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起上,把這個婊子剁碎了!”


    幾個奧羅拉士兵彼此對視了一眼,突然一聲低吼,齊齊地衝了上去,幾把彎刀同時向艾米麗的腦袋砍了過去。


    艾米麗的雙手握刀,讓過對方的刀光,刀尖輕輕一劃,左右兩個敵人的腹部頓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五髒六腑全部滾了出來,劈哩啪啦的落在積水中。那兩個奧羅拉士兵居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大開膛,還在慣性的揮刀繼續攻擊,結果刀到中途,無聲無息的掉了下去,兩個強壯的軀體,也撲通撲通的倒在積水中,積水瞬間被染紅。


    跟著艾米麗飛起一腳,踢在旁邊淮西軍士兵的小腹上,那個奧羅拉士兵硬生生地被踢得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在旁邊的破牆上,破牆頓時被砸得粉碎,連帶著周圍的房子一起坍塌下去,將那個士兵壓在下麵。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居然能將一名穿著盔甲的士兵踢死,這一幕給其他士兵們帶來的衝擊力,有些太大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片刻之後,那個奧羅拉士兵居然艱難地從廢墟中站起來,揮手拿掉腦門上的一塊磚頭,嘴角邊帶著一絲絲的鮮血,兩眼通紅的盯著艾米麗,揮舞著橫刀還要繼續衝上來。


    在這些已經殺紅了眼的士兵麵前,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也不會理會麵前的敵人是男是女,對方的招數有多麽古怪,隻想著用手中的刀刃去砍掉對手的腦袋,刺穿對手的身軀。


    但是才走了兩步,他就不由自主地兩腿一軟,向著艾米麗的方向結結實實地跪下了,他似乎還要努力的掙紮起來,卻最終沒有成功,最後腦袋慢慢的耷拉下去,再也沒有了聲息。


    其他奧羅拉士兵的眼睛頓時通紅起來了。


    衝在最前麵的士兵不顧一切的大跨步跳起來,雙手緊握著彎刀,咬牙切齒地狠狠的劈向艾米麗。艾米麗急促後退,順腳將地上的一塊磚頭送到他的腳下,那個奧羅拉士兵一腳踩下,剛好踩在活動的磚頭上,下身不穩,上身情不自禁的微微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彎刀也稍微偏了偏。


    艾米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似乎比起這些殺人如麻的奧羅拉士兵還要冷血,向前踏了一步,順手向前一刺,那個倒黴的敵人頓時被刀刃刺了個透心涼,刀尖從他背後透出。艾米麗用力一抽彎刀,他的屍體甚至被抽得在半空翻滾起來,狠狠的摔落在廢墟中,一動也不動了。


    瞬間死了好幾個同伴,剩下的奧羅拉士兵簡直要瘋狂了,他們發瘋似的撲了上來,完全不顧自己的破綻,手中的彎刀好象失去了理智一樣,拚命的刺、削、砍、劈,在艾米麗麵前舞起團團的刀光。


    這些基層的士兵,鬥氣並不見得有多麽高深,作為修煉者也隻是剛剛入門罷了,他們沒有學識過什麽高深的刀法,所有的功夫都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鍛煉出來的,簡單實用,一往無前,不知道有多少比他們還強大的敵人都死在他們的瘋狂進攻下。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在這條破舊的小巷子裏,在這片他們親手打造的廢墟上,還有他們對付不了的敵人。


    可惜,現在的艾米麗比他們還要更加的瘋狂。


    巨石將這條破舊的街道變成了廢墟,弩箭將這裏變成了死亡地獄,地麵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磚頭和碎石,弩箭也好像雜草一樣,零星散落,積水忽高忽低,麵對混濁而血腥的積水,誰也不知道下麵到底蘊藏著什麽。奧羅拉士兵固然悍不畏死,可是由於環境的影響,想要全力發揮,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過去,他們都是在幹旱的土地上和敵人戰鬥,突如其來的暴雨,極大地削弱了他們的戰鬥力,這條街道到處都是積水,好像和爛泥塘,讓他們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但是艾米麗似乎並沒有受到這種地形的影響。


    其實換做任何一個冒險者,在處理這種複雜的地形上,都是具有很大的優勢的。


    與奧羅拉的這些士兵們不同,真正的冒險者,那都是經曆過在林月山脈的野外求生,比這個還要複雜惡劣的天氣與地形,在林月山脈當中都會出現。


    麵對奧羅拉士兵們的瘋狂緊逼,艾米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雙手緊緊地握著橫刀,眼睛的餘光注視著每個敵人的破綻,然後輕輕揮刀,刹那間,又有兩個敵人倒在他的刀下,兩個頭顱在刀光中飛了出去,也不知道最後落在了那裏,沒有了頭顱的屍體,卻被刀光瞬間粉碎,血肉橫飛,全部濺到了兩邊的破牆上。


    同時,艾米麗的左腹部也挨了一刀,用手一摸,滿手都是鮮血。手中的刀刃因為連續刺入敵人的身體,刀尖的部位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缺口,上麵還勾著從敵人肋骨裏麵帶出來的骨髓。綿密的雨水繼續灑落,將彎刀上的血跡不斷的衝刷下來,如同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落在積水中,地上的鮮血越來越稠密,戰鬥卻越來越激烈,微弱的喘息聲夾雜著彎刀的碰撞,讓這個偏僻的小巷完全與世隔絕。


    在微弱的燈光中,雙方高速運動的腳步濺起暗紅色的血水,顯得格外的詭異。


    片刻之後,又有兩個敵人倒在艾米麗的刀下,可是他的下頜也被對方劃了一刀,幾乎切斷氣管。


    還有最後的一個敵人,戰鬥卻已經暫停。


    兩人對峙的地方,就在那塊花崗岩的兩側。


    “你……”帶隊的奧羅拉軍官這時候才聚集了足夠的力量,艱難的從地上掙紮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怪獸,臉頰上那條深深的刀疤情不自禁地跳動著,在地麵上血水的映照下,這個女人就如同是地獄裏逃出來的惡魔,說不出的猙獰。


    他手中的橫刀也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雖然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眼前的一切實在令他感覺到本能的恐懼。這座城市已經處於奧羅拉軍的絕對控製當中,守城的軍隊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遇到如此強悍的對手。


    他實在無法想象,這些常年跟隨自己身邊的弟兄,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漢,都是從死人堆裏麵打出來的,無論是經驗還是毅力,都少有人能及。居然會在這個偏僻的小巷裏,死在這個這不知道名字的敵人手中,簡直不可思議。


    特別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若非親眼看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奧羅拉軍官的眼神落在了艾米麗的脖子上,在那邊居然還有一道深深的衣襟結痂了的傷口。


    “受了這種傷,都還沒有死?”奧羅拉軍官的唿吸變得越來越粗重。


    按照常識,這種程度的傷口,都已經切到對方的大動脈了,就算第一時間沒有死,後麵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但是這女人卻站在自己的麵前,還將自己手下的士兵全部屠戮一空。


    “你是誰?”奧羅拉軍官緊張地問道:“你殺了我這麽多士兵,你以為能活著從這城市裏走出去?”


    眼前的女人並沒有直接迴答自己的問題,而是慢慢地走到了周圍的屍體邊上,蹲下了身子,在奧羅拉軍官驚恐的目光中,一顆血色的眼球,慢慢地浮現在了這女人的頭顱之上。


    “嗡嗡嗡!”


    伴隨著低沉的嗡鳴聲,血色的眼球輕微地震顫起來,而周圍士兵們身上的血液,竟然開始一點點被眼球吸入到裏麵,每吸入一些血液,這眼球的體積就更加膨脹一些。


    “惡魔!”奧羅拉軍官的太陽穴急速地搏動著,他的實力也勉強快接近三階了,也算是在修煉者世界當中見過一些世麵,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那紅色的眼球是什麽?


    浮現在身體之上,甚至於吞噬其他人類的血液,這已經不是正常的修煉體係所能解釋的了的。


    “異端之力!”


    就在這個時候,艾米麗突然緩緩地轉過了身子,邪魅的血色雙眸,盯著奧羅拉軍官的雙眼。


    “啊!”


    死亡的壓迫感終於壓倒了奧羅拉軍官最後一根神經,狂吼一聲,奧羅拉軍官緊握彎刀,狠狠的劈向艾米麗。


    他很清楚,想要活命的話,必須將麵前這個宛若惡魔的女人殺死。


    人在生死關頭,往往會爆發出超越平時極限的力量。


    當奧羅拉軍官下了必死的決心以後,狹窄的小巷中,馬上就給艾米麗形成了巨大的壓力。


    叮叮叮叮!


    連續四刀都擊打在艾米麗的武器之上,濺起陣陣的火花,爆裂的聲音尖銳刺耳。


    刀刃已經好象開了麻花一樣。


    艾米麗手中的武器,原本就是從普通士兵手中繳獲的,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拚殺,麵對質量遠高於自己的軍官製式軍刀,被砍卷刃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艾米麗這次並沒有像對付他的手下一樣從正麵和自己搏殺,而是突然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理智告訴奧羅拉軍官不能追上去,但是他的目光從周圍士兵的屍體上掃視了一眼,胸中的殺意頓時膨脹起來。


    自己的手下全部陣亡,就算活著迴到軍營,恐怕也會成為其他人取笑的對象吧。


    想到這裏,奧羅拉軍官立刻追了上去。


    突然,艾米麗猛地一個急停,身體旋轉了過來,手中的彎刀向身後的奧羅拉軍官投擲了過來。


    而且,這彎刀居然在半空中就斷裂了開來,飛過來的不僅有刀刃,還有彎刀的刀柄。


    “卑鄙!”奧羅拉軍官的反應絕對是最快的,心中暗罵了一聲,他馬上跳起來,淩空一刀劈向前麵,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管前麵是人還是石頭,在他這全力一刀下麵,也隻有粉碎的命。


    然而,一刀劈出,卻落了個空,艾米麗突然又消失在他的前麵,就在刀勢將盡的時候,奧羅拉軍官迴手一旋,刀光如練,清空自己的周圍。


    然而,這一刀雖然足以碎掉一個人的身體,可是依然沒有擊中對手,反而在身旁的牆壁廢墟上帶起了一串耀眼的火花。


    本能的死亡恐懼從奧羅拉軍官的內心湧起,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絕頂高手,這個人的技術和心智,都是前所未有的。


    至少,他從未聽說,一個一階的戰士,能夠將他一步步逼入到死地。


    恐懼歸恐懼,奧羅拉軍官絕對不甘心自己的失敗,他發瘋似的揮舞著彎刀,將自己的周圍防衛的密不透風。


    刀光如練。


    敵人在哪裏?


    任空禪恨不得大聲狂唿,將對手吼叫出來,隻是沉重的心理壓力讓他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天空中的烏雲遮住了太陽,小巷當中的能見度越來越差,在這樣的天氣下廝殺,本來就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而且周圍都是被巨石粉碎了的房屋廢墟,更容易成為這種身材嬌小敵人的藏身處。


    刀刃上下左右的交替,將所有靠近自己的物體全部粉碎,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


    但是,他感覺到自己不斷的命中目標,裏麵卻沒有這個女人的身影。


    他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敵人絕對還存在。


    唯一的問題是,他把握不到這個女人到底在哪裏。


    事實上,艾米麗就在他的胯下。


    橫刀輕輕一劃,任空禪全身頓時愣住,滿天的刀光頓時消失。


    “噌!”


    艾米麗從地上隨便撿起了一根斷裂的箭簇,這箭杆雖然已經折斷,但是箭頭還相當鋒利,在黑暗當中,狠狠地刺向了前方奧羅拉軍官的喉嚨。


    鮮血頓時飆射出來。


    “你,你到底是誰?奧羅拉軍官絕望而期盼的說道,即使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不甘心。”


    雨水不斷的灑落,將艾米麗的頭發墜下來,連串的水珠不斷的從頭發上滴落,形成一條條的雨簾。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將女人的臉色襯托得格外的蒼白。嬌小的身軀在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人影,剛好遮住路口的燈光。彎刀反射出的燈光,剛好映照著女人的瞳孔,看起來恍若有一團血色的火焰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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