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是在身體像被碾壓一般的酸疼裏醒來的,剛睜開眼睛,眼神裏很快就有了鮮明的壓抑和驚慌失措。


    抬起胳膊,看到上麵一塊一塊曖昧的紅痕,白鳳腦子裏亂的像一團麻繩一樣。


    她什麽都記得了!


    她和夜千殤……兩個人做了本不應該做的事情。


    她也記得,那個人對她的溫柔,和平時的傲嬌強勢截然不同,以及兩個人之間融入骨血的纏綿。


    “醒了?”


    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白鳳麵前,看她立刻把胳膊藏進被子裏,冥清嘲諷一笑:“別把我當傻子,也別把你自己想的太聰明。”


    “……”


    以手掩麵,白鳳艱難地揚起唇角:“是啊,我都忘了你是最聰明的冥清了。”


    “你打算怎麽辦?”


    被毫不拐彎抹角,一針見血地問了,白鳳沉默,目光靜靜地放在窗外那棵已經枯黃的大樹上。


    夜千殤平時總是很喜歡靠在那上麵閉目休息,長如瀑的頭發順勢傾泄在地上,不過現在不在。


    他也一定也很矛盾糾結吧,因為他和柊鏡之間還有那麽一層關係。


    那自己又在無病呻吟什麽呢?


    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做那種事情的,如果自己都不肯認賬,那他該有多可憐。


    他是無辜的,應該得到自己的認可還有接受,而剩下的,就隻有自己和柊鏡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我,”終於出聲,白鳳漸漸挪開手,清澈水潤的眼睛裏有冥清熟知的堅定認真:“如果夜千殤願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們就在一塊,我會把事情老老實實和柊鏡交代清楚。他要和我分手,打我罵我都沒關係。我沒什麽選擇,但我想努力解決問題。”


    “這話你要是能跟那個家夥說就好了。”


    手背在腦後,冥清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


    愣愣地詢問冥清,白鳳眼睛瞬間睜大,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直接套上衣服便往門外跑去。


    任憑她在空間裏像無頭蒼蠅亂轉,卻始終也感覺不到夜千殤的一點氣息,就連身上的血契也從原來的鮮紅逐漸褪色成淡淡的銀光白影。


    “冥清,告訴我!他去哪裏了?”


    一把抓住坐在門框邊的冥清的衣領,白鳳焦急到麵目扭曲:“夜千殤去哪裏了?!”


    有些人直到看不到,才會清楚自己的心裏早就有了他的位置,白鳳也是如此。


    一旦想到那個平時總是在嫌棄貶低自己,一口一個“臭女人”,卻又會在關鍵時候把自己護在身後的男人不見了,並且可能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了,白鳳的心髒就止不住地抽痛不已。


    “他說留在你身邊隻會讓你覺得痛苦,所以自己離開了。至於去什麽地方,他沒有告訴我。但他說,他會一直在離你很近的地方守護你,不會讓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欺負你。所以讓你不用擔心他。”


    “……”


    冥清說的很平靜,白鳳聽著卻一點也冷靜不下來,到最後直接挫敗地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


    “混帳!混帳!他以為他這樣我會很開心嗎?他以為這樣就等於我們倆什麽都沒做過嗎?混帳!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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