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藍唐黎又吻了吻呆愣的我,讓我遊走的思緒有些迴過神來。


    看著這擠滿了一屋子的紅色,聞著那特別的香鬱,我還是有些無法消化。但眼睛在瞥見腳底那副殘破的耳墜時,大腦突然清明了過來,我轉頭親了下藍唐黎的臉頰,高興地說:“謝謝,王爺。”


    藍唐黎似乎很開心,他說:“就隻有謝謝?”


    我笑著把唇貼向他的唇,一隻手攀上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滑向他的下麵,學著他平時吻我的動作,用舍輕輕描繪他的唇形。藍唐黎很快迴應我,伸出舌頭與我交疊纏綿,他的手也從我衣襟處伸進去。


    看吧,我早知道會是這樣。我雖然沒資格說什麽愛情,但藍唐黎這樣的人,也永遠不會明白什麽是愛情。我怎麽會以為這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有什麽特殊意義呢?不過是工具,一種俘獲傻女人癡心的手段。可惜,我身上沒有癡心這種東西。


    突然,藍唐黎停了下來,我不解地看向他,他下麵那昂揚挺立的東西可沒有要說停的意思。


    藍唐黎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眼中*的火花還在,但卻沒有繼續燃燒的意思。我看了眼他的手指,上麵有血跡。藍唐黎撩開我的裙擺,看到膝蓋上那片烏青與血紅,我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痛。


    “這是怎麽弄的?”藍唐黎問。


    我嬌嗔道:“還不王爺剛才跑得太快,我一著急就摔倒了。”


    藍唐黎平息了一下唿吸,話語中帶著笑意:“哦?本王有這麽重要嗎?摔倒了還要追?”


    “比那還重要。”你現在可是我不敢惹怒的金主啊!


    藍唐黎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他把我抱上床,喚了下人拿來熱水和傷藥,居然坐在床沿認真地給我清理傷口。我看著他俊逸的臉龐,也難怪那麽多女人寧願粉身碎骨都要飛向他,他長得這麽好看,追求女人的方式又那麽有一套,如果是十三歲以前的我,一定早就陷進去了吧。


    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懦弱膽小,需要別人嗬護的我了。我的精神世界,是靠著知知和阿明支起來的,也是為了他們而存在的。除了親情,再也沒有什麽能占據我心裏的位置,也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他們。如果隻是我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我或許會放任自己隨心所欲地活,但隻要知道他們的存在,我生命的一切重心都會轉向他們,但我從來不認為這是一種束縛,而是一種本能了,一種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本能,就如同人每天必須要吃飯喝水一樣。而我,也非常樂意在這種本能的趨勢下生活,那樣,我會覺得很安心。


    藍唐黎摔碎那副耳墜的時候,我是很心疼的。我一直很珍惜阿明和知知送我的每一樣東西,對我而言,那不僅是件物品,是阿明和知知對我的愛,是支撐我走下去的動力。從前,認識我的人都會說,我不懂得珍惜。其實不是不懂得珍惜,隻是那些都不是我想珍惜的東西,而如今,有了想珍惜的東西,但我卻沒有那個能力去珍惜。


    “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狗。”


    我猛然迴過神,對上藍唐黎淡淡的表情,我說:“我現在本來就受傷了。”但不是小狗!


    藍唐黎收了東西,示意我往裏麵點,他利索地把自己脫得隻剩一條褻褲,頭也沒抬地說:“睡吧,本王今天累了。”


    說著,把被子一拉開,牽了一頭躺進去,背對著我睡下。


    這還真是稀奇,平時都是恨不得把我揉進他胸膛的睡法,今天倒是安靜。我靜靜地躺著,等他的唿吸均勻以後,我才躡手躡腳地跨過他下了床。


    外間還有淡淡的燭火在燃燒,屋子因那擁擠豔紅的玫瑰而顯得異常紅亮,我走到藍唐黎之前坐得那張椅子旁,低頭就能瞧見那破碎的耳墜,一隻耳墜的環已經碎成幾段,果然是上好的玉,連斷裂口的玉質都那樣晶瑩剔透。另一隻隻剩金色的耳釘了,我蹲下身在座椅下看了看,眼睛不禁一亮,伸手一摸,手中安靜躺著得是一枚完好無損的青色玉環。


    我不禁有些高興,輕輕將玉環捏在手心,既然能幸免於難,我就會小心地保護它,不會再讓它被那般摔在地上。


    “曉曉......”


    我的脊背一僵,將手中的玉環捏緊藏在衣袖,換了一張明媚的笑,才幽幽轉身,然而,張開的嘴在看到床上那個依舊閉眼熟睡的臉龐,趕緊將要說得話吞了迴去,笑容也慢慢散了去。這才感覺,手心居然濕了一片,這人連睡著了都不讓人省心,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在說夢話。在夢中都想著我,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齷齪事。


    我盡量不弄出動靜,動作輕微地拖了外衫,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將手中的玉環塞到床裏側的被褥下,才剛側身背對著藍唐黎準備誰覺,就感覺一隻強健溫熱的手臂搭上了我腰,下一秒,我的雙腿也被另一隻頎長的腿纏壓住,後背抵在那熟悉的熱源上,那個身軀動了動,把臉擱在了我的後脖頸處。聽著耳後均勻的唿吸,那熱氣噴在我的脖子上,濕濕癢癢的,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撓抓一樣,讓人想撓癢卻又撓不到位置,很難受。


    我試著動了一下,藍唐黎的手和腳卻仍舊放在我的身上,還好勉強能轉過來,又動了兩下,這下臉貼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聽到那節奏分明的心跳。


    算了,至少這樣比剛才那樣舒服,我安慰著自己,反正之前每天不都是這麽被勒擠著睡的,而且今天隻是純粹的陪睡,已經好很多了。


    早上醒得時候,小玉果然已經在旁邊候著了,我接過她手中的紙條,隻掃了一眼,就讓她拿去燒掉。昨晚發生的事情,冷傾玲一定會跟阿明說的,依阿明的性子,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要見我,確定我真得沒事。


    隨意收拾了一下,坐上藍唐黎配給的專轎,起轎前,尹田依舊麵無表情地囑咐一句:“王妃,事情辦完了,就早點迴來。”


    說起來,自從藍唐黎默許我和阿明的見麵後,每次都是尹田親自送我上轎子,卻很識趣地從來不跟著我。


    我聽下人們說過,尹田是黎王府的總管,據說從藍唐黎很小的時候,他就跟隨了。可以說是一路從奶爸到保鏢,移動銀行,風流帳善後處理機,也許還有更多。就像個影子一樣,形影不離地守在藍唐黎身邊。


    下人們還說,藍唐黎以前很少迴府,府內的事情也很少有人管,自從王爺迴來後,王府很多地方都改了不少,尹田又搖身一變成了王府總管。而這個總管,也當得很稱職,不再跟著藍唐黎,而是每天呆在王府內老老實實地打理內務,負責我和水煙碧的日常飲食娛樂。


    下人們也許還會奇怪,為什麽一直跟黎王形影不離的尹田會突然留在王府,但我很清楚,藍唐黎不過是想留個眼線,但我很奇怪,我和水煙碧應該沒有什麽監控價值,難道他知道小玉是水夜天的人,他懷疑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轎夫們早就熟門熟路,很快就到了郊外那處宅子,照例把小玉他們留在外麵,我推了門進去,繞到後院,看到阿明端著茶杯在那一籌莫展地想著什麽。


    我走到他麵前,正好一路過來也渴了,從怔愣的他手中搶過茶杯,端起來喝了兩口,笑著說道:“這麽好的茶,你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呀!”


    阿明這才迴過神來,見是我,立刻跳起來圍著我左看右看一番,才問:“姐,你......沒事吧?”


    阿明很少叫我和知知“姐”,這更加說明了他的緊張與不安。


    我把茶杯撂給他,反問:“我能有什麽事?你在瞎擔心什麽?”


    “你不知道,藍唐黎那個人......他......傾玲說,這個人心狠殘暴,他曾有個姬妾,給他帶過綠帽子,他就......就把他丟給了一群被灌了春藥的乞丐......”阿明擔憂地說道。


    我挑眉,當初看野史時,上麵記錄的藍唐黎確實是個心狠無情的禽獸,但和他認識這麽久,卻沒見他做過太禽獸的事情,但我相信他幹得出這麽禽獸的事。或許,他隻是沒空去做那些禽獸事件,老皇帝讓他去輪番當職,果然是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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