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了…”


    疾奔中,看著馬雲祿連連喘氣。


    陸羽喊停了他…


    “啊…還不跑?”馬雲祿劍眉一蹙。“人家真的宦門強者都追來了,九、十個先天強者呢…你要是被抓住了,依著宦門的手段,保不齊會廢掉你全身修為的。”


    或許是因為陸羽清俊的麵頰,又或者是陸羽身上散發的一股英雄氣…


    馬雲祿拉他跑出酒肆是下意識的行為。


    她可不想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男就這樣廢棄修為,淪為廢人…


    被陸羽喊停。


    登時…馬雲祿的心頭又隱隱生出一抹擔憂,可不要因此讓父親與宦門結怨哪。


    哪曾想,陸羽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笑話。


    “就他們?還廢掉我修為?”


    “他們若是有些眼裏價兒,還得到我麵前跪拜行大禮呢!”


    一句話說的頗為篤定…


    馬雲祿搖了搖頭…


    “我看…你是喝醉了吧?”


    “你但凡喝酒時,吃兩口菜都不至於醉成這麽個樣子!”


    “能讓宦門十常侍行大禮的,除了三十多年前的太監武帝外,除了皇帝外,還從未有人呢!”


    說話間,一陣勁風。


    十常侍已經追了上來,一個個立在馬雲祿與陸羽的麵前。


    “啊…”


    馬雲祿嚇了一跳。


    她不過後天第九重境界的修為,身邊清秀少年再厲害,可年紀輕輕…絕不可能是高階宗師…


    一個先天強者,她們聯合起來都未必能打得過,更別說直接麵對十個了!


    這…這可怎麽辦哪?


    “西涼馬雲祿見過幾位前輩…”


    眼珠子不斷的眨動,馬雲祿上前一步用身子將陸羽擋的個嚴嚴實實,特別是他腰間的玉佩令牌,生怕他再不小心漏出來似的,然後笑吟吟的說道。


    “家父馬騰,家兄馬超總是提起幾位前輩呢,還請幾位宦門前輩…給家父,給家兄個麵子…不要為…”


    她本想說,不要為難這個少年。


    可話還沒脫口,就被附近的聲浪淹沒。


    原來。


    不少武者均從有間酒肆中追了出來,大家夥兒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思。


    一個個都想看看,招惹了十名宦門先天宗師,這俊秀少年要承受什麽樣的後果。


    不過…


    看到馬雲祿攔在陸羽的麵前,一個個大聲議論起來。


    “哈哈哈,西涼郡主怕看看上這個俊生了吧?”


    “要不…郡主將他收為贅婿,這樣,幾位常侍看在馬太守的份兒上,或許會饒他一命!”


    “不過…冒充宦門,還撞到鐵板上,怕是不懲罰一下,不能平息幾位常侍的憤怒咯。”


    在眾人看來。


    別說是宦門十個先天武者,就是十常侍身後帶來的小黃門,一個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怕是他們齊上,都夠馬雲祿與這俊秀男人喝上一壺的了。


    此時此刻,馬雲祿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手握長槍的手…都握的更緊了一分。


    真的要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美少年與一貫以“狠辣”著稱的宦門交惡麽?


    就在大家以為,一場大戰就要一觸即發之際。


    就在大家夥兒對“圍觀吃瓜”翹首以盼中。


    十常侍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無比懵逼的行為。


    隻見他們右腿齊刷刷的向前邁了一步,繼而腰身一躬…


    緊接著,他們一齊半跪在地上…


    沒錯,單膝跪地!


    像極了下位者向上位者請命時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


    他們又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也就是磕頭之禮。


    在大漢,這種大禮,拜君、拜師、拜父…可沒有長輩拜晚輩的呀!


    可很明顯…


    依著陸羽的年齡,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君主,他們的師傅,他們的父親…


    磕完頭,似乎是因為太過激動。


    十常侍的嗓門拉高,幾息之後,一句令所有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


    “不肖宦門弟子…”


    “拜見前輩,拜見恩公!”


    …


    轟…


    轟隆隆。


    十常侍這話脫口,所有人就跟看到了鬼似的…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翹首以盼的,那一觸即發的大戰沒有出現…


    反倒是,臣服了…


    十名宦門的先天宗師竟向一個少年跪地臣服了。


    這…這…


    圍觀的所有人,包括名將穆順,包括名將方悅,包括上將武安國,也包括馬雲祿,他們的表情全都宛如鑲嵌在琥珀裏的化石…完全石化了一般。


    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


    竟然…竟然能讓十常侍臣服?他…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目光呆滯;


    腦海轟鳴;


    甚至有人踉蹌著後退幾步…


    所有人的眉宇間就是四個字——“什麽情況?”


    此時…


    陸羽徐徐從馬雲祿的身後走出。


    咦…


    張讓餘光瞟過,“小…小羽…”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小羽子…”,可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急忙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可出現在他眼前的不就是當年他親自為大皇子挑選的伴讀小童——小羽子嘛!


    這…這…


    這下,不光眾人懵逼了,他張讓也有點懵逼。


    不過,從眼前陸羽身上散發出的真氣與渾身的氣場來看,別說,還真跟那神秘老者有幾分相像。


    那麽…


    原來…原來,庇護大漢的神秘強者一直就住在皇宮之中?住在甘泉宮中?


    …住在逍遙水閣?


    怪不得,當初他們十常侍圍攻甘泉宮時,神秘老者憑空冒出…


    原來如此啊!


    可不就是土生土長的甘泉宮伴讀小童嘛!


    可為何?小羽子…啊不…是陸羽前輩要隱瞞身份呢?


    想到這兒,張讓猛地搖了搖頭,混到他這個歲數,他這個地位,早就是人精,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就得閉嘴!


    前輩行事,必有緣由,又豈是他們十常侍可以揣摩的。


    “別來無恙啊,幾位常侍…”


    陸羽打了個哈欠,旋即開口問道。“那羅摩遺體修煉到第幾重了呀?”


    羅…羅摩遺體。


    這事唯獨他們十常侍與神秘老者知曉!


    這下,就是十常侍再不激靈,再疑竇重重,也能確定眼前少年的身份…他的的確確就是皇子的伴讀小童,漢庭神秘的強者,大漢最後的倚仗!


    “托前輩的福。”張讓強擠出一抹笑意。“咱們已經修煉到第七重了…”


    “那長出來了沒有呀?”陸羽又問了一句…


    其實,他也好奇,這羅摩遺體雖說有生殘補缺的功效,可當真能讓小烏龜長出來,也是夠奇葩的。


    “咳咳…”


    陸羽的提問,讓張讓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他壓低了聲音,“一點點,一點點…”


    講到這兒,陸羽一拍張讓的肩膀,眼眸向下瞟了瞟,“繼續努力啊,有誌者事竟成,鐵杵也能磨成針嘛…”


    講完這一句,陸羽微微一笑,轉過身跟呆若木雞的馬雲祿使了個眼色,旋即一把拉起她,徐徐的離開了。


    呃…


    這雲裏霧裏的一番對話,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陷入徹底的凝滯。


    因為…


    雖然形容未必貼切,可從對話的語氣中,十常侍卑微的就像是兒子,那俊俏少年就像是宦門他爹。


    當然了,誰又能知道,宦門的苦衷呢?


    生死符…可不是跟你嘻嘻哈哈的!


    更何況,前輩贈予他們羅摩遺體,賜給他們新的小烏龜,那恩情不亞於再生父母啊!


    …


    待得陸羽與馬雲祿走遠。


    一幹武者紛紛圍到十常侍的身旁,一雙雙滿是疑竇的眼眸,就像是有十萬個為什麽。


    “張常侍…這位少年?究竟…究竟是何人哪?”


    “他方才提到的羅摩遺體又是何物?”


    “為何…他又要說什麽鐵杵磨成針呢?啥玩意能磨成針哪!”


    呃…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張讓,讓十常侍有些尷尬。


    他們總不能說,自己的小烏龜現在就跟一根針一樣吧。


    呃…


    在前輩麵前自然是要卑微,可宦門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問長問短的。


    “怎麽著?眼睛和耳朵都不想要了?”


    “還是想試試咱家的宦門蘭花指?”


    嗖…


    張讓的眼眸中釋放出一抹寒芒。


    一下子,原本圍攏過來的一幹武人紛紛後退。


    “哼…”


    “多的咱家就不說了,在這大漢,誰若是敢得罪前輩,那就是咱們宦門一生之敵!”


    “咱們宦門永遠以前輩馬首是瞻!”


    張讓掐起了蘭花指…


    他的聲音盡管陰柔,可自帶威嚴,讓圍觀所有人不寒而栗。


    霍…


    敢情,大型雙標現場啊!


    對人家俊秀少年這般卑微,對我等武人又這般霸道…簡直是很宦門,很太監。


    可偏偏…這一番話,愣是威懾住了眾人。


    大家夥兒腦門中就四個字——


    ——藍瘦,香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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