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的戈壁灘,天氣出乎意料的涼,被柊鏡牽著走進一片黑暗裏,白鳳的胳膊都在隱隱作痛。


    但更痛的是她的腦袋,她完全不知道這個人要怎麽樣。


    她不過是對赤焰好一點,這男人怎麽就那麽多意見?那是她名義上的兒子,又不是其他什麽人……


    還說自己會不要他什麽的,兩個人這麽長的路都走過去了,那麽多的困難坎坷都經曆過了,怎麽可能會在這時候誰不要就不要呢?


    “你冷靜下來了嗎?”


    被帶到村莊外,麵對一片不知道是什麽植物的灌木,白鳳幹脆坐到地上,抬頭,等著柊鏡的一個迴應。


    “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再走走你想走多遠咱就走多遠行了吧?”


    “那能走到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嗎?”


    迎著風,柊鏡的聲音一反常態地脆弱溫柔,就好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白鳳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低頭,下巴搭在膝蓋上,有些壓抑又有些無奈:“你明知道我的答案,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實現。”


    五個男人,擱以前,白鳳想都不敢想,可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有趣,她也確確實實走到了這一步。


    她就是每個人都喜歡,就是每個人都割舍不了,不是一句兩句懇求或者威脅就能改變的。


    他們和她都應該很明白的。


    “你總是殘忍的那麽直接。”


    柊鏡不止一次憤恨於白鳳的明確冷淡,但他更看不起總是如此幼稚小心眼的自己。


    連小孩子靠近她都忍受不了,這樣的占有欲她受不了也很正常吧?


    “嗯,我的確是個壞女人,”倒在柊鏡的腿上,白鳳抬起手,指縫間撒下瑣碎璀璨的星光:“但是這也是你們慣的,不是嗎?有人疼的女人才會有恃無恐,所以,你也要反思不對嗎?”


    頭發上綁著的綠絲帶與柊鏡手上的綠絲線融為一體,白鳳手腕上的細藤蔓手鏈依舊嫩綠新鮮。


    柊鏡心頭一軟,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比較好,他喜歡她,太喜歡了,所以總是會失控,總是會糾結於她是不是也一樣喜歡自己。


    可現在很多問題都解決的那麽簡單,她以他的愛為傲,也從細節上表現著對他的依順,是他太糾結於表麵了。


    “按照現在這個速度,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去仙靈修界了吧?”


    白鳳有種強烈的預感,蓬萊將是她凡靈修界麵的最後一站。


    不去迴想過去遇到的那些人,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因為殺手本性涼薄,她的目標從不明確到明確,那就是站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頂端。


    她想和她喜歡的人一起得到永生。


    “嗯。是我的故土,也是我並不太想重迴的地方。”


    “為什麽不想?怕迴去尷尬?還是怕見到老相好的不知道作何反應?”


    睜開眼睛,白鳳晶光閃閃的眼底比星空還要奪目絢爛,看到她嘴角那一彎挑釁戲謔的笑容,柊鏡失笑。


    這丫頭裝吃醋都裝不好,自己到底是看上她什麽了呢?


    “我怕你為了替我報仇胡亂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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