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過程中白鳳就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以皇莆嶽吃了丹藥以後得到的水修者的力量,要攻破她和饕餮共同建立的防護屏障其實不算特別困難。


    但兩個人卻硬是熬了這麽久。


    “或許是因為那隻公犬一開始就筋疲力盡了,隻是單純燒靈根的話,以他這個水平,靈根的大小熬不了多久。”


    “……”


    聽饕餮一口一個公犬的叫,白鳳有些失笑,這孩子倒是睚眥必報。


    不過她很喜歡就是了。


    “那我們應該可以出去了吧?”


    “嗯,差不多了。”


    收掉結印,饕餮搖搖晃晃跌倒在白鳳腳邊。


    “怎麽了?累了嗎?”


    艱難地把饕餮抱起來,白鳳剛剛站直身子,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就噴湧了出來。


    “沒事吧?”


    饕餮疲憊地抬起頭,擔憂地看著白鳳。


    “嗯,暫時沒關係。”


    手捂著嘴巴,鮮血順著指縫源源不斷落到地上,濺開一朵又一朵血花,白鳳手按在金屬牆壁上,金靈氣隨之一點點散開來,如千萬點螢火隨風飄散。


    千瘡百孔的金屬牆壁從中心開始消融,透過玄冥鏡,觀眾能看到白鳳抱著饕餮從裏麵走出來。


    纖細的身體,破破爛爛的衣服,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又像是波濤中的浮萍,輕飄搖晃,讓人忍不住擔憂白鳳下一刻是不是就會暈倒。


    “沒想到這個姑娘居然還好好的。”


    “誰說不是呢?我看裏麵這麽久沒反應,還在想她是不是暈倒或者已經不行了……”


    “對了,那個男在搞什麽?怎麽不打了?”


    “是啊是啊!你們看那邊!”


    指了指站在比武台角落低著頭,像是木頭人一樣僵直著的皇莆嶽,一群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他是不是沒力氣了?”


    “應該不會吧?不是說這個姑娘比他實力差些嗎?”


    “那你們說他……”


    其中一個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把視線落到皇莆嶽身上,栗色的瞳仁瞳孔擴散,突然整個僵硬抖動起來,嘴唇動了動,一開始沒出來聲音,緊接著便是劃破天際的刺耳大叫:“呀啊啊啊啊!死,死人了啊!”


    “啊!這!這是什麽情況?”


    循著女子的聲音往玄冥鏡中看去,眾人隻見皇莆嶽一直低著頭,從他的臉上突然流出一大灘一大灘的鮮血。


    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老化,頭發也從烏黑變得花白,皺紋迅速布滿了他的臉,手背也變得皺巴,青筋爆起。


    這樣看上去就好像皇莆嶽立刻變老了一樣,而且不是一般的老,單從他佝僂的身姿還有身體來看,起碼得是個百八十歲的老頭兒。


    “……是靈根的問題嗎?”


    白鳳安靜地看著皇莆嶽,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為靈根壞掉了。所以他依靠靈根維持著的容顏消失了?”


    “可不僅僅是那樣,”乖巧地趴在白鳳懷裏,饕餮鄙夷地瞧著麵前的場景:“不僅僅是靈根壞了,負麵的藥力也把這個男人的身體徹底毀了。他已經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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