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傑,你——”禪院稚依的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門被狠狠關上,然後又打開。


    再次看到裏麵的場景,夏油傑閉了閉眼,原來不是幻覺。


    他擠出笑容:“抱歉,打擾你的興致了。”


    隨後將門關上。


    禪院稚依:?什麽興致?


    門外傳來聽不出是尷尬還是恍惚的聲音說:“悟,我們走吧。”


    “誒?為什麽?你看到了什麽?我還沒看呢!”


    五條悟去叫家入硝子晚了一步,現在看到夏油傑這副奇怪的神情更是好奇得不行。


    他推開對方阻攔的手,興衝衝地打開宿舍大門。


    與夏油傑打開一半不同,這次,大門完完全全的敞開。


    大力開門帶起的風拂起青年身上的薄紗,胸肌半遮半掩,無端撩人心弦,因為他側頭的動作幅度較大,脖頸上細長的鎖鏈發出輕微的聲響——而鎖鏈的另一端,被少女執在手中。


    少女半跪在地上,欺身而下,青年仰著頭,一手杵在地上,一手扶住少女的肩膀,有著小愛心的尾巴緊繃著,似乎完全被這個相比他身材十分嬌小的少女,占據了主導權。


    “哇哦,好勁爆的場麵。”家入硝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了個十連拍。


    “啊!”五條悟伸出手指著裏麵的人,怪叫道:“發現兩隻偷腥貓!禪院稚依,這麽好玩的事居然不叫我們一起!”


    他連名帶姓地喊,顯然是對稚依又偷偷拋下他們,一個人享受快樂的不滿。


    好玩??


    眾人驚恐地看向認真控訴的五條悟。


    正想吐槽時,禪院稚依鬆開手中的鏈子,直起身體說:“誒?原來你們這麽想嗎?早說嘛,快來快來。”


    眾人驚恐的目光轉向了少女,尤其萩原研二,他都快碎了:“稚依醬,我覺得他們和你想的不一樣。”


    然而,無人在意他說了什麽,注意力全被禪院稚依的話吸引。


    家入硝子震驚:“這、這麽大方的嗎?”


    夏油傑慌張地退後幾步,看著明顯在翻找什麽的少女說:“不,這種事情我就算了吧。”


    “傑,你怎麽這麽遜。”五條悟嘲笑拉住他的胳膊,把人往裏麵拽。


    夏油傑:!不!不行!他絕對不能跨進這個大門,一旦踏進了,他將不再是他——!


    然而還是晚了,他已經被拽進來了,踏入了罪惡的深淵。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他還能出——


    “嘎吱。”希望之門被禪院稚依關上。


    夏油傑:!!


    禪院稚依鬆開家入硝子的手,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丸子頭少年,疑惑道:“你怎麽了?不是你們想一起的嗎?”


    夏油傑激動:“那是悟說的,不是我!”


    五條悟貓貓點頭:“對啊對啊,我說的。”


    禪院稚依不容拒絕道:“不行,都來了,必須參與進來!”


    夏油傑瞳孔地震,今晚短暫的從小眼睛變成了大眼睛:“不,稚依,這對我來說還是太超前了,我——”


    “啪”地一聲,手上被拍了一張紙和筆。


    夏油傑腦子宕機了一瞬:“……?”


    禪院稚依感歎:“哎呀,白天看你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沒想到都是裝的,來來,字數管夠,你們一人寫一點。”


    禪院稚依分發著紙和筆。


    夏油傑看著手中熟悉的白紙,艱難地說:“你是說,你和這位衣著暴露、媚態橫生、有著翅膀尾巴項圈鏈子的先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隻是在寫檢討?”


    萩原研二心髒被狠狠插了一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穿這樣的衣服。


    禪院稚依點頭:“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夏油傑:“……沒問題。”


    是他思想不純潔,他有罪,他現在就反省!


    家入硝子很想點一根煙,感歎:“真是暴殄天物啊。”


    五條悟大吃一驚:“什麽?!你們不是在玩cosy嗎!那我的耳朵、翅膀和尾巴呢?”


    “不好意思,這是我式神自帶的。”禪院稚依提意見道:“至於你的你要去問五條家主。”


    五條悟湊到萩原研二麵前,將墨鏡微微拉下:“還真是真的啊,稚依你從哪弄來這麽有趣的式神。”


    不是人、也不是咒靈,是另一種沒有見過的存在。


    萩原研二見到五條悟的第一個想法:原來小稚依送小陣平的墨鏡,是這個少年的啊。


    然後,被一雙雙充滿了好奇的大眼睛、大眼睛、小眼睛緊緊盯著,不自在極了。


    “咳。”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他很快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說:“你們好,我叫萩原研二,是稚依的式神。”


    家入硝子驚訝:“咦,會說話誒,聲音真好聽,我叫家入硝子,隨你怎麽叫都可以。”


    禪院稚依:“你們不是見過我的式神了嗎?怎麽還這麽大驚小怪。”


    “但是琴酒先生的外貌和人類一樣。”丸子頭少年說完,介紹道:“萩原先生你好,我叫夏油傑,這位叫五條悟,我們都是稚依的同學。”


    五條悟指著萩原的翅膀,接著道:“但是沒見過這個款式的!”


    少男少女們吵吵鬧鬧的聲音,讓萩原研二對身上的著裝也漸漸習慣下來,沒了一開始的社死。


    還都是一群孩子啊。


    他微微一笑:“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一片寂靜。


    就在萩原研二困惑自己的話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時,高專一年級的學生們齊聲道:“不奇怪!”


    好、好耀眼的笑容!


    雖然萩原研二的樣子很綺麗,但這個笑容一點都生不起淤泥的心思,反而感覺被治愈了。


    他們的心靈得到了淨化!


    五條悟側頭:“傑,你輸了。”


    家入硝子:“輸得很徹底。”


    禪院稚依歪頭比了個剪刀手:“噢耶~!”


    夏油傑:“……”好像聽到了他心髒哭泣的聲音。


    禪院稚依拍了拍他的肩:“沒關係的傑!雖然你的咒靈醜,但是它們能惡心人啊!”


    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肩:“沒關係的傑,雖然稚依的式神長得漂亮,有翅膀有尾巴,但是你的咒靈醜啊,它們能惡心人!”


    家入硝子拍了拍他肩膀:“沒關係的傑,雖然稚依的式神長得漂亮,能寫檢討能聊天,但是你的咒靈醜啊,它們能惡心人!”


    萩原研二看得一愣一愣的,真的還要說下去嗎?他好像快哭了。


    夏油傑拍開他們的手,咬牙切齒:“謝謝你們的安慰,正好,我前兩天新收了一隻咒靈,想讓你們幫我看看怎麽樣。”


    少年話音剛落,一隻八爪魚形態的咒靈出現在眾人眼前,它身形臃腫肥大,麵目恐怖,但對見慣了咒靈的咒術師們來說不算什麽。


    惡心的是,它全身布滿了濃稠的黏液,而那還冒著煙霧的章魚足不斷朝幾人探去,上麵的黏液正不斷往下滴落。


    好惡心!!絕對——不要被這玩意碰到!!


    就在眾人準備動手時,屋內刮起一陣帶有淡淡香味的風,吹散了咒靈帶來的惡臭。


    在咒靈出現的那一刻,萩原研二第一時間出現在禪院稚依麵前,寬大的翅膀展開,尤如最堅實的盾一般將少女保護在身後。


    他看著麵前這個危險又讓人san值狂掉得東西,麵容嚴肅。


    這就是咒靈嗎?


    這就是稚依所麵對的東西嗎?


    實在是……


    一把十字劍出現在青年手中,劍身之上,寒光凜冽。


    鋒利的劍刃在空中劃過,伸來的章魚足被斬成兩半,掉落在地上發出“咚”的悶響。


    “抱歉夏油君,弄傷了你的咒靈,但能請你把它收迴去嗎?”


    夏油傑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尖叫嘶鳴的咒靈“唰”地轉向弄痛它的罪魁禍首,揮舞著它的足須。


    萩原研二握緊手中的劍,麵上沒有絲毫害怕,咒靈一旦襲來,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斬殺。


    哪怕這是夏油傑的咒靈,隻要有傷害到稚依的可能,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他執起手中的劍,正欲揮出時,咒靈的兩隻腳捂住臉——如果那可以稱之為臉的話。


    總之捂住了臉一樣的東西,嘴巴一張一合,磕磕絆絆地說:“su……ki!”


    世界安靜了下來,夏油傑忘記了收迴咒靈,禪院稚依與五條悟家入硝子麵麵相覷。


    他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然而,咒靈嬌羞地扭曲著身體來到萩原研二麵前,把滴落的黏液堆積出一個愛心後,用它的電音喊:“daisuki!!”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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