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攻打臧國,其迅速如雷電,首次出兵之時,不過三日,便攻下了臧國的邊疆重城。


    十日之後,越國又連克三城,臧國竟不能阻擋,不知是越國的實力真的極為強大,還是準備十分充足。


    一月之後,越國竟逐漸深入了臧國的內地,靠近了臧江,越國的鐵蹄之聲,竟響起在了大風城之外。


    越國與臧國之戰,糾纏了上千年,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竟能打入一國的內部來。


    到了這種程度,臧國上下都被驚動了,皇室發出了征召令,要臧國境內的所有修士必須從軍征戰,宗門也不能例外。


    在鎮龍世界,鎮龍宗雖是最為強大的宗門,可以掌控一個世界,但,並不是鎮龍世界就沒有其他宗門。


    鎮龍世界的其他宗門,往往都是很小規模的宗門,這些宗門與鎮龍宗相比,真是螢火與皓月的分別。


    在一些世界,或許是宗門主張一方,下麵才有各個世俗的勢力,比如幻妖之界,像千幻宗、錦文宗和冰魄門這樣的宗門,才是一方的主導。


    而在鎮龍世界,除了鎮龍宗之外,反而是各個國家占據了主導的地位,一些小的宗門,都是依附這些國家的。


    其實,說到底,這些宗門依附一個個國家,還不如說是依靠的鎮龍宗,也是被鎮龍宗打擊,才發展不起來。


    大風城距離臧江甚近,在臧江的中段,還有一片片高山,山中風水不錯,有一些小宗門坐落其間。


    妙興庵是山中的一座尼姑庵,不過,這隻是一個掩藏的身份,妙興庵的本質,是由一些女子組成的小宗門。


    因為鎮龍宗的強勢,鎮龍世界的一些小宗門,都發展不起來,所以,宗門往往放在深山之中,反正也沒幾個人,且往往會十分低調。


    妙興庵就是這樣,宗門上下加起來,還不到一百人,坐落在深山之中,平日裏十分寧靜。


    這一日,妙興庵前,來了兩名修士,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男子,來到妙興庵前,用力叩門。


    “梆梆梆……”


    一連串沉悶的聲音,響起在了空山之中,妙興庵之中,盡可聞得。


    敲門半晌之後,門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嘎吱”一聲之下,庵門打了開來,顯出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女子長發素衣,氣質出塵,看似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在打開門,看到庵外站著兩名男子之時,感到有些奇怪。


    “兩位前來妙興庵,有何貴幹?”


    “還請姑娘通報一聲,皇室駱訊求見,希望妙興庵的靜一師太一見。”


    中年男子向女子一拱手,沉聲說道。


    聞言,女子一驚,連忙道:“啊,好的,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皇室的名頭,在臧國的範圍之內,實在極為響亮,這種名頭之大,乃是皇室的實力強大,行事霸道的結果。


    臧國的皇帝,乃是鎮龍宗的真傳弟子,皇室自然也受到了鎮龍宗的庇護,一向行事,無所顧忌,極為正常。


    應下之後,女子隨手關上庵門,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這一幕,使得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的神色當即陰沉了下來,青年男子憤憤不平的道:“三叔,這妙興庵的人也太過分了,竟然敢將我們關在門上,這是找死呢。”


    皇室之人,橫行慣了,在臧國的範圍之內,隻要報出皇室的名頭,誰不是敬著、怕著,剛剛那名女子,會有這種舉動,讓青年男子心中生怒。


    中年男子的感覺,也未必會有多好,城府比較深,此時,淡淡一笑之下,道:“隻是一名小女子,何必和她計較,等一下,還是要看靜一師太的表現,再作計較。”


    等了片刻之後,又一陣腳步聲響起,比起先前的一陣腳步聲,更顯得急促了,很快來到了近前,將妙興庵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迎出來的人,可真是不少,足有十幾人的樣子,領頭的是一名中年女子,從打扮上看,十分成熟。


    一看到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中年女子打了一個稽首,道:“貧尼靜一,兩位是皇室中人?”


    中年男子還了一禮,點頭道:“皇室駱訊,攜小侄駱歡,見過靜一師太。”


    說著,駱訊拿出了一麵令牌,紫金色的光芒一閃,遞向靜一師太,道:“靜一師太,這是我皇室的身份證明,你可以看一下。”


    “好。”


    靜一師太點頭,也不推遲,接了過來。


    令牌在手,駱訊手上法訣變幻,驗證了一下,將令牌遞迴,沉聲道:“確實是皇室的身份令牌,好吧,兩位請。”


    靜一師太對駱訊和駱歡的態度客氣中帶著疏離,真沒有多少熱情,實在是皇室的名聲已經臭了。


    盡管妙興庵建在了山中,有點遠離塵世的味道,但,妙興庵的規模著實不小,不是那種胡亂建造的產品。


    仙家手段,不外如是,妙興庵之內,種植的花草樹木甚多,花香陣陣,進入其間,好似不是一座尼姑庵,更像是一個花園一樣。


    庵中之景,讓駱訊和駱歡的眼前都為之一亮,不過,也隻是看個稀奇罷了,有點意外。


    皇室的強大,在臧國之中,無疑屬於第一的,不管是宗門還是世家,或者散修,都不敵皇室。


    在這樣的一個氛圍之中長大,駱歡自然會養成傲然的性子,眼高於頂,看不起許多人,看不起許多小宗門。


    未來妙興庵之前,駱歡心中想的是,妙興庵一定是山高水險之地,不定怎麽差勁呢,沒想到,過來一看,完全不一樣,仿如世外桃源一般。


    女人再強大,即便是出家為尼,都改不了女人的一些特性,將一座好好的尼姑庵,變成了花園一般。


    在靜一師太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妙興庵的大殿之中,眾人一一落座,駱訊和靜一師太坐在上首,駱歡坐在了左邊,右邊坐了一排妙興庵的弟子。


    一眾弟子之中,有一名長相甚美的女子,倒像是一名熟女的樣子,坐在了右邊的第二位。


    如果夏天在這裏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名熟女,正是他在臧江之上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名女子。


    一落座之後,駱歡才驚奇的發現,這妙興庵之中,竟有這麽多的美女,不由在心中想到,尼姑真是美啊。


    一雙色眯眯、賊溜溜的眼睛,在對麵的幾名尼姑身上掃過,感覺真是一個比一個美,尤其是坐在上首,在自己對麵的那一名女子,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讓他心中大動,好似有一個八爪魚,正在不斷的攀爬。


    作為妙興庵的大師姐,沈思從小帶發修行,一直遵循師尊靜一師太的期望,努力修煉,幫助打理宗門,一向幹得很不錯,成為了一眾師妹的表率。


    或許是清心寡欲久了,對於男人,沈思沒有一點想法,相反,心中有了一點淡淡的厭惡。


    被駱歡用一種色眯眯的眼光看著,沈思感到十分厭惡,心中生出了作嘔的感覺,卻不得不強行壓製著,因為,皇室這一個龐然大物,妙興庵惹不起。


    像妙興庵這樣的小宗門,在散修之中,或許有點威名,在同樣的小宗門之間,也不見得懼了誰,但,皇室不一樣,擁有完全抹殺妙興庵的力量。


    “靜一師太,我此次過來,目的為何,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端起桌子上的靈茶,喝了一口,駱訊向靜一師太淡淡一笑,朗聲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事,隻有越國和臧國之間的開戰,這一次,臧國大落於了下風,在越國的進攻之下,竟節節敗退了。


    從來,千年之中,越國和臧國開展了不少次,還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臧國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越是如此,臧國的皇室越急,想要聚集起更強的實力來,以抵擋越國的進攻。


    妙興庵雖藏於深山之中,對於外麵的消息,卻不是真的一無所知,不過,麵對駱訊的這一問,靜一師太一臉愕然,迷茫道:“什麽事情?我還真的不知。”


    這話一出,駱訊的神色當即一沉,但,是轉瞬即逝的,再次一笑道:“靜一師太,我也不賣關子了,越國侵犯我們臧國的領土,幾乎達到了大風城之下,所以,國家需要妙興庵的各位道友施以援手。”


    靜一師太的眉頭一皺,沉聲道:“為國家出力,妙興庵義不容辭,不知,我們需要出多少人手。”


    以往,越國與臧國也發生了幾次大戰,每一次,妙興庵都出人出力了,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慣例,所以,當駱訊將話說出來之後,靜一師太沒怎麽推辭。


    說道關鍵之處,駱訊的神色更見鄭重,沉聲道:“靜一師太,這一次,臧國在與越國的戰爭之中,處於了下風,所以,妙興庵出的人手,也需要比以前更多一些,初步定在五十人吧。”


    “什麽?五十人!”


    靜一師太驚了,連儀態都不顧了,直接驚唿出聲來了。


    不僅靜一師太,坐在右邊的一眾妙興庵的尼姑,神色皆驚了,像看一個稀奇動物一樣,看向了駱訊。


    以往,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妙興庵隻會派出十個人,像今日這樣,一下要派出五十人的情況,可謂少見。


    五十名修士,對於妙興庵難說,負擔過重了,要知道,對於妙興庵這個小宗門來說,不到一百人的實力,五十人就是超過了一半的力量。


    要將一大半的力量投到戰場上去,能夠活下來多少人,實在不好說,所以,妙興庵上下,都感到震驚了,於震驚的同時,還有幾分憤怒。


    一驚之後,靜一師太變色道:“不行,絕對不行,五十人太多了,最多和過去一樣,十個人。”


    靜一師太的口氣十分強硬,不容置疑的樣子。


    靜一師太和駱訊的爭端,引起了駱歡的注意,陰沉的目光,在靜一師太的身上流轉,也不知打的是什麽壞主意。


    “靜一師太,臧國現在的情況,實在壞到了極點,如果國家破碎,你們妙興庵恐怕也難以存在下去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大局為重。”


    麵色變了幾變,駱訊朗聲道。


    駱訊的語氣,十分強硬,盡管今天的要求有點過分,但,他的底氣卻十足,有皇室作為靠山,自然會有底氣。


    靜一師太冷笑:“大局?難道以大局為重,就要犧牲妙興庵的弟子嗎?”


    別看靜一師太是一介女流,性子可一點都不軟,與駱訊據理力爭,幾番爭論下來,雙方不歡而散。


    被轟出了妙興庵之後,轉身看著身後的尼姑庵,駱訊的眼中,冷光閃爍,駱歡的神色,同樣不太好看。


    “哼,妙興庵,等著覆滅吧。”


    冷哼一聲,駱訊冷酷的道。


    駱歡亦是不滿的接道:“對,二叔,妙興庵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不必再對她們客氣了。”


    其實,駱歡的心裏,正在打著自己的小心思,一旦對妙興庵動手,自己就可以將那位剛才坐在對麵的女子拿下了。


    臧國之內,這種情況時有發生,許多小宗門和世家,都有皇室的使者前來,想要征召修士。


    以往,每當越國和臧國大戰之時,各大世家和小宗門,都會出人出力,但,出的人數不多,往往隻是宗門或者世家力量的十分之一。


    可,這一次,皇室真是獅子大開口,一說就是要一半以上的力量,許多勢力都不願意。


    將一半以上的力量投入戰場之中,一旦全軍覆沒,對那個小宗門或者世家的打擊,可是極大的,以後說不定就恢複不過來了。


    有的小宗門或者世家,與皇室一拍兩散了,卻也有骨頭不是那麽硬的,迫於了皇室的壓力,終於還是忍痛答應了。


    ……


    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越國的大軍,竟然一路攻城略地,到了大風城前的不遠之處,不僅臧國之內,大風城之內的人,感覺詫異,鬧得沸沸揚揚,夏天也覺得有些奇怪。


    同為鎮龍宗的真傳弟子,相互之間,即使有些差距,應該也不大吧,再說,兩國交戰,是國力的交戰,並不是皇帝本身赤膊相鬥。


    過去的千年之間,越國和臧國對攻了許多次,可,每次都打了個近乎平手,根本沒有這種勢如破竹的情況。


    覺得有些詫異,想要知道越國到底有了什麽底牌,才可以攻得臧國節節敗退,隻用了一月的時間,就占據了臧國的許多地盤。


    一條大江,貫穿了越國的全境,此江名為臧江,過程之中,還有一條條的支流,延伸而開。


    在大風城麵對越國的方向,便有一條臧江的支流,這一條支流的寬闊和長度,雖不及臧江遠矣,卻也非是小河溝。


    這條藏江的支流,距離越國的國土,有將近五千裏之遙,越國此次攻打臧國,一路突飛猛進,以無可匹敵之勢,推進了過來,推到了臧江的支流之前。


    越國的百萬大軍,停留在了藏江的支流之前,整齊的軍營,一個個方陣,井然有序。


    在無盡的空中,夏天的仙識向下一掃,越國軍營中的所有情況,清晰顯於了腦海之中,大軍的情況,真是一目了然的。


    百萬大軍,都不是普通人,即使修為最低者,也有先天的修為,往上的強者,數量也不少。


    大軍之中,修為最強者,乃是數名元神境的存在,並沒有地仙級的強者,天仙更是沒有。


    隔著一條河,在臧江支流的對麵,臧國的百萬大軍,隔江而望,同樣凝重的氣勢,散發而出。


    也觀望了一下臧國的大軍,夏天發現,臧國大軍的實力,好像不比越國大軍差上多少的樣子,卻不知為何,越國會節節敗退。


    觀察了一番之後,夏天便沒了興趣,遁光一駕,向著一側飛去,準備遊覽一下附近的風光。


    終有一場大戰,會在這裏爆發,而夏天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打算,不過,在這之前,總要將這裏的環境弄清楚,於自己的計劃,也會方便一些。


    在大風城中,也有一些打聽,知道不遠處的群山之中,藏有不少小宗門,實力自是比不過鎮龍宗,不過,可以存在這麽久,並且小有名聲的宗門,都會有自己的長處。


    才飛出了三千裏,距離那一片山脈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夏天眼尖的發現,下方的空中,正有數道遁光飛來,一前一後,急速奔逃。


    前麵的一道遁光之中,是三名女子,年齡的區分比較明顯,是一名中年女子、一名熟女和一名少女。


    三人乘坐在一隻機關大鳥之上,向前急速飛行,速度很快,但,後麵追著的七八名修士,速度同樣不慢,甚至,還要隱隱快過一籌。


    七、八名修士,乘坐在一隻小型的飛舟之上,一名元嬰境的練氣士正在駕馭飛舟,緊追前麵的機關大鳥,緩緩的拉近雙方的距離,不過,這個速度不算快。


    兩方修士廝殺,不清楚因由,本來,夏天是不欲管的,隻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目光再次向下看去,看向了機關大鳥上的熟女和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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