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最後還是會發展成這樣嗎?”


    漂浮在白鳳身後,花辭鏡靜靜地欣賞著白鳳那已經完全失去神智的雙眸。


    一如既往地看著那麽美卻又那麽悲哀。


    這樣的她還能確實冠以白鳳這個名字嗎?明明已經沒有了屬於自己的神智和意識。


    可要是沒有這樣的一麵,在剛才那一擊結束以後,世界上就已經沒有叫白鳳的女子了。


    “笨丫頭就是笨丫頭,你用不著糾結這麽無聊的問題。”


    冥清光是看花辭鏡那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麽。


    這個男人明明說是隻把白鳳當利用工具,可一言一行之間倒是矛盾重重。


    “要是她真的失去了理智,就不會跑到那個男人麵前了。其他人的死活也一概和她沒關係。”


    她會第一時間跑到林謙煜身邊,還說出那種讓人酸倒牙的話就代表著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


    而且以她之前沉著冷靜的姿態來看,她該是一開始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是被逼到無可奈何才做出使用這個力量的決定,而是自然而然地就做出了這個選擇。


    沒有一絲一毫的困難。


    她的心智,她一路曆練而來的成熟讓她越來越有分寸了。


    這一點讓冥清也很滿意。


    果然主子在看人上,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品味。


    “嗬嗬,似乎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手指摩擦著下巴,靜靜欣賞著白鳳冷凝如覆蓋了寒霜一般的麵容,花辭鏡倒是很想看看。


    這一次,這個女人能把那份禁忌的力量發揮到什麽程度。


    “化形……月影千劍。”


    相當平靜的語調,可周圍氣氛的變化還有靈氣的流動軌跡卻明明白白的告訴老頭兒,這個看起來甚至有些嬌弱的女人其實並不尋常。


    “鳳兒……”


    林謙煜很早之前就知道白鳳會有這麽一麵,強大高貴卻又無情果斷,可真正這麽近距離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一種心神具顫的感覺。


    她那空洞茫然卻又點綴著道道金絲的眼眸,抿成一條線的唇瓣,周身環繞著的一圈又一圈濃厚純正的金靈氣。


    這就是她的第三隻靈根。


    也是無數修煉者想也想不到的東西。


    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靈根這種東西可以後天生長出來。


    無數條金絲遊走在夜空裏,將原本漆黑如末路的天空暈染出光明的顏色,華麗又神聖,仿若一場老天爺賞賜的流星雨。


    甚至有不知實際情況的老頭老太太再看到滿天遊曳的金色絲線時跪地神神叨叨的讚美:“神跡!是神跡啊!”


    金絲凝聚在一起,化為一把把具象又鋒利的劍,每一支都正對著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的老者。


    “哪,哪裏來的瘋女人?”


    自己好不容易抓住那個傲慢小子的空隙,準備趁虛而入,卻被此女突然攔住。


    這些倒也還能接受,可此女突然就對自己施展出如此奇怪但是光看規模和強度就知道絕非尋常的功法。


    這對老頭兒來說未免有些太咄咄逼人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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