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走在前麵的布魯斯發現了兩撥奧羅拉軍,人數都在一百人以上,他們潛伏在草叢中,躲避過去了,等奧羅拉軍過去以後,他們才繼續趕路。


    奧羅拉軍可能是急著趕往下一個城市,對周圍地區沒有太多留意。其間還遇到了幾十名奧羅拉軍隊的正規軍士兵,他們的精良裝備很是讓人羨慕,尤其是那身上的秘銀甲,簡直令人垂涎三尺。可惜以艾米麗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一次吃下三十名以上的正規軍士兵,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大搖大擺的離開。


    在半路上,陸陸續續的遇到被打散的蘭溪城士兵,艾米麗將他們全部都編入自己的隊伍,各個小組的人數不斷的擴大。這些蘭溪城士兵都是被打散了的,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有的隻有兩三個人,有的卻有六七個人,對於未來,他們都顯得相當的茫然,在奧羅拉軍的打擊下,他們的情緒都非常的低落,饑餓讓他們奄奄一息。


    盡管艾米麗不斷的給他們鼓勁,他們還是顯得心有餘悸,對未來充滿了恐慌,除非有一場輝煌的勝利,否則根本無法振奮他們的士氣。在這些散兵裏麵,有兩股勢力最大的,總人數有十七人,士氣同樣的低落,領隊的兩個軍官也是如此,他們本來是傑拉德認識的,可是見麵以後,傑拉德幾乎辨認不出他們,因為他們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好像是遊蕩在原野上的野人。


    不過,他們既然能夠生存下來,除了運氣之外,還是有點實力的,除了各自的部下之外,其餘的散兵大部分都是弓箭手,可見真正有本事的弓箭手,在這種混亂狀態中是比較容易生存的。


    其中一隻率領的隊伍非常特別,清一色都是僧侶,雖然身穿蘭溪城士兵的軍服,卻始終保持著光頭,武器也是一些特殊的短刀和長棍。


    “這年頭,僧侶都出來打打殺殺了?”


    艾米麗好奇地自言自語道。


    艾米麗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將這些人重新組織起來,調配人員和武器裝備,他們原來的編製被全部打亂,按照艾米麗的意思進行分組,隻有獨立部隊僧兵沒有動,因為他們的樣子非常特別,解散了並不合適。


    組員利用半天的時間互相熟悉,交流經驗,學習簡單的手勢。


    這些士兵都不知道艾米麗的身份,但是傑拉德和布魯斯的名字卻是知道的,尤其是傑拉德,是蘭溪城士兵中有名的勇士。


    在傑拉德和布魯斯的協助下,大夥兒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隊伍,正式聽從艾米麗的號令。


    同樣的,這些新加入的士兵,自然也接受了艾米麗的特殊儀式。


    小心翼翼地走了兩天,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隻發生了幾次極小的戰鬥,在艾米麗的指揮下,隊伍安全無恙。


    隨著隊伍擴展到五十多人,大家的自信心不斷的增強,對未來的憧憬也越來越樂觀。


    當然,對於艾米麗的敬佩也是與日俱增。


    艾米麗在路上不斷的傳授他們各種戰鬥技巧,每個士兵都練習的津津有味,艾米麗還不斷的采來草藥,給受傷的人員內服外敷,他們的傷勢也在緩慢的好轉,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艾米麗既是天生的戰士,也是天生的領導者。


    這天的下午時分,當他們越過一條小河以後,發現前麵出現了一支奧羅拉軍隊伍,從遠處看過去,這是一支掠奪品相當豐富的奧羅拉軍,雖然隻有五十三個人,卻幾乎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甚至還有鮮活的雞鴨。更令人興奮不已的是,奧羅拉軍隊伍裏麵居然還抬著一個沉重的箱子。從箱子外麵的古老花紋來看,本身也是個相當值錢的東西,想必裏麵裝的東西也有點來頭。


    率領這支奧羅拉軍隊伍的是兩個和尚。帶頭的和尚麵色猙獰,瞎了左眼,右眼深陷,肩頭上隨意的扛著一根禪杖,目中無人的走在最前麵,他身上的法袍明顯可以看出大塊大塊的血跡。他身後跟著個比較年輕的和尚,卻扛著一根狼牙棒,亦步亦趨的不敢和瞎眼和尚拉開距離。


    後麵的奧羅拉軍士兵走的氣喘籲籲的,渾身大汗淋漓,卻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緩。大概是兩個和尚對自己顯得非常自信,在前頭和兩側都沒有安排斥候探路,絲毫沒有發覺眼皮底下就潛伏有人。


    “幹?”傑拉德興奮的看著艾米麗,手癢難忍,心癢更加難忍。


    “幹!”艾米麗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些奧羅拉軍攜帶的物品簡直令人眼珠子都要冒出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零星戰士加入隊伍,他們攜帶的飯團早就消耗光了,這兩天都隻能依靠野菜充饑,每個人都麵黃肌瘦的,傑拉德更加是痛苦不堪,餓得黃膽水都吐了出來,戰鬥力隻剩下一半不到。


    為了食物,艾米麗他們甚至可以拿性命作賭注。


    何況,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振奮大家的士氣。


    艾米麗對兩人做了個預先規定好的手勢,然後悄悄的退了迴去。


    布萊恩等人都在河邊埋伏著,等待艾米麗的安排。


    艾米麗將情況簡單的說明,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慎重的說道:“我們采取老辦法,首先將敵人的力量分散,各個擊破。如果這兩個和尚能夠分開,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我和令狐到前麵去騷擾敵人,盡量將他們引過來,你們埋伏在河對岸,等敵人跳入水中的時候,再突然發難。我們路上不是撿了不少的弓箭麽,就算不會用的,也暫時用上,往河裏麵狠命的射就是了。”


    微微頓了頓,艾米麗說道:“羅曼帶領五個人,潛伏在河的這邊,敵人衝過來的時候,你們不要出現,等魚隊長他們和敵人幹起來,敵人往迴跑了,你們才出現,盡量的攔截敵人。那個小和尚如果發現這邊不對,很有可能會立刻逃跑,我們大家都餓得不行,追不上他們的。因此,你的任務非常重,就算付出點犧牲,也要將敵人盡量攔住。”


    羅曼用力了握緊了蛇脊長弓,肅穆說道:“一定完成任務!”


    艾米麗繼續說道:“如果得手,你們就裝扮成奧羅拉軍士兵,將我押送出去,盡量靠近奧羅拉軍,然後突然發難。其餘的人都埋伏在堤岸後麵,看見我們動手了,馬上衝出來。記住,聲勢一定要大,隊伍要盡量拉開,一個人占十個人的位置,每個人都要大吼起來,造成大部隊殺到的感覺,務必讓敵人的士氣降下來。”


    布萊恩等人都點頭說道:“明白!”


    艾米麗親自去檢查部隊,督促每個人做好戰鬥準備。


    等布萊恩等人都做好埋伏準備以後,艾米麗和布魯斯悄悄的順著原路潛伏迴來。


    這時候,奧羅拉軍的隊伍距離更近了,甚至可以聽到他們的講話。


    那個瞎眼和尚正在訓斥那個小和尚,好像對小和尚的戰鬥表現非常的不滿,這次迴去肯定要請師傅狠狠的責罰他,原來兩人居然是師兄弟的關係,卻搞不清他們是來自哪個寺廟。


    兩人悄悄地潛伏在路邊,等待敵人靠近了,布魯斯突然站起來,對著敵人狠狠的就是一箭,一個奧羅拉軍頓時被射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餘的奧羅拉軍急忙扔掉各自的掠奪品,匆匆忙忙的進入戰鬥狀態,他們搞不清楚襲擊者究竟有多少人,下意識的聚攏在一起,武器向著外麵,場麵有些混亂。


    趁著這個機會,艾米麗也摘下蛇脊長弓,彎弓搭箭,對著前麵的奧羅拉軍就是一箭,奧羅拉軍簇擁一堆,根本不需要瞄準,結果前麵的奧羅拉軍頓時被射死了一個,其他人更加的緊張了。


    瞎眼和尚獨眼圓睜,大聲喝道:“慌什麽?都給我站穩了!”


    布魯斯趁機又是一箭,直射瞎眼和尚,卻被瞎眼和尚一抖禪杖,就將箭鏃撞飛了。


    瞎眼和尚揮舞著禪杖,看清楚了麵前原來隻有兩個人,原本黑乎乎的臉色居然漲紅起來,深陷的眼睛裏射出淩厲的光芒,他一揮禪杖,將旁邊的兩個奧羅拉軍士兵當場砸出腦漿來,厲聲喝道:“小膽賊!都給我出來!偷襲算什麽本事?”


    艾米麗和布魯斯懶得理他,繼續射箭,奧羅拉軍中不時有人中箭倒下。


    那些奧羅拉軍士兵懾於瞎眼和尚的淫威,逐漸從慌亂中鎮靜下來,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他們發現對方隻有兩個人,精神頓時提了上來,不等瞎眼和尚下命令,就迫不及待的衝上來,揮舞著武器發起反擊。


    衝在最前麵的兩個人都被布魯斯射死了,後麵的人卻依然奮不顧身,前赴後繼,顯然是要在瞎眼和尚麵前邀功。


    瞎眼和尚一頓禪杖,上麵的扣環當啷亂響,大聲說道:“師弟,你站在這裏看著,我帶人去追!你睜眼看著,師兄是如何殺敵的!一會兒你要是不成功的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來,就不要怪師兄不客氣了!”


    一揮禪杖,瞎眼和尚就帶著三十一名奧羅拉軍追上來,隻留下年輕和尚和二十個奧羅拉軍士兵,原地看守物資。


    艾米麗和布魯斯按照原來的計劃,轉身就跑,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小河,奧羅拉軍隨後追到,沒有絲毫的猶豫,也紛紛跳入水中。瞎眼和尚更加是一馬當先,一邊舉著禪杖追趕,一邊痛罵艾米麗他們是小膽賊,不敢和他正麵交鋒。


    嗖嗖嗖!


    突然間,河對岸箭如雨下,河水中的奧羅拉軍士兵紛紛中箭,屍體和傷員隨波漂蕩而下。


    布萊恩等人蜂擁而出,站在河對麵的堤岸上,居高臨下的用弓箭射擊河水中的敵人。


    艾米麗這次準備的弓箭手非常充足,足足有二十多名,足夠那些奧羅拉軍士兵頭疼的了。


    有些衝得比較快的奧羅拉軍,已經靠近了河岸,但是被嚴陣以待的蘭溪城士兵一頓迎頭痛擊,片刻就被砍死在河邊。


    奧羅拉軍的人數雖然不少,可是人在河水中,行動不靈活,在追擊的時候,隊伍也拉開了,無法相互配合,蘭溪城士兵士兵以逸待勞,基本上是三個對一個,自然而然的占據了上風。


    艾米麗上岸以後,轉過身來,摘下蛇脊長弓,彎弓搭箭,對準河裏麵的奧羅拉軍不斷的射擊,他的射箭功夫其實不咋地,可是雙方的距離如此接近,命中率還是很高的,而且,艾米麗的弓箭力道很足,幾乎每個中箭的敵人,都沒有生存的機會。


    大部分的奧羅拉軍士兵都被這樣活生生的射死在水中,屍體順著河流往下飄去,有十來個奧羅拉軍僥幸沒有下水,急忙轉身就跑,結果也被布魯斯他們隔岸放箭,射死了六七個,剩下的也被突然出現的羅曼他們殺死了。


    奧羅拉軍帶隊的瞎眼和尚雖然是個獨眼龍,看到數十名蘭溪城士兵出現,卻絲毫沒有懼色。


    他身材魁梧,神情猙獰,武器是一根沉重的禪杖,舞得虎虎生風,那些蘭溪城士兵士兵根本不敢靠近。


    他在河水中嗷嗷叫著,揮舞著禪杖擋開了來襲的弓箭,居然被他成功的上到了河對岸。


    傑拉德挺起戰斧,朝他衝了過去,結果雙方一交手,傑拉德居然被對方一禪杖就磕飛了一把斧頭,傑拉德本人也被震得吐出一大口鮮血,差點仰天倒地。


    饑餓讓他喪失了太多的力量,傑拉德雖然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


    旁邊的幾個士兵嚐試著靠近瞎眼和尚,也沒有成功。


    艾米麗適時的阻擋在獨眼龍和尚的麵前。


    獨眼龍和尚手握禪杖,惡狠狠的盯著艾米麗,眼眶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艾米麗將蛇脊長弓插迴去背後,赤手空拳的看著他。


    驀然間,獨眼龍和尚大吼一聲,舉起禪杖惡狠狠的向艾米麗砸過來。


    禪杖卷起的狂風,將旁邊的布萊恩都震懾的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布魯斯順手拉起在地上喘息的傑拉德,拖到五丈之外,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艾米麗側身讓過禪杖,淩空飛起一腳,踢在獨眼龍和尚的左肋。


    獨眼龍和尚哈哈大笑,神情猙獰無比,好像在嘲笑艾米麗這一腳不過是給他瘙癢而已,沉重的禪杖在地上砸出個大坑,泥巴飛濺到了旁邊的布萊恩的身上,甚至連對岸的羅曼都感覺到地麵的震動,旁邊的河水好像都猛烈的蕩漾起來。


    艾米麗一腳踢中目標,馬上翻身退開。


    獨眼龍和尚的笑容還是如此的狂妄,他手腕一轉,將沉重的禪杖提起來,準備來一個橫掃,可是突然間,他手中的禪杖劇烈的搖晃著,似乎隨時都會脫手,跟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慢慢的滲出血珠,他的神情也變得非常的古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艾米麗,卻已經不會轉動了。


    “去死吧!”


    布魯斯厲聲尖叫,一箭射了過去。


    箭鏃準確的射在瞎眼和尚的心窩上,可是瞎眼和尚非但沒有倒下,反而好像是被箭鏃驚醒了,驀然間,獨眼龍和尚朝天噴出一口鮮血,大吼一聲,扔掉了沉重的禪杖,隨手從地上拿起一把橫刀,瘋狂的刺向艾米麗。他身體上多處都有鮮血冒出,耳朵和鼻子都在淌血,在高速的運動中,鮮血被河風吹成一條條的絲線,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又十分的恐怖。


    蘭溪城士兵眾人都沒有想到瞎眼和尚居然如此驍勇,情不自禁的微微一愣。


    布萊恩從想要從他背後給他一刀,結果人還沒有靠近,獨眼龍和尚大吼一聲,居然將布萊恩的動作活生生的停留在原地,再也無法前進半步,其他的蘭溪城士兵士兵也是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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