月的心中,心悅的意思,就是願意為他包餃子,生孩子,過日子?


    雖然覺得她說的有些天真,但又有些羨慕她的果敢。反觀自己,卻隻會壓抑著心跳,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就是塊大木頭!我都主動親他了,他卻把我推開了!推開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跑了!用輕功跑的!明知道我輕功沒他好鐵定追不上他!”風月懊惱的要命,早知道他會飛走,自己就應該將他堵在房間裏說這些的!


    言禪衣忍不住瞥向了風月那有些紅腫的唇瓣,她居然以為是風月自己咬的?這樣看來,自己果然還是隻純潔的小白兔啊。


    剛剛心底還在誇這風月果敢,現在又覺得這孩子是不是膽子太肥了點?這般主動若是被外人看見了,還不得抓她浸豬籠?


    她心中浮現出一個一身書童裝扮的“男子”,勾住一個俊俏和尚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下去。


    這想象的畫麵還沒從她腦海中散去,她的臉便如晚霞般紅雲泛濫了,不知為何莫名的感到這畫麵居然被自己錯過了有點惋惜。


    “那他是立刻把你推開的,還是呆住了然後才把你推開的?”言禪衣問出這話,突然發覺自己可能是個傳說中的腐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補充道,“他推開你之後有沒有無意識的擦嘴?”


    “當然是呆了幾息才將我推開,要不怎麽說他是木頭,反應遲鈍的要命!”風月依舊氣唿唿的,眼淚是止住了,可鼻音還照舊著,臉蛋越發的紅撲撲的,她歪頭想了想才道,“他沒有擦嘴,就是眼神很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跑了。”


    “嘿嘿,傻丫頭。那證明他並沒有反感你親他,隻是暫時有些接受不了。”言禪衣雖然沒有感情經曆,但瓊阿姨的電視劇倒還是看過幾部的,於是又道,“他若真是打心眼裏抗拒這事,肯定會找你要迴那塊訂親的玉佩的。”


    “對噢!他都沒有找我拿迴玉佩!”風月一下便從言禪衣的懷裏站了起來,有些興奮的說道,“主子你懂的可真多,你快給我說說,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言禪衣沒有立刻迴答,剛剛風月驀然跳起的時候,她聽到頭頂的門房上有瓦片碰撞的聲音,她猜說不定就是那風骨不太放心,所以偷偷躲過來偷聽了。


    “我覺得吧,風骨也沒什麽值得你傷心的。”言禪衣狡黠一下,眼神暗示的向上瞟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他都做了十幾年和尚了,早就清心寡欲毫無波瀾了,而且常年吃素的人身體不好,他又比你大那麽多,還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白頭偕老。


    我看風度風流都比他更好,模樣吧三人雖是各有所長,但一個沒頭發的男人,總是要差一大截的。武功可能風流風度會弱一點,但風流最年輕,以後肯定還會有所精進。


    而且你還小,要多為以後考慮,做和尚的連肉都吃不習慣,風流雖然隻會蹲在樹上,但是是個實誠的以後肯定會聽媳婦話。風度就很不錯了,幫他主子管銀子,肯定自己也很富裕,選他以後你吃香喝辣肯定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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