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越是神經緊繃,結局就越是悲催,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這是白鳳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結束方法。


    但果然,趴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她從不否認她的脆弱,隻是在必須接受現實的那一刻,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要直麵自己的渺小與卑微。


    “主人!”


    “百萬,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身體疼的不像是自己所有,膝蓋磕在堅硬的冰椎上,好像是碎裂了一樣發出“哢嚓”的脆弱聲,雖然精神上一直告訴著自己要堅持下去,不能死不能認輸,但白鳳已經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界限。


    “要是在這裏停下來,你會怪我嗎?”


    “主人……”


    忍不住嚎啕大哭,百萬早就忘記自己是設定上像個孩子,還是本來就是孩子。


    但它知道它舍不得白鳳,舍不得她先一步離開,係統的終結是在主人離開很久很久以後,在徹底耗盡主人身上最後一滴能源的時候結束的。


    它不想感受白鳳的腐化消亡,它寧願消失的那個人先是自己,那樣好歹不會感覺到痛苦不會感覺到寂寞。


    “對不起。”


    耳邊是越來越近的軲轆聲,腦海裏是驅散不開的百萬的哭泣聲,白鳳緩緩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隻是還沒有滴落到地上就已經凝結成冰。


    要結束了嗎?


    這一生也終究沒有一點完美的感覺啊!


    “誰允許你就這樣死了!”


    暴戾的男聲,拔地而起的湧動,突然停止的滾動聲,白鳳愣愣地睜開眼睛


    身後不知何時冒出一排粗壯的藤蔓,像堅固的城牆一樣緊緊把她護衛其中,她就像是生活在凜冽冬城中唯一一片花園裏的公主一樣充滿了不切實際的浪漫。


    “你來了啊!”


    雖然眼前還是模模糊糊,但能看到那一片熟悉的青綠,聽到熟悉的霸道聲線,還真是比美夢更讓白鳳感覺幸福的事情。


    幸福到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這一刻。


    “喂!笨蛋!給我醒醒啊!”


    “主人……”


    代替白鳳看著慌亂急切,緊緊抱著白鳳的柊鏡,百萬突然覺得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大概會允許主人和他在一起吧?


    也許自己過去的擔心太多餘了。


    “唔!好熱!”


    夢境裏,白鳳走在一片沒有境頭的沙漠裏,下意識的一抬頭天空中居然有好幾顆太陽。


    熱到嘴唇幹裂,需要不停舔舐,周圍還不斷在出現幻覺,像是燒的灼熱的熔爐,一排排滋滋冒油的燒烤架,還有油膩的幾百斤大叔。


    “啊啊啊!”


    所謂的生不如死應該也不過如此了吧?


    就在大叔挺著十個月大肚子,一臉激動地跑向自己的時候,白鳳終於忍不住大叫出聲,一雙手胡亂地擺動:“滾!滾啊!”


    “你剛剛說什麽?”


    “啊!?”


    剛剛鎮定下來,就發現自己正一巴掌招唿在柊鏡身上而某人的臉正黑的跟炭球一樣,這下白鳳徹底驚悚了。


    “你,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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