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淩波微步的身法…


    陸羽隱藏在司禮監的屋簷上,他很好奇,刁秀兒為何會在張讓這邊?


    十常侍又為何要傳功於她?


    司禮監門外的演武場上,除了張讓與刁秀兒以外,十常侍中的其它九人也在。


    看架勢,這傳功…倒不像是糊弄的。


    “大師傅這稱唿,咱們哪裏敢當?說起來,咱們十常侍該稱唿姑娘為主人才對…”


    張讓弓著腰,很明顯,他對刁秀兒極其諂媚。


    “我?主人?這稱唿…可萬萬不行!”


    刁秀兒連連擺手…“若不是實力不濟,我也想盡快幫諸位解除‘生死符’的痛楚…隻不過…”


    她的話講到一半,似有難言之隱。


    十常侍又哪會聽不出個中含義呢!


    “無妨!秀兒姑娘天資聰穎,兼之有咱們宦門的助力,想來一年之內是能突破至先天之境的。到時候,姑娘自然能解了咱們生死符的痛楚。”


    趙忠堆笑著說道…


    “再說了,西涼賊子進駐皇城,咱們宦門縱然不去爭搶什麽,又豈能熟視無睹?”


    嗬嗬。


    原來如此啊。


    陸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三個月來,刁秀兒的實力突飛猛進。


    今日擂台之上,全力以赴之下,甚至暴露出了她已經達到了後天第八重境界的實力。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是由十常侍傳功所致…


    至於緣由。


    一來,十常侍中了陸羽“生死符”之毒,天下能解此生死符的唯獨先天真氣催動下的“天山六陽掌”!


    偏偏…


    三個月前,皇宮中那神秘老者與漫天的毒瘴一起消失在長樂宮。


    故而,十常侍別無選擇,必須以傳功的方式幫刁秀兒在一年內提升修為。


    按理說這種傳功的方式對身體的負荷極大,縱然是鍛體的男人都未必能承受的住,又何論刁秀兒一個區區女子呢!


    可偏偏刁秀兒是鸞鳳之體。


    張讓很清楚,刁秀兒的身體擁有自我修複的能力,隻要十常侍舍住,他們甚至可以一日之內將全身真氣灌輸於她。


    除了“生死符”的威脅外,還有一重其它的緣由。


    那就是哪怕宦門遠離了權利的中心…


    可十常侍絕不會放任西涼賊子入主朝廷。


    在他們看來,獅子都得不到的東西,豈能拱手讓給山雞?


    而刁秀兒代表著司徒府,也算是間接代表著漢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甚至,刁秀兒是最適合做宦門沒落之後,帷幕前的那個人!


    想通這一點,事關刁秀兒,陸羽放心多了。


    索性也不打擾他們…


    讓他們繼續談論傳功之事…


    陸羽就打算離開。


    “對了!”


    猛然間,陸羽想到了什麽。


    他腳尖一點,一道虛影…整個人悄悄溜進了司禮監的正廳。


    從係統空間中翻出了什麽,陸羽一抬手,一個細長的盒子擺在了司禮監正廳的桌子上。


    做完這些,陸羽方才淺淺一笑,梯雲縱的身法運起,一招白鶴亮翅,消失在了司禮監。


    往城東方向疾馳而去。


    …


    過了有半盞茶的功夫。


    送走了刁秀兒,十常侍均退迴了司禮監的正廳…


    連日的傳功,似乎他們十個人也是疲憊不堪。


    他們褪下上衣…


    身體上已經有些粉紅色的膿皰。


    這是中了“生死符”的跡象。


    盡管已經服用過暫時壓製的解藥。


    可體內寒冰真氣依舊讓他們叫苦不迭,夜夜疼、癢,且一日疼過一日,一日癢過一日。


    論起來。


    陸羽施展的“生死符”,本就是一層薄冰。


    薄冰裏麵藏有大量的真氣。


    薄冰將真氣封住,打入人體時,由於人體體溫的影響會迅速融化。


    薄冰融化後,藏於薄冰內的真氣就會破封而出,而人體沒有封住這些真氣的功能,這些真氣就會在人體內作怪。


    陸羽的先天真氣何其霸道,在十常侍的體內,自然是橫衝亂突。


    哪怕是他親自調製的解藥,也隻能一定程度的壓製。


    要想抿除這重痛苦…


    隻能寄希望於刁秀兒突破先天境界的“天山六陽掌”!


    這是宦門全村的希望!


    “說起來…得虧刁秀兒這妮子是鸞鳳之體,否則,縱然咱們全力以赴,一年之內也未必能助她突破先天。”


    張讓歎氣道…


    一想到“生死符”疼、癢的感覺還要持續許久,他心頭就是一陣唏噓。


    “話說迴來…最近,咱們雖是傳功於那丫頭,可事實上咱們的真氣並沒有損耗多少…這多半就是那神秘老者賜予的半幅羅摩遺體的功效吧?”


    趙忠反問一句。


    他這話一脫口…


    十常侍下意識的瞄向褲襠。


    這段時間,修煉羅摩遺體,彌補傳功真氣的同時,竟莫名的感覺到下體殘缺處有些動靜。


    就像是老鼠出洞前四處窺探…


    總而言之,是他們自從小時候“哢嚓”一刀後,就再也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這感覺,竟是如此的曼妙!


    “生殘,補缺,這羅摩遺體可是個天才地寶啊!”


    張讓一聲感歎…“就憑這個,讓咱們宦門為那神秘老者效忠一生,也值得了!隻是…隻是可惜…”


    講到後麵,張讓竟有些感傷。


    那神秘老者葬身毒瘴,“生死符”的破解多少還保留著刁秀兒這一線希望,可另一半的羅摩遺體呢!


    生殘補缺,這才生到一半兒,補到一半兒就沒下文了。


    這種感覺十分痛苦,甚至比起生死符還要痛苦。


    對於太監而言,若是有辦法能讓他們不再是太監,那縱然用一生的財富,數十年的修為去換,也未必不可。


    “可惜,可惜呀…”


    “羅摩遺體,唉…羅摩遺體。”


    頓時間,司禮監傳出一道道的哀鳴,來自太監內心深處的哀鳴。


    卻在這時。


    “咦?”


    張讓猛地注意到,司禮監中,他正前方向的桌子上,一個細長的盒子擺放在眼前。


    “這是?”


    他眼眸微眯,環繞著這細長盒子端看了一圈。


    十常侍其它九人也是凝著眉,細細的在觀察。


    如今宦門沒落,門可羅雀的司禮監哪還有人會來送禮?還是這般…不留下姓名。


    “打開看看!”


    張讓吩咐門外的小黃門…


    頓時,就有兩個小黃門快步跑來,十常侍默契的後退一步,生怕其中有什麽暗器機關。


    嘩…


    盒蓋推開。


    唔…


    一具幹枯了的屍骨躍然浮現於眼前。


    起先,十常侍均是眉頭一蹙,以為是哪個仇家送來這玩意,羞辱他們的?


    沒曾想…細細一看。


    “是…竟是羅摩遺體!是羅摩遺體的下半部分!”


    心思細膩的趙忠眼眸猛地瞪開。


    修煉羅摩遺體上半部分這麽幾個月了,他哪會認不出,眼前的…就是他們心心念念,能幫助他們生殘補缺,長出“小烏龜”的羅摩遺體!


    嘩…


    頓時間,整個司禮監滿座嘩然一片。


    “是羅摩遺體,是真的羅摩遺體!”


    “蒼天呐,大地啊…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還能再長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咱家要娶上十方妻妾。”


    悵然的大笑聲響徹此間。


    唯獨張讓,在悵然的大笑過後,他猛然想到了什麽…


    “等等,你們先靜靜。”


    “這羅摩遺體的下半部分突然出現在司禮監…那表明…表明…”


    嘩…


    一下子,十常侍其餘九人盡是麵色一凜。


    比之羅摩遺體的興奮與狂喜…


    他們心頭頓時間浮現出起一個特別的名字,準確的說是一個特別的稱唿——神秘老者!


    他…他沒有葬身毒瘴。


    他…他還活著,不光活著,他還目睹了十常侍傳功給刁秀兒。


    這才有此獎勵!


    天哪!


    天哪!


    …長長的唿出口氣。


    張讓的眼瞳猛然睜開。


    “那位神秘老者既然尚在,又賜於我們‘補缺’的機會,那…那咱們宦門自然要以他馬首是瞻!”


    “對了…明日,明日傳功給刁秀兒,諸位千萬不可保留,縱然是散去一成真氣,可能獲得那神秘老者的讚許,也是…也是值得的!”


    “咱家醜話說到前頭,事關咱們的恩人,誰若還敢在傳功時有所保留,咱家絕不客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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