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雅騎著馬,李寬和秦寶都是步行。所以沒一會兒就追丟了人。


    “殿下,我們不可能追得上馬啊!”


    秦寶真懷疑李照是不是練鐵頭功練壞了腦袋,否則怎麽會提出徒步追馬的想法?


    “你不會輕功?”李照好奇地望著秦寶。


    秦寶翻了個白眼,說道:“屬下隻是一名普通禁衛,可不會那些高深的武功,所以不會輕功。”


    “那你在我麵前說什麽保護啊?”


    李照氣急。他現在麵對的敵人那一個是簡單的?敵人就算是派普通侍衛來,那也是一群一群地上啊。


    秦寶低著頭不說話,其實連他自己都在懷疑能不能保護好李照。


    看了看顧天雅消失的方向,李照眉頭一皺說道:“你去通知鎮國公,看看顧天雅是不是偷跑出來的。我繼續往前追一追。”


    “可是……”


    “別可是了行嗎?”李照惱火的開口吼道:“我知道你的任務是保護我,但是顧天雅現在的精神狀態肯定不對。她一個人騎馬出城,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內疚的。”


    “你內疚?!”秦寶瞪大了眼睛望著李照。


    秦寶覺得無論從哪方麵講,李照都不存在內疚的理由啊。


    “誒,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受害者。”李照其實也有些理不清心裏的感覺,他隻是覺得不能就這麽不管顧天雅。


    “按我說的去辦吧,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下,李照頭也不迴的追向了顧天雅身影消失的方向。秦寶想了想,隻能翻身迴城,跑向鎮國公府。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李照終於看到了顧天雅的身影。


    看著站在河堤上一動不動的顧天雅,李照顧不上累,直接朝其衝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顧天雅扭頭望去,當看到李照衝過來的瞬間,她的雙眼猛地瞪大。


    “你……”


    顧天雅隻來得及說了一個字,衝到近前的李照卻是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天大的事兒,也不能輕生啊!人生沒有……”


    李照的話還沒說完,迴過神的顧天雅便劇烈的掙紮起來,吼道:“混蛋,你想幹什麽?放開我,你放開我……”


    顧天雅從極靜到極動的掙紮,讓李照有些措手不及。兩人身體一陣搖晃移動,也不知道是誰的腳先踩了空,隨著“噗通”一聲響起,兩人雙雙掉進了河中。


    掉入河中的李照認定了顧天雅要跳河輕生,更加不敢放開她。


    顧天雅因為被李照抱住,腦子裏浮現出一些臆想,根本不顧現在的處境,隻是掙紮的更加厲害。


    如此一來,兩人就這麽浮浮沉沉地在河裏飄出了很遠。


    當李照筋疲力盡地將顧天雅給拖上岸地時候,她已經因為嗆水昏死了過去。


    喘息了一下,李照急忙翻身坐起,衝著顧天雅就是一陣壓胸和人工唿吸。


    片刻後……


    “咳咳……”


    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顧天雅翻身吐出了胃裏的河水,醒了過來。


    李照體貼的上前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人生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咋就想不通要輕生……”


    話沒說完的李照,耳邊響起“啪”的一聲,右臉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被顧天雅一巴掌給打懵逼了的李照,就那麽呆呆地望著她。


    “你這個混蛋!”


    一聲大吼響起,顧天雅直接將李照推翻在地,然後想也不想的騎在了他的肚子上,雙手翻飛之間,“九陰白骨爪”朝著李照的臉上招唿過去。


    “混蛋,混蛋,還嫌欺負得我不夠嗎?我都這麽慘了,你居然還要欺負我……”


    “啊……你這個瘋婆子,你抓傷了我的臉了!”


    ……


    李照因為救人太累,無法掀開騎在自己身上,陷入暴走模式的顧天雅。隻能揚起雙手,一次擋著她撓向自己臉頰的雙手。


    謾罵聲蕩開,一個進攻,一個防守,兩人盡然就這麽足足僵持了近半柱香的時間。直到他們的吼聲引來了鎮國公府的侍衛後,才被分開。


    看了看兩人濕漉漉的衣服,又看了看李照臉上六道血痕,眾侍衛是想笑也不敢笑。直到顧千華和秦寶過來了,這才弄清楚事情真相。


    “誰告訴你我要輕生了?你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顧天雅憤怒地瞪著李照。


    “你一個人失魂落魄的騎馬出城,然後一副身無可戀的表情站在河堤邊上,是個人都會誤會好嗎?”李照也是惱火地望著顧天雅。


    自己是可憐她,好心救她好嗎?結果落了個“破相”的結局。


    顧千華眯著眼睛,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說實話,他覺得兩個人說的都有可能。


    “我……我隻是出來散散心,並沒有輕生的打算。”顧天雅瞪了李照一眼說道。


    “嗬嗬……”李照冷笑一聲說道:“你問問在場的人誰相信你這句話?還有,我不想和你爭執,隻擺脫你下次如果想輕生的話,別被我看到了。”


    李照說完也不等顧天雅多言,直接衝著顧千華抱了抱拳,然後扭頭便走。


    “你,你這個混蛋!”顧天雅聽了李照的話,頓時想衝上去,卻被顧千華給拉住了。


    秦寶見狀,急忙向顧千華行了禮,追上了李照。


    “天雅,你真的想輕生?”


    顧千華拽著顧天雅的手不鬆開。自從李寬的事曝光之後,顧千華也怕女兒想不開,所以一直讓人看護著。不曾想,她今日卻甩開了那些人,自己騎馬出了城。


    “父親,你別聽那混蛋瞎說,我隻是出來散散心。”


    顧天雅皺著眉頭低下了頭。她是有輕生的想法,但是那感覺並不強烈。更確切地說,她是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她有些迷茫。


    顧千華看了看顧天雅,自己的女兒,他哪裏還不了解。


    “三殿下並沒有輕薄你的意思。還是他讓秦寶來通知我的。我想,他確實是擔心你出意外。”


    “他會擔心我?”顧天雅抬頭望著顧千華,慘笑了一聲道:“他怎麽可能擔心我?我落水都是他害的。”


    顧千華聞言,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先迴去吧,迴去把衣服換了。”


    話音落下,顧千華便拉著顧天雅朝遠處的馬車走去。


    另一邊,李照心裏不爽,一直衝著一言不發的秦寶碎碎念。


    “你說,我可憐她,難道也有錯?”


    “救人卻被撓成這個樣子,你說還有沒天理?”


    ……


    秦寶不吭聲。他是在宮裏當差的,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這是他剛進入禁衛軍時便被要求死死記住的話。


    “唉,算了!”秦寶不說話,李照自言自語地發泄夠了,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就不該在女人的問題上要求‘道理’存在。”


    秦寶聞言,立馬接過話茬說道:“殿下還是先去處理下臉上的傷口吧。”


    李照抬手摸向臉頰,手指剛剛碰到傷口就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嘶嘶”聲。


    “我妹妹在處理這樣的傷口方麵很擅長,不如我帶您去看看?”


    “你妹妹是大夫?”李照好奇地望著秦寶。


    秦寶笑了笑,臉上浮現出自得的神色說道:“我妹妹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宮裏的禦醫,但是在處理外傷上麵可不比那些禦醫差。”


    “真的?”李照有些不信,在他看來,要是京都真有厲害的醫生,那還不被拉進宮裏?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秦寶見李照臉上浮現出懷疑的神色,當即上前兩步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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